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将初恋进行到底》一冉青城

4、鬼味少年的小太妹

　　“二十年前，这个教学楼还没有翻新，还很破旧，外面阳台的栏杆也不是铁质的而是那种木质的。
　　那一天我们上完体育课回来一群人打打闹闹谁也没注意平时还算结实的栏杆有一处已经松动的裂开了，正好当时有个同学在打闹中不小心撞上那个裂口。
　　眼看的那个栏杆就要断裂，那人的身影也开始不稳，我下意识就去拉他，没想到人家或许早就知道那里有缺口，早在往后仰的时候稳住了身影，反而是我自己直冲冲的掉下去。”
　　江臻的声音一时有些激动，还有一丝怨气和讽刺继续说道：
　　“很可笑，他们没有一个人来拉我，就连我当时下意识要拉的人在我往前扑的时候居然快速移开身体手也没有伸一下。
　　我往下掉的时候我看见同学们淡漠的表情，我听见那人说，幸好躲开了我的触碰，不然还得当我的垫背。
　　与我一同掉下去的还有半截尖锐的栏杆，栏杆就这么直直的穿过的额头正中，我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些人讽刺淡漠的表情以及物体穿过我头颅的感觉。”
　　“我死后常常再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那么冲动的多事，我会收回我的伸出去手，再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一直不能离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份不甘心的执念，而我不能离开学校去其他地方大概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多管闲事惩罚我不计后果。”
　　凉夏静静的倾听着江臻的话，心里说不出的疼。
　　“我曾怨恨过，我恨凭什么死的是我，恨他们为什么那么冷漠，更恨那人明明可以拉我一把却选着冷眼旁观，但比起恨他们，我更恨我自己。”
　　“他也许是想拉你的，但没能反应过来。”
　　凉夏打断了突然有些阴沉起来的江臻。
　　“呵，怎么可能呢，他们躲我来不及。”
　　江臻垂着头讽刺一笑，那一笑满含心酸与悲凉还有无尽的懊悔与忧伤。
　　“我想他大概是知道你要救他，只是当时那个情景他一时没反映过来，或许他也曾很感激你当时的出手，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有想过去救他，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不会毫无感觉。”
　　“是吗………是这样就好了。”
　　江臻的眸子看不清神色，一张脸在光线下有些苍白，褐色的瞳孔变得有些暗红。
　　“江臻你是个很好的很温柔的人，我想你的同学应该很喜欢你，他们之所以冷漠大概是因为他们内心丑陋的嫉妒。
　　因为你足够优秀，而那你要救却躲开你的人也曾嫉妒过你，但那一刻他是感激的，只是他选着一种最为让人寒心的方式表达罢了。”
　　“或许吧，只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凉夏转过头，将耳发别在耳后，手穿过江臻的手与他的手重叠，目光坚定温柔的看着他缓缓道：
　　“江臻，我们打个赌，我赌你以前相救的那个人一定感激过你。”
　　江臻眸子恢复以往的温柔，他直视着凉夏的眸子，勾起唇角说道：“凉夏，你真的很温柔呢，只是你将自己最为柔弱的一面藏在了你做的凶狠面具下，只有心灵纯洁美好的人才会这般想。”
　　“那么你愿意赌吗？”
　　江臻忽然严肃起来，他看向凉夏认真的问道：“那么赌注是什么。”
　　凉夏被难到，她想了想说道：“唔，我也不知道。”
　　“那么就赌我的离开吧，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二十年的执念……太长了。”
　　凉夏被他的话吓到，一时没反应过来，江臻抽回手托着下巴，将目光投放在远方，此刻云层散去，露出金色的光线，金色的光芒洒满那双褐色的眸子。
　　“最近几年我渐渐的开始放下以前的旧事，似乎以前执着在意的事情现在想想也开始朦胧起来，见到你之前我的身体并不是半透明的，或许……”
　　江臻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笑的异常温柔好看的看着凉夏：
　　“或许就像你说的，也许我一直来都想错了，凉夏，答应我，遇见能够打开你心扉真挚对待的人之前保持你现在这幅满身是刺的模样，好吗。”
　　凉夏久久没有回神，许久她才偏过头将自己的头埋在臂弯，眸子看着被自己捏的泛红的手掌心，喃喃道：
　　“不会有了，早知道就不打赌了。”
　　忽然之间凉夏想要回到刚遇见江臻的那一天，那一天仿佛如同昨天，他还惊讶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自己是不是看得见他。
　　如今却谈论着如何离开的悲伤话题，有时候离别总是来得如此悄然无息，这一刻凉夏恶毒的希望江臻曾经要救的人不会感激他，这样或许他就不会离开了。
　　那天过后凉夏有意避开一些话题，江臻也看出来她的变化，两人默契的心照不宣。
　　凉夏开始好好听课，不会的江臻会耐心给她讲解，凉夏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她找了一份工，是在奶茶店帮忙，晚上六点到11点的工作，每个月两千，她还了住地方，虽然房子不大，但是安静安全。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去，只是有时候你越是躲避的事情越是会亲自找上门。
　　这一天，凉夏在教室没有看见江臻的身影，她也没有上课的心思，反正老师都已经放弃她，只要她不扰乱课堂秩序，是没有人管她的。
　　她离开教室直径往那个破旧的教学楼顶层走去，只是在半路她停了下来，他看见江臻的越发透明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走廊上。
　　目光的尽头是校长带着一群人参观学校的场景，而江臻的目光一直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凉夏猛地一震，心头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身体却没有允许她退缩，她走上前与江臻并排，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是他，对吗？”
　　“嗯。”
　　凉夏顿时觉得从心头冒出一阵苦涩，所以这么快就要道别，她不想他离开，但却也知道不能这么自私。
　　他已经寂寞够久了，他应该有个新的开始，那么就让她为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凉夏偏过头眨眨眼，将眼底的泪水狠狠的咽回去，故作轻松的笑道：“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
　　江臻收回目光，温柔浅笑的看着凉夏微微点头，声音异常温柔：“我忽然不想知道了，怎么办，凉夏。”
　　怎么办，凉夏。短短几个字差点让凉夏好不容易筑起的墙崩塌。
　　凉夏摇摇头回报同样的笑容，她浅浅的说：“江臻，我希望你报以快乐和释怀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以这样一副身躯孤独的活着。”
　　凉夏错开江臻上前跑了几步，叫住那个男人，让他给她几分钟时间，男人很好说话也很温柔，他对校长说待会儿去找他们便跟着凉夏一同离开。
　　一路上男人看着学校的树木满眼怀念，凉夏侧头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江臻没有说话垂着头将男人带到当初江臻死的地方。
　　“冒昧打扰你，我只想问你一个事情。”
　　男人慈祥的看着凉夏，柔声道：“什么事，你说。”
　　凉夏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站着面色浅淡，眸色不明的江臻，看着他的眸子，认真又艰难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还记得有一个叫江臻的人吗。”
　　男人与江臻听到问话同时身形一震，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江臻的脸色平淡中带着一丝不甘，男人的面色满是错愕和忧伤。
　　男人错愕十分的看着凉夏，有些呆滞的喃喃道：“不知你是……”
　　凉夏没有及时回答男人的话，她收回看向江臻的眸子，将目光投放在男人那双有些疲惫浑浊的眼眸之上，冷静的问道：
　　“我只想帮一个人问一件事情。”
　　凉夏看着江臻半透明的身体以及那转向一旁的侧脸，她指着楼上目光清澈语气平静道：
　　“当初发生意外时为什么连你也要选着袖手旁观。”
　　男人垂下眸子，脸上的皱纹似乎增加不少，一瞬间变得沧桑起来，他抬着头看向教学楼，带着六分亏欠，四分怀念的口气道：
　　“你是他亲人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如同我一样记得他……记得当年的事情。”
　　江臻直直的站在男人跟前看着他，因为是背对着自己，凉夏看不清他的神色以及神情。
　　但看着他悲凉忧伤的样子，凉夏只觉得心口有些酸酸的涨涨的，不自觉的伸出手虚握着他，尽管触碰不到他，但她此刻想给他力量。
　　男人静静的说起了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