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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个小陀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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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似乎格外明亮，带着暖洋洋的热度，带着刺透全身的明亮。
艾莉尔按时起了床，收拾好衣服，向训练场赶去集合。时间还早，训练场上的人却来的不少，她却担心着一件令她头痛又心惊肉跳的事情，思索着急匆匆的向前走，竟意外撞到了别人。
“啊！抱歉！”她抬头，急忙向眼前的人道歉。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颇为俊朗的脸庞，深碧色的瞳，棱角分明的线条里带着太阳一样的朝气。
“没关系。”少年的眼睛笑着弯了些，“你是新兵吗？在团里没怎么见过你呢。”
“啊…是啊，该叫前辈吗？”艾莉尔见对方如此温和，不由松了口气。
少年微楞，随即连忙摆手：“我也只是比你提前了一段时间而已，总的来说都是新人也不为过啦。我们年纪差不多的。”
艾莉尔友好的伸出手，“我叫艾莉尔，很高兴认识你。”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我叫艾伦.耶格尔。也很高兴认识你。”少年握住她递来的手，灿烂的笑着：“我先走了，我的朋友在那里等我呢。”
她点头，朝他的目光望去。两个身影在不远处静静站着，一男一女。男孩的金发格外显眼，文弱的样子却带着聪颖的气质。女生一头齐肩短发，有着如陶瓷般白皙的肌肤，看不清面容，只是看得清颈间系着一条红色围巾。
默默收回视线，她走到新兵该站的地方。默默深吸口气，今天可是她二十岁生日啊，老天保佑，成败在此一举。
人们陆续站好，她大致望了望整个兵团。虽然每届加入的人数都有百人不等，但是这里更新换代的速度确实快的令人咂舌。上一秒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下一刻就可能离开这个世界。虽然大家看起来都是这么阳光友善，但想必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吧。
“新兵们，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名调查兵团的士兵了，记好自己的使命。”前方威严的声音传来，是团长的声音。她抬头，因为站在队伍前排，很方便看到埃尔文团长。冰蓝眸子如星海，深不见底。埃尔文的视线从新兵面容上扫过，却在看到她的刹那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她心惊，下意识低头。
但愿团长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身份。否则，这一切就白努力了。
“啧，新兵们。第一天训练就一副没睡醒的蠢样吗？”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若触电般一样令她呆在原地——这声音，怎么，怎么如此熟悉？
慌乱的抬头，艾莉尔寻找着发话的人。利落的中分，干净的短发，淡漠又明亮尖锐的目光，红润精致的唇，极有质感的肌肤在阳光下勾勒出暖金色的线条。仿佛和十几岁记忆里那个强大冷静的男人身影渐渐重叠，只是夕阳如画变成了晨光熹微。
是，是他吗？！那个带给她出逃的勇气，以及追求自由定义的力量的他。那个从巨人口中救下自己的男人，那个虽然只有几句话的接触，却让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的男人？这种熟悉又淡漠的感觉，安心又温暖。
原来，他还活着，还在这个世间，还是她的领导者。哪怕，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也根本就不认识她。
剔透的眼泪弥漫上她的眼眶，察觉到了自己失态，艾莉尔急忙低下头去，拼命忍住自己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眨着眼镜加速泪水的蒸发。
他注意到她只是因为她与寻人画上猛一看有些相似的轮廓，却意外的发现这个女人望着他似乎要掉眼泪。随即就低下头再也不抬，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然而这些情绪只是一闪而过，“我是调查兵团的兵长，利威尔。”依旧淡漠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透着认真的表情。
“啊，他就是传说中的“人类最强”？ ”
“天啊，听说兵长有严重的洁癖呢！”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啊……”
“兵长真的是三十岁了？看起来真是年轻啊。”
……
新兵们马上开始窃窃私语，有崇拜，有惊讶，有失望，有敬佩。
“安静。”低沉的声线带着令人僵硬的警告，周身强大冷漠的气场令人不禁闭嘴。
他扫过整个新兵团，开口道：“不说废话。我只是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战斗中服从命令，担负起一个士兵该有的责任，珍惜每一个生命应有的权利与自由。”
语气平淡，却令所有人都认真听着：“我们是为自由而战。所以，你们给我好好活下去。”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平定了在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恐惧。
“现在，全员解散。吃完早饭后去立体机动装置训练场训练。”利威尔转身，深绿的披风随着主人的动作随风而摆。
调整好情绪的艾莉尔抬头，心也慢慢安定下来。那深绿的披风摆动一如十六岁那年映入骨子里的画面，侧脸与脑海里记忆中的侧脸慢慢吻合。原来她一直努力追寻的人，就在这里，就在她眼前。胸腔里仿佛也溢满幸福，只是，这么看着他就好。
就是现在，她要去做个选择。
“埃尔文团长，利威尔兵长，请等一下！”心里如鼓一样紧密的敲着，紧张充斥着她体内每一个细胞。
艾莉尔喊住了正在并肩而走的两人。
埃尔文和利威尔回头，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就是这一年来宪兵团找的，夏洛特.伊伯爵的女儿，艾莉尔.伊。”她抬头望着两人，下决心般说了出来。
略微惊讶的情绪在两人眼底闪过，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坦白。埃尔文依旧面不改色的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她眸光闪动，答道：“虽然父亲并没有把我的名字公布于众，但相信三个兵团的团长们不会不知道。所以我决定赌一把。请埃尔文团长不要把我的消息上报，团长，兵长，拜托了！”
“为什么要抛弃贵族身份选择死亡率最高的调查兵团？”利威尔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淡漠开口。
她一怔，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心脏开始止不住剧烈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汹涌的感情破土而出。
“因为，”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停顿：“为了心里深处对自由的渴望，也为了拼命追寻一个人的脚步。”那个人就是你啊，利威尔兵长。她在心底默默的补充。
利威尔依旧面无表情，却想起她眼里莫名其妙闪过的泪光与激动的神情。为了一个人？他目光沉了沉，略微吃惊于这个女人的勇气和毅力。莫非这女人喜欢埃尔文？
埃尔文的眸子平静如一片无风的湖面：“等你过了今天，我再给你答案。”语气也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利威尔转身，淡然开口道：“今天早上，我们已通知宪兵团，请他们来检查这些新兵，说不定会找到伯爵失踪的女儿。”
埃尔文扯出一抹浅笑：“期待你的行动，艾莉尔.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与利威尔一起转身离去。
艾莉尔愣在原地……这算是，对她的考验吗？
看来，只能再用那个方法逃脱了。
明亮的眸子有犹豫的神色闪过，随即咬牙坚定下来。为了留下，为了自由，为了能在你身边，再难我也不怕。
利威尔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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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众人都赶往训练场。今天训练的内容是对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转体训练。
艾莉尔站在训练队伍里，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和脸部传来灼热瘙痒的胀痛感。很好，她明白自己的全身开始水肿了。
为了通过今天的检查，她趁着大家吃早饭的时间特地在身上脸上涂满了她从小极为过敏的花粉。凡是肌肤接触到花粉的地方，都会肿胀不堪。而且她的容颜较之前几年也有了变化，训练的风吹日晒也使得她的肌肤也不再似从前白皙无暇，加上脸蛋一胖，五官更加微微错位。这样以来，她有把握宪兵团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艾莉尔，你怎么了？”身边传来纳薇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可能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她想笑，却发现一扯嘴角就一阵刺痛。
“啊，你去和教官说说吧。疼吗？是不是很痒？”纳薇担心的看着她肿起来的脸。
“没关系，我只是水肿，但是浑身也没有什么感觉。小时候经常这样，不用担心我。”她忍着痛和痒，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好吧，艾莉尔，如果有什么一定要说。”纳薇仍不放心的叮嘱她。
她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宪兵团的几个士兵便来到了艾莉尔所在的队伍中，手里拿着那张画像，一个一个从女生的脸上扫过。
终于到了她，宪兵们丝毫没有怀疑的略过她已经变形的面容。不一会儿，便离开了调查兵团。
“呼……”她长舒一口气。可忽然觉得胃里不舒服，恶心的感觉阵阵上涌。
“报告！”她举手，在教官的目光示意下开口：“我今天吃了可能过敏的东西，想请半天假，希望教官批准！”
教官看着她肿起来的面容和苍白的脸色，也没有过多询问，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艾莉尔立刻跑到厕所，翻山倒海的痛苦使她吐了出来。真是难受，好久之后，她皱了皱眉，脸也皱成一团。看来，要赶紧把花粉洗掉才行。漱了漱口，从厕所走出来。
低着头向浴池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看到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下意识抬头看，利威尔正皱眉冷冷看着她。
完了完了！这幅样子，怎么可以被他看到。
艾莉尔立刻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下。
利威尔冷漠的开口道：“你是在找死吗？”低沉的嗓音压抑着主人的怒气，让她偷偷从指缝中看他一眼。
那双锐利又冰冷的眼睛正在冷冷看着她，她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透不过气来：“兵……兵长……”
“你不知道过敏甚至可以导致人死亡吗？”他现在甚至想踹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一脚，生命就可以如此拿来开玩笑？
“兵长……我…我知道。”她小声回答。
“那你是活得太不耐烦了吧？”依旧是嘲讽又压抑怒火的声音：“生命不用再战斗里却用在这种地方，你的生命还真是廉价的不值一文啊。”利威尔黑着俊脸。
“兵长….”她抬头，眼泪却止不住弥漫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人影：“我知道。可是我想留下，留在这里，留在…大家的身边。如果我不这么做，宪兵们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忽略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兵长。是我的错。不该拿生命去赌，生命是要为了人类自由而奉献的。”她擦了擦泪水，又低下了头。
怒火似乎微微消散，他抿唇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在调查兵团，生命是如此重要。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艾莉尔.伊。”
“你要知道，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待下去。如果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把你驱逐出去。”他冷漠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在转身后，又扭头问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眼神中是一贯的嫌弃。
“我在身上涂了花粉，我从小就对花粉过敏。”她小声说着，又补充道：“我明白了兵长，我会好好真确看待生命的意义，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利威尔微皱的眉略微松开，随即转身离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离开，直至消失不见，才快步向宿舍洗浴区走去。
我知道这么做的危险，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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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尔抱着衣服，走进女生部的公共浴池。虽然是早上，但是浴池里弥漫的水雾以及哗哗的水声证明了这里有人。
她走近，依稀可见两个迷蒙的身影。
“佩特拉，背后的伤怎么还没有好？可不像巨人呐，哈哈啊哈，我的两个宝贝被士兵砍两下，只要不是后颈，马上就会好。”
“韩吉分队长，请不要把我和那群巨人相提并论！”
“哎呀我说了，不要叫我分队长，叫我韩吉！”
“好吧，韩吉.佐伊分队长，昨晚陪你研究了一晚上巨人真的好痛苦。”
“佩特拉，你难道都不觉得那群巨人很可爱吗？”
“可爱？！天啊，韩吉分队长，你真的这么认为？”
“哎呀说了要叫我韩吉！”
……
对话传入她的耳朵，听声音似乎有两个人。她慢慢走近，两个女生的面容也在视线里清晰起来。
少女的金发被水打湿，白皙的肌肤被水雾浸的泛着浅浅的红色。清澈又明亮的咖啡色眼睛散发着温柔的善意，甜美干净的面容令人赏心悦目。
褐色头发的女子有着健康性感的小麦色肌肤，薄唇微微张开上扬，一脸兴奋的表情。水珠正顺着女子尖巧的下巴滴落。
两人似乎发现了她，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金发少女首先开口道：“你好，是新兵吗？感觉不是很熟悉呢。”浅浅笑弯了明眸。
“是啊，两位前辈好。我叫艾莉尔。”因为不能笑，她只是友好的眨眨眼。
“艾莉尔呀，你好，我是韩吉.佐伊。你似乎是过敏了吧，看起来还很严重呢。”褐色头发的女人关心的问着。
“是的，韩吉前辈，我对花粉过敏，所以才会这样。”她将身体没入水中，仔细擦着身上残留的花粉。
“真可怜呢。我是佩特拉.拉鲁。韩吉是兵团的分队长。”明叫佩特拉的少女笑着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她道。在洗掉花粉后，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三人聊了一会儿，佩特拉突然惊喜的开口道：“艾莉尔，你的红肿好像快要消失了。”
她低头看了看，果然身体恢复原样了。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是啊，真好。”
“你是哪个班的呢？佩特拉前辈。”她问道。
“我是利威尔特别作战班的。”佩特拉笑着回答。
艾莉尔愣住，“利威尔特别作战班？兵长的班吗？”
兵长的班啊……好想…好想进啊。可是，她有哪个资格吗？
“恩，是啊，新兵们应该下午就分班了吧。艾莉尔，你想进哪个班呢？”佩特拉收拾着衣服，已经打算离开了。
“艾莉尔，要不要考虑我的班！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巨人哦！”韩吉兴奋的拉住她的手，手指修长，均匀白皙，干净简短的指甲，圆润纤细的指节。“艾莉尔，你的手真漂亮呢！”她说着把她的手翻过来，与手背不同，手掌因为训练握刀的缘故磨出一层厚厚的茧，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看这个样子，你应该训练很努力吧！”韩吉的语气里带着赞赏，还真是个不错的新兵。
她笑着收回手，“还是不够啊，我的优势也就是比平常人身体柔软许多。”想要拼命的像兵长靠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一辈子也追不上。但是只要向他靠近就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艾莉尔，要不要加入我的班，我们一起研究巨人啊！我现在可是更想把你要过来了！”韩吉一脸的期待。
“韩吉前辈，”她不知所措的回答，“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韩吉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背：“没事，我告诉团长一声就好啦。真的，巨人真的很可爱呢，你也会喜欢他们的，对不对？”
巨人？可爱？！她略带惊恐的望着韩吉，穿好衣服的佩特拉正用同情的眼神看她。
“韩吉我们快走吧，还要去监督训练呢！”佩特拉对着艾莉尔吐吐舌头，催促着韩吉。
艾莉尔擦干头发，对佩特拉的善解人意格外感激。
“那艾莉尔这件事就这么说定啦，我一会儿找团长说一声，期待你的加入哦。”韩吉在和佩特拉离开之际突然扭头对她说道，仿佛这件事已成定局。
“韩……”她刚想开口，可是韩吉与佩特拉已经转身出门。天啊，她郁闷的走到镜子前。身体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脸蛋依旧皱成一团。这么一来，不是离兵长的班更远了吗？
她不想去研究巨人呀啊啊啊！
今天的生日似乎过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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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新兵们又赶回训练场站好队。艾莉尔依旧站在队伍最前端。
团长、兵长以及各班班长站在队伍前面面对着他们。
“下面，我来宣布关于新兵分班的安排。”深蓝的眸子带着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海面上的冰山，只可见一角。
“朱莉.格林、亚瑟.托马斯、史蒂芬.朗宁……分到三毛班长的班。”
“格朗宁.贝尔特、妮拉.格朗次……分到韩吉.佐伊的班。”
“埃尔法.贝斯、……………..”
……
韩吉.佐伊？！艾莉尔一愣，这好像没有她的名字啊。可是又不能现在询问。她望了一眼韩吉，她似乎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又习惯性的看向利威尔，他依旧绷着脸，如雪峰尖顶千年不化的冰雪，冷冽的望着站在前排的新兵们。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的眼神对上她的视线。晶亮的眸子带着暖意与柔和，她的过敏看样子已经下去了。想起她白天的行为，他的脸色更加冰冷，投来的视线里似乎都带着寒风。
艾莉尔明白他似乎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急忙低下头去。
过了许久，团长念完了新兵分配的名字，只是怎么也没有念到她。准备解散时，韩吉上前一步道：“报告团长，我是否可以向您请求调动一个人？”
“哦？”埃尔文侧过脸望向韩吉，波澜不惊的问：“是谁？”
“艾莉尔，姓氏倒是不清楚。这次新兵里的第九名。”韩吉回答道。
艾莉尔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都要忐忑的从胸膛跳出来。团长是…不打算让她待下去吗？比起离开，哪怕只是负责后勤也好，她都心甘情愿。她紧张的望着眼前的人。
“喂，我说韩吉，”一直沉默的利威尔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是在利威尔班抢人吗？”
“哎？”韩吉惊讶的望着利威尔。
什么？！艾莉尔猛地睁大双眼，震惊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浮现在脸上，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与呆愣。她听错了？！
“我是说，艾莉尔已经属于利威尔特别作战班的一员了，明白了吗？”利威尔看了韩吉一眼，开口解释道。
艾莉尔看着利威尔，一副呆愣吃惊的蠢样子令他感到有些好笑。但是他依旧平静冷淡，双目直视前方。
“好了，”埃尔文望了一眼窃窃私语的队伍，深邃的眸从队伍前扫过，队伍立即就安静下来。
“解散吧，明早五点半。训练场集合，不准迟到。”他说完，望了一眼正在解散的人群，对艾莉尔说：“你留下。”
刚刚镇定下来的艾莉尔点头。
不对！利威尔特别作战班的人都是经验丰富击杀巨人数量极多的前辈们。那是精英中的精英，像她这种排名第九的新兵是不可能进去的。
像上一届的第一名三笠.阿克曼一样都没有调到这个班，而她只是一届新兵，成绩不如第二名的雷奥纳德，更与三笠差了极远，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想了想，她苦笑了一下，笑容如二月薄冰，只因为她是伯爵的女儿啊。
虽然通过了检查留下来，但是团长是不会看着她和普通士兵一样那么容易死去的，所以才把她安排到最精锐的利威尔班，不然若是以后万一被追责起来，调查兵团虽然不怕，但是也会有些麻烦的。这样的话，想必团长也很有可能告诉过兵长要对她留个心吧。
这种不凭借自身实力进去，反而还要成为他们的拖累。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们的累赘啊，兵长。
她调整好情绪，一步步走上前。
“团长，请问您为什么要把我调到利威尔兵长的班？”她开口问道，语气努力保持镇定。
利威尔闻言，抬眸望她。
埃尔文只是回答道：“艾莉尔，对于人员的分配，你无权过问。”
她紧紧握住拳头：“埃尔文团长，请您把我和普通士兵一样看待。我主动申请去一个普通的班。”
埃尔文只是望着她，目光深沉：“不可以。我拒绝。”
“为什么？”她咬住嘴唇，上前一步。
“士兵，这是命令。”他说完，对着面无表情的利威尔道：“你带她回去，我先去处理文件。”看到利威尔默认后，埃尔文又看了艾莉尔一眼，转身离去。
利威尔的表情让人看不明白他想什么，依旧冷着一张俊脸：“跟我去你房间。”干脆的转身，不带任何一丝多余的动作，事已成定局。
艾莉尔默默跟在他后面。天色已晚，已有月色与朦胧的星光。内心的不安与焦虑被前方冷静又俊朗的背影渐渐驱逐，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要成为他们的拖累，渐渐与他们并肩而战。
前方的背影突然停下，正在思索的艾莉尔毫无预兆的撞上。一股清新肥皂问道传入鼻翼，这是她几年来再次闻到如此熟悉又让她心安的味道。
“兵长……”她似有些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念头，”前方传来利威尔清冽冷静的声音：“利威尔班，没有人会轻视自己。否则，这会让我怀疑我的眼光。”
“每个人都是在慢慢成长，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径直向前走去：“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选择退出利威尔班，我也会允许。”
艾莉尔望着他淡定从容的身影，那些冰冷语气下的淡淡鼓励，仿佛让她充满了力量。兵长他，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冰冷不近人情啊。或许是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了生离死别，或许是肩上承受了各方巨大的期望与压力，或许又是肩负着“人类最强”的称号，才会用一层坚硬冷淡的态度掩饰自己善良细腻的心吧。
既然他都这么告诉她，那她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哪怕现在不够优秀，但是只要她加倍努力，总有成为精英的那一天。
她加快了步伐，紧跟着他的脚步。他的影子投在她身上，胸膛里却不再有任何低沉消极的情绪，充满了昂扬斗志。
放心吧，兵长。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