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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康一君的补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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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衣女巫与金发丽人
18:34 p.m. 海边别墅内。
书房内，我看向休憩在沙发上的她。
缀有浅色流苏花边的方形领上衣、短款深棕色皮质束腰，下身是裙摆有些层叠的锈色纱质长裙，还有那装饰着纷乱珠串和手工花边的缎面发箍将她那头像海藻般富有活力的金发束在脑后。
她这样穿着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毕竟以前一见到她就感觉这个人是刚参加完葬礼回来。
穿戴整齐的黑色风衣、西裤和皮鞋，内搭暗色的女士马甲内衬、白色衬衫。
她也不会佩戴什么饰品。
耳廓白净完整，没有耳洞。脖子以下会被衣领遮住，白衬衫上会有黑色飘带，永远不会出现项链之类的物品。清晰可见筋络的手腕上偶尔会留有 LANGE 1 系列里那只黑白款男士手表佩戴后的红痕，现在倒是没戴。戒指就别提了……最后就是她那从不离手的手套和魔杖，它们也是如同鸦羽般的颜色。
真不知道她的审美在巫师界那几年受到了怎样的致命摧残。光是看着她身上的一身黑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很确定她更适合现在的打扮，尽管这是为了别人而刻意打扮的。尽管相亲的人看到她的外貌会被她吸引立马变得斗志高昂，但也会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话多）迅速逃离她。
如果是我的话不论是怎样离奇或者古怪的经历和事情都会去倾听，就算偶尔开开玩笑也没关系，玩笑之后再把那些无人知晓的秘密倾吐给我吧。
因为想与你一同度过那些独自一人的过往，想要和你一起欢笑畅所欲言。
8.她，它，他们
“k.k. 关下窗。”蜷缩在单人沙发上的人形边说边缩了下身子，接着用手往上团了团盖在身上的鹅黄色披肩。
梦话。
k.k.是她养过的第一只也是最后一只猫头鹰。关于 k.k.大概是陪伴她长大的过程中朋友或者家人的角色。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她的记忆来看，它是她视为珍贵之物里面的其中一位。
朋友和亲人，是她心中无比珍重的词汇。
忽然想起‘朋友有难就要帮忙’这句话，是不是听起来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在里面？
毕竟这句话传了一代又一代，话到嘴边就直接拿来用了。可是仔细想想帮朋友这件事真的要付诸实践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把理所当然的事情视为理所当然？
思考过后大多数人会选择不去做，庸俗如我也会如此选择。
当然也会有人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帮助身陷囹圄的友人，那是天选之人才能做到的事。这就是她的不同之处，也是令人向往的地方。
于是看到她为那些令她动容的事物努力奔波时的身姿就会想到：她要是像我这么喜欢她那样地喜欢我就好了，如果我是她的命中注定就好了，那样就会有这么一人全心全意地为了我尽心竭力地终其一生……但总感觉她不会为我这样。
但有这种想法是自私的吗？
不是的。
这只是每人都会有的一种需求。无关性别，年龄，相貌，品格。只要这个人存于世上那就会生出这种需求，而她刚好能给予别人这种恰到好处的希望，所以这也她是旁人被其吸引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为上帝创造人类时，除了赋予还会遗漏，所以人类是不完美的生物。
也正是如此人类是会被自己缺少的部分吸引的生物。
那些友情，亲情，这些她欠缺的，被祂们遗漏的‘虚构之物’编织成了一个细密而又柔软的网，全盘接住了出生以来就不断坠落的残缺碎片，经过身边人为她不断地整理，拼接和愈合，她终于再次被赋予爱与被爱的能力，完整成人类最初就应该具有的模样。
造物主遗留给她的空洞，被她的珍贵之物默默填满了，这样的她又怎么会不为了那些人为之动容呢。
总之，凡事有因。
9.不正经魔女身边怪人集会
似乎是喷嚏没打出来，泛红的鼻尖在她苍白的脸上抽动了几下，最后归于平静。
刚才她说梦话时就应该注意的。书房的窗户全都大开着，对于衣着单薄的她来说确实冷了些。
我放下画笔走近窗边。
灰紫中携带着点青色的雨云遮蔽了远方下沉的夕阳，翻涌的海浪声和犀利的风声透过四方的窗口在耳边停驻，有那么一瞬间听起来像人类的嘶喊声。
或许是耳边的声音过于不可名状使得心中升起了一种愤懑感，最后只能关上了那扇朝海的玻璃窗来平复心情。
关上窗的室内渐渐昏暗下来，我走近沙发边矮柜上的台灯，打开。
过来之后才发现被她右臂遮挡的手里握着一本书——是一本枯燥无味的日本史。
我弯下身挪开她那贴到书页上冰凉的手指，她的手原本就这么凉吗？
手的温度，背对我的姿势，似乎似曾相识。
那面朝着我的嶙峋背部从第三节突出的骨节往下直至尾骨，突然浮现出一条狭长的伤口，从中不停喷吐出的红色异物毫无阻拦地爬满了那件熟悉的白色衬衫，它们肆无忌惮地淹没了那头凌乱的金色短发后继续奔涌。
沾染上湿黏液体的头发像刚浇过水后连根拔起的植物根须虬结在她的脖颈和后肩的皮肤上。
失去可以流动内质的左手在黑红液体截然不同的颜色相衬下变得青白，当我尝试着伸出手着握住那只手时切身感受到了，在凌冽寒冬中无处躲藏的动物被无情侵蚀后呈现出的低温。
『最后的完美结局』
即视感，真切鲜明的幻觉。
头发怎么可能突然变短，衣服也是不可能说换装就换装的，说不定是她的恶作剧……不然的话就一定是我前几天费尽心思赶稿睡眠不足，出现了错觉。
我需要确认她的呼吸，强行通过神经机制屏蔽不适画面后留有的刺激导致现在手还在发颤。
……
她没事。
将顺利取出的书本放回桌上。
呃……
这桌面可真乱，看得隐藏已久的强迫感不知从哪个神经里冒出来抓挠着原本平静的内心，只好动手收拾一下。
整理好的游戏攻略、给新生儿起名用的书籍、两张画有戴帽子魔女和各种海星的儿童蜡笔画，用各种颜色彩笔勾画的资料和整理好的课程笔记，还有我拿给她看的漫画原稿。
‘不靠谱’的她被周围人不自觉地依赖着。
用手捏起两个摆在桌角上小小的黑色器械，仔细端详。
呵，这不是那个叫早人的臭小子偷偷装的窃听器么，应该是被她发现了。
她周围净是些奇怪的人……虽然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员。
稍微等等。
我拿起桌面那封被拆开的火漆信封，上面鲜红蜡封上印着的文字和图案似乎和她记忆里描述的无二。
事先说明我并无意偷看，是信封自己敞开放在桌面上的。再说一遍我真的无意要看他人信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