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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

  •   冉筝心里烧起了一把无名火,他语气不善道:“许欢程,你就不用上班吗?天天待在家里,围着那个厨房转,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师兄放了我一个月的假,等你身体好点了,我才放心去上班。”她当时要离开h市,陶思则才答应她的辞职,后来又留下来了,辞职就改为请假。

      “我很好,也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去上你的班吧。”

      “不行,我、、、、、、”她怕她去上班了,冉筝会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离开,可是她又不可能禁锢他一辈子,只能想着多对他好一点,多跟他相处久一点,让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家,舍不得离开自己,“再陪你几天吧。”

      冉筝丧气道:“呵,天天在家陪着我这个废人有什么用,如果我留下来就是这样拖累身边人,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工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害人害己。”

      冉筝从来都是小小翼翼藏好自己悲观厌世的情绪,尤其是在许欢程面前,可是每天看着许欢程一心围着他转的样子,无论他再怎样冷漠、无动于衷,她始终满腔热情,毫不抱怨,就越来越烦躁,绝望,他把所有能伤她的话都说了,把所有能伤她的事都做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她厌恶,让她不再对他抱有期望,他还有再撑多久,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真的不想去管那么多,不想去在乎许欢程怎样活着了。

      许欢程心一惊,却又豁然醒悟,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隐隐约约接近了某个真相,冉筝翻天覆地的变化,冉筝的执意离开,冉筝的不对劲,冉筝的冷漠,再加上他此刻的自我否定和厌弃,是因为他心理出了问题?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冉筝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她一直想的是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才导致了冉筝这样子,那是最真实的他,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她想起了七年前天台上那个说着我累了,毫不留恋的冉筝,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有过那样的想法,他又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他不单单放不下过去,他还生病了。因为那些事导致他心理出了问题,因为心理出了问题导致他更放不下那些事,如此这般便造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许欢程满眼心疼的走上前去,轻轻把冉筝搂进怀里,她感觉到冉筝整个人一僵,许欢程温柔的抚摸着冉筝蓬乱的长发,轻声说:“冉筝,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看心理医生?莫非许欢程又知道了什么?不要,他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别逼他了,别再逼他活下去了,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冉筝猛地一把推开许欢程,许欢程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到墙上,整个后背痛得一麻,忍不住闷哼一声,满脸痛色,紧皱眉头。

      冉筝激动的大叫:“好啊,许欢程,你后悔了是吧,你受不了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所以你就找个借口,说我有病,这样你就不用愧疚,你就心安理得了,好啊,我成全你,我就是有病,我有精神病,有神经病,我就是个疯子,我疯给你看啊。”

      冉筝赤着脚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满屋子乱窜,把所有能拿得动的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边摔边怒道:“我有病,我是疯子,你满意了吧?那就放我走啊,放我离开啊。”

      “冉筝,小心点!别踩到碎玻璃。”许欢程怕他踩到玻璃,不顾疼痛不已的后背,几步冲过去,随手扯过地上的一件衣服,把那些碎玻璃全都盘起来,由于动作过于着急快速,一个不注意,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立马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地玻璃,玻璃沾着鲜血泛着诡异的光。

      灼伤了冉筝的眼,痛到了他的心房,忽而,举起欲摔的书无力的放了下来,激动发狂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了,他目光有些胆怯的缓步走向许欢程,蹲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低垂着头握住许欢程的手掌,想要帮她止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没多久鲜血也染红了他的手掌。

      许欢程看不到冉筝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头顶,以及那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无法数清的眼泪珠子接二连三的落在他们相握的手掌之中,伤口好像立马愈合了,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许欢程笑着安慰:“冉筝,没事,我不疼,你呢?没有受伤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更密集的泪珠以及冉筝不住耸动的单薄的肩膀。

      他们的过往就像一朵花儿已经开过了最美好的时候,到如今只留下这一地支离破碎的残骸。

      许欢程依旧温声细语:“冉筝,现在不想去医院我们就不去,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经过这次事件,冉筝的态度缓和多了,许欢程拿什么给他吃就乖乖的吃什么,但也更沉默了,如果之前眼底挂满了寒冷的冰挂,偶尔还会刺伤一下别人,那现在只有一片空洞洞的茫然,整个人呆滞得像是流失了七魂六魄。

      许欢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只要她一提去医院,冉筝就锁住房门,任凭她在外面如何敲打恳求也不开,吓得她不敢再提。她不怕两人会遇到什么难题,她只怕冉筝关起心门来,把她阻隔在千万里之外,而她只能在对岸心急如焚的看着他痛苦,却束手无策。

      冉筝木然的看着从浴室门上透出来的光,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那是许欢程在洗澡,渐渐的,眼神变得幽深,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去做让她厌恶的事,最后一次了,这是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成功,他也不想去考虑顾全任何人的感受了。

      许欢程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一边随意的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

      一边说道:“冉筝,我帮你放洗澡水了,等、、、、、、”她抬起头刚好对上冉筝复杂、意味不明的视线,顿了顿,有些羞涩的浅笑道:“等一下你就去洗吧。”

      他们是极少这样暧昧的对视,尤其是七年后的再次重逢,就算偶尔目光相撞,许欢程也是单纯的倾慕,不混杂任何情欲,就好像当年他在讲台上说:我豁出命也要保护她。她在台下微微仰头看向他时最纯粹的美好和欢喜。

      许欢程性格清冷,对于她来说,性从来都不是重要的,她更注重那种心灵的交流,灵魂的安定,只要冉筝在她身边,好像一切都满足了,不敢再进一步渴望什么。

      但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该懂的都懂,被冉筝这样一看,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快了起来。

      冉筝一步一步走近她,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拍,呼吸也艰难一分,大脑供血不足般有些眩晕,却没有后退一丝一毫,因为那是冉筝,向她走过来的人是冉筝啊,她不是不渴望他,只是不敢渴望他,初见时,烙在心底的惊艳与自卑,无论经过多少年,都无法抹去。

      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只要冉筝向她走来,她都不会后退。

      冉筝双手用力禁锢住许欢程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更加无法脱身而出,眼神魅惑撩人,嘴角勾起一个轻佻浮夸的笑容,那是许欢程最陌生的样子,冉筝语气讽刺:“你把我带回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就想着发生这样的事吗?我看今天正合适,看到老同学一场的份上、、、、、、”

      冉筝凑近许欢程的耳旁,挑逗的吹了一口气,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许欢程只觉得全身立马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一阵酥麻从尾椎骨窜起,像电流一样快速蔓延全身每一个角角落落,身体发软的似乎无法站立。

      冉筝轻笑着说:“我不收费。”

      说着不等许欢程反应便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他吻技熟练高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长驱直入许欢程的舌齿之间纠缠,动作毫不温柔,反而粗鲁野蛮,犹如狂风暴雨过境,蕴含着破坏和伤害的可怕力量,完全不顾及许欢程的感受。

      他扯开许欢程的浴袍,露出脖子一下大片细腻洁白的肌肤,隐隐散发出一种幽香,那是纯洁的女性体香和沐浴露混合的令人沉醉上瘾的气味。冉筝的嘴唇自上而下的游移,然后埋首在许欢程纤雅的的脖子之中,疯狂亲吻、啃咬。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双眼充血,完全不像个人,只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我就是这样的烂人,早就烂透了、坏透了,这样的我你受得了吗?狠狠的推开我吧,愤怒的甩我几个耳光,骂我变态、恶心、卑鄙、猥琐、下流,然后叫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不相信这样的行为与羞辱,许欢程还能坦然接受,她越生气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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