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以北》八nine

4、打脸

　　陆阳提早不少就来了教室，仔细想了想，还是前途更重要，没前途哪来的对象。

　　江北也就看上去不正经了点儿，但心肠还是好的，不然怎么会主动和他分享学校方法呢，是吧，陆阳自我安慰。

　　为什么陆阳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大部分原因都来自于昨晚宋卫的后半科普。

　　陆阳回想昨晚宋卫后半晚说的话：你别看北哥整天吊儿郎当，还毒舌，做起竞赛题那叫一个专注认真，不然你以为就他那样的人，哪来一群粉丝后卫团？都是学习加的分，也就骗骗无知少女，看看我们班其他女孩子哪一个会上当受骗？

　　不过说实在的，陆阳还是不太相信江北人好相处，就因为他俩公交车上一个走枪擦火，刚来班上就不给他面子。

　　这人会好相处？

　　这么记仇一人!

　　这能好相处？

　　主要还是最后宋卫拿人品担保来的有信服力，敢拿这担保别人应该是还是有点可信度吧。

　　思绪回过神，班里同学都差不多就位了，江北还是没到。

　　陆阳包里带的早饭这会都快要凉了，也不见人会来。

　　“哎，江北不来？”陆阳拍了拍前桌问道。

　　宋卫回过头看了一眼后排空着的位置，“不知道啊应该是不来了!班长你说呢？”

　　“不来，昨晚请假了，昨晚还问我住校申请还有没有。”苏洱拿出了要上的课本放桌上，头也没回。

　　宋卫转回了头和苏洱八卦，“北哥要住校啊？什么时候……”

　　不来不来叫人带什么早饭啊！陆阳气的踹了一下江北的凳子。

　　许是动静太大，或是班里太静，反正不少人回过头看着他这边。

　　“早饭吃了没？买多了。”陆阳不想浪费，把包里留有余温的早点拿了出来。

　　宋卫回过头接过早饭笑道：“正好还没吃早饭，谢了啊！新同学!”

　　其余人没看到什么热闹，也就识趣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还想吃早饭喝西北风吧！画个圈圈诅咒你！陆阳心里暗骂道。

　　还略微对他有一丢丢改观，他不配！气死了气死了。

　　“陆阳是哪位？认认脸。”学校的上课铃早就响了，讲台上站着的一位中年男人，头顶密发算是教理科算好的了。

　　一直不见动静，宋卫奇了怪的往后靠了两下，推了推后排的桌子。

　　“你有病？”陆阳被这没轻没重的动作忍不住骂人。

　　宋卫没在意，男孩子出口成“脏”实属正常，“老李头叫你!”

　　主要就陆阳这不痛不痒的一句太轻了，没有伤害让人暴击不起来。

　　陆阳看了一眼四周才发现他又一次成为了班里的焦点，这笔账又给他算江北头上了。

　　“是我!”陆阳站了起来。

　　“和江北坐一块啊！有什么不会的让他帮着!坐下吧！”老李头带着眼镜瞧仔细了陆阳，也没符合其他老师的口述啊！

　　还帮着？人都不知道哪天在！哪天不在呢！估计竞赛开始了还要预约呢!

　　陆阳坐下后暗自不爽，题目刷的也不算少，对错未知也没人给判个卷。

　　反正誓死不可能再相信江北这不靠谱的了，就算全班给他担保都不可能。

　　不靠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学，凭借这走读的特例他还可以趁放学这段时间自由出入学校。

　　一到放学校门口人流量总是巨多，这绿色的校服又实在扎眼，一大片一大片的。

　　“陆阳出去吃饭？”苏洱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直徘徊不定的陆阳。

　　陆阳一个转头就看到了班长，奇怪了宋卫怎么不在不是应该成群结队这小组吗？

　　“宋卫他住校出不去，要不要一起出去吃？”苏洱看出了陆阳心中疑问。

　　反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家，有个人指路做决定也挺好，“好。”

　　两人结伴也没走多远，就停在了一家沙县门口。

　　内设空调，欢迎光临。

　　左右玻璃各贴了四个红字。

　　看样子这家店生意还不错，至少他们现在还在排队。

　　“耳朵就你一个？江北那臭小子呢？”沙县老板眼尖的看到了苏洱，一眼带过，手里不停的炒着米粉。

　　“我和我同学，江北请假了!”苏洱笑着回应道。

　　就陆阳看来，这么熟络的聊天应该是老朋友了。

　　能和沙县老板成为朋友肯定不可能是江北的功劳，就他那江怼怼不和别人打起来就算小。

　　“要吃点什么？”老板笑着没继续问，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开后门的小节奏了。

　　“我老样子陆阳你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阳和苏洱就从排队的人流中走开了。

　　“炒米粉不要辣。”陆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吃什么，就老板手里那个吧，看上去还不错。

　　“你们先旁边等着!马上好!” 老板走到外面，擦了一把汗麻利的把刚做好的装进了打包盒。

　　陆阳心里一惊，苏洱把他拉到饭店一旁阴凉处。

　　“他……”陆阳咽了口水。

　　苏洱点头，“整腿截肢，江北发现这家店生意还没这么好，甚至有些冷清，那会还有不少小混混来这闹事，吃东西不给钱，老板腿脚不好，也就忍一时算一时了，那会江北看到了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棍子就打上去了，真挺虎的！那群混混都懵了，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哪能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打了就跑，五对一没有任何胜算的打架，他还就那么赢了，我那会没在现场，不过后来，我赶到的时候江北就坐在那脸上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脸上胳膊到处都是伤。”

　　苏洱说的很是轻松，还指了指当时江北打完人坐的地方，但陆阳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没完全过去，不知道是对那件事里的小混混，还是那时候不顾一切的江北。

　　陆阳脑子里好像有个画面，江北满身身灰尘和伤，坐在原来那颗树下，冲苏洱笑的很是放荡不羁，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就是赢了架进了局子还受了处分，在那之后这家店就再也没有小混混了，老板也就跟我们几个熟络了。”

　　“但是你要现在再想江北这么不理智干仗那估计是不可能了!偷偷告诉你当时和宋卫约架是同一天，人在场，不过怂的躲一块不敢出来。”

　　苏洱回想一下，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个太刚，一个太怂。

　　“还真难以置信！”陆阳有些被打脸的感觉。

　　反正就脸挺疼的。

　　陆阳心道：这种光速打脸怎么次次发生在我身上呢!

　　“耳朵你们俩的好了!”老板冲屋外一嗓子喊。

　　苏洱拍拍手，率先进了饭店。

　　还真挺不可思议，但又情理之中。

　　陆阳没多细想也跟着进去了，想别人不如想自己，自己都想不明白还想别人。

　　拿到饭后两人直接回了教室，回过头去沙县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喂喂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吃独食!”宋卫大老远就在走廊闻到一股沙县小吃的味道。

　　“呦！林老板家的饭。”江北笑了笑，语气十分随意。

　　语气的随意比不上穿着的随意，白t直筒帆布最平凡不过的穿着但江北这人穿上身就过于懒散。

　　“小同桌？怎么不理我？”江北看着低头吃饭的人忍不住调侃。

　　什么情况？北哥现在连男孩子都这么恶心人不要放过吗？宋卫心想。

　　苏洱看不下去，虽然说磕cp是她干的事，但硬磕磕不起来啊，“行了行了，收一收你的流氓气质。”

　　“我哪流氓了？我是挑他下巴了，还是……”江北眼角一弯，坐回了自己位置。

　　陆阳被他的话呛了好几下，“咳……咳……”

　　“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江北的笑意更深了。

　　陆阳觉得这人八成脑子有问题，哪有一个正常直男会这么调戏同学，他要女的也就算了，可他是男的！男的啊！

　　“没，就有些辣耳朵!”陆阳清了清嗓子。

　　白净的脸上咳的布上了夕阳。

　　苏洱莫名觉得又可以磕了，宋卫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觉得他们都不正常尤其是江北，特别不正常!

　　“还以为你受不了了，就能早点找老班说换座位了!”江北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这话，嘴角的笑收回去突然就显得严肃了。

　　三人震惊！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赶人了。

　　就连最了解江北的苏洱都下线了，昨天不是这个态度啊！

　　“什么意思？”陆阳明知故问，脸上遮不住的生气，不由把筷子啪在桌上，人也站起来瞪着坐的好好的江北。

　　“字面意思。”

　　江北眼里没了懒散，看谁都像是带有火\药味，尤其是看着陆阳这种不算熟悉的人更是明显。

　　“北哥？今天火气这么大!消消火不就林老板的饭没吃到不至于不至于!”

　　宋卫再傻再看不清人情世故，这么明显的不对付还是看的清的。

　　就从刚刚拍桌一下起，就有不少人视线往这了，议论声也不在少数。

　　“这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谁知道呢，江北又欠了呗!”

　　“新同学脾气挺大啊！会不会又约架？”

　　“……”

　　讨论声音越来越大，陆阳心里也越来越烦。

　　“底下说什么？有种当我面说!”陆阳冲其余人一火大。

　　突然安静下来，回到了他们这头号战场。

　　“江北别太过了，你哪受气了去哪找回来，别发在陆阳身上。”苏洱双方各看一眼，没想到看上去软软糯糯的男孩子发起火来也这么凶。

　　陆阳一听不是那么好了，眼睛有些泛红，就像一只受了挫的小白兔，反观江北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也正常

　　这也没说几句怎么眼睛就红了，江北内心突然就慌了，不至于吧，男孩子怎么会这么软？

　　昨天也没觉得是奶狗型的人设啊！

　　宋卫这个真正的大条是真没发现，但也觉得这事是江北没事找事了。

　　其实也不怪宋卫，陆阳的眼睛其实也没怎么红，没那么细心的人都看不出来。

　　“江北我得罪你了？公交车上的事至于你记这么久？我干嘛你了？凭什么你……”

　　陆阳越说越不是滋味，他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东西，眼睛红的也要蔓延开来。

　　江北不等人说完起身就是一手勾住了陆阳的脖子，纤细修长的手挡住了他的脸。

　　一路勾着去了教室外，不知道再往哪去了。

　　“不会出事吧？”宋卫看着门外有些担心。

　　苏洱放下心，继续吃饭了，“江北有数。”

　　班里其他人讨论了一小会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