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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妹妹,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贤妃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标准的兰花指。

      佟思凡想起曾听过的一首歌,歌里有句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又看看她的兰花指,佟思凡:算了,别侮辱歌词。

      见她站着没有动作,小青请道:“请佟婕妤伺候娘娘就寝。”

      佟思凡:纳尼?伺候你睡觉?

      玄机对着贤妃行礼道:“贤妃娘娘,这样怕是不妥。”

      贤妃横眉扫去:“哪里轮到你说话?”

      玄机直起腰身:“娘娘。”

      贤妃迷瞪着双眼看着玄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记得你。”

      摸着腕上碧透水润的玉镯,贤妃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有陛下做靠山,就可以这样和我讲话吗?”

      语毕用中指指甲将玉镯弹出争鸣的脆响。

      寝宫内烛台摇曳一闪,玄机面色无变。

      只有佟思凡:我手品木,玄机和皇帝有关系?看样子关系还挺密切?难道…

      “过来。”贤妃今夜安心要佟思凡伺候,以命令的口吻对她吐出这两字。

      玄机低声在佟思凡耳边说:“婕妤若是不愿意,可不去。”

      佟思凡摆摆手,也悄声道:“玄机,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让清照来接我。”

      又嘱咐一句:“别告诉陛下。”

      嘱咐完,佟思凡堆起营业性的笑容,朝贤妃走去。玄机踟蹰一下,还是按照佟思凡的吩咐,退出繁花宫。

      小青已经替贤妃宽衣,她翘着好看的二郎腿,坐在宽大的床沿边。

      “姐姐,我初来乍道,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姐姐不吝赐教。”佟思凡一番话说得自己牙酸。

      贤妃悠闲地拿着小青递来的杯子,杯中褐黑色的不明液体被几口饮下,用手帕擦擦嘴角,扔进托盘内。

      挥挥手屏退左右后,才道:“你替我熏帐吧。”

      婉儿会在佟思凡入睡前,用她喜欢的熏香熏幔帐,这样不仅能赶走蚊虫,还能在枕被上留下好闻的味道。

      佟思凡双手抱起香炉,真.抱,佟思凡:这个香炉也太大了,寻常用的香炉也就两手大,这个直径一尺多长,怎么这么重。

      还是抱着它,在幔帐的角角落落中停留,刚要把香炉拿出来,贤妃喊道:“不行。”

      佟思凡:得!

      又寻走一圈,还没拿出,贤妃又说:“最近睡眠不好,麻烦妹妹多替我熏熏。”

      佟思凡:多熏是吧?

      她眼睛转一圈,贤妃看着她尝试着要将香炉放在床中央,不怀好意地说:“妹妹,可不能将香炉放下。”

      佟思凡:我太阳你妈,我手品木你妈,问候你妈妈。

      抱着死沉死沉的香炉,她双手酸痛,从臂膀到胳膊像涂满柠檬。

      贤妃打了个哈欠,也传染给佟思凡,她打完,眼角还挂着泪水。

      贤妃:看把你委屈的,还哭上了。

      佟思凡:怎么?还不许人眼睛大?

      贤妃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黑天使面孔:“看妹妹累了,妹妹放下吧。”

      自己掀被子躺进去,佟思凡是真困,一年多没这么加班工作,猛然从早干到晚,突然有一丢丢不习惯。

      佟思凡:还是在佟家的日子过得安逸呀。

      “妹妹。”

      她不过是走神一会儿,贤妃喊魂一样将她睡眼惺忪的双眼喊得半睁半闭。

      “我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

      佟思凡:我手品木,你啥意思?

      感觉自己哆嗦一下,瞌睡都醒了。

      佟思凡:你一个人睡害怕,还让你的侍女离开?我没看出你害怕,我对你感到害怕。

      “妹妹,你要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哦。”

      佟思凡:我陪,我呸!

      贤妃:不讲话,就当你默认。

      翻个身,背朝着佟思凡,大概过了一刻钟不到,贤妃猛然翻身并伴随突然的声音:“妹妹,你还在吗?”

      佟思凡向上翻的白眼,在她翻身的一瞬间干脆闭起来,贤妃看见的是一个闭眼却左右摇晃身子的佟思凡。

      “妹妹醒一醒,我害怕。”

      贤妃:让你睡!

      睁开眼睛的佟思凡:“我在。”

      佟思凡:你怎么这么幼稚?作为游戏里的宫斗专家,请你有些专家的素质,别搞得自己像个砖家。

      “那我睡了。”

      佟思凡:“……”

      一阵悉悉索索后:“妹妹?”

      “我在。”

      佟思凡真困得要死,在床前的脚踏上坐下,把床沿的褥子当作枕头。

      她瞬间感觉回到加班加吐血的日子。

      公司有个“床垫文化”,许多同事都带着折叠床上班,晚上加班累了就拖出床休息个一两小时,再起来接着工作。

      甚至连前台小姐姐也自备行军床。

      佟思凡很是费解,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班的日子不到五天,搞这床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企业文化?佟思凡:可去你的吧。

      她的头挨在柔软的褥子上,几乎快要睡着,不出意外贤妃又嗷嗷喊:“妹妹,哇,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

      贤妃一个翻身,对上佟思凡布满红丝的一双大眼睛。

      “妹妹要困了。”贤妃善(不)解(怀)人(好)意(意),“就站起来,站着,就不困了。”

      佟思凡:忍耐,再忍耐,不和傻逼较长短。

      这一夜,贤妃想着法折腾佟思凡,直到东方既白,鸡叫三遍,佟思凡的眼睛已经睁不开,贤妃精神抖擞地喊来小青替她换衣。

      拖着萎靡的步伐,佟思凡走出繁花宫,活像在风中被摧残的一朵百合花。

      清照等在宫门外,把她扶上肩舆,佟思凡坐下秒睡。抬回亲蚕殿也是在睡梦中被婉儿伺候着擦洗,更衣,送进被中。

      玄机推门进来:“婉儿,南风来了,陛下请婕妤同用早膳。”

      “你看婕妤这样。”婉儿努努嘴,“去回了吧。”

      “可是陛下...”

      “你跟着去向陛下禀明。”婉儿仔细交代道,“别使性子,更别说贤妃坏话。”

      婉儿仔细守着佟思凡,这位主一点大家小姐的端庄也没有,睡着的时候能在床上旋转一百八十度,有时候甚至是三百六十度。

      踢被子踢得也狠,有一次她猛一脚踢在床框上,把自己给疼醒过来。后来床四周就被婉儿围上一圈软垫,再不怕她乱踢。

      “婕妤醒了吗?”

      闻言转头的婉儿瞧见走进来的玄机,玄机又说:“陛下来了。”

      她探头看看佟思凡:“陛下脸色不太好。”

      可以预料,皇帝让嫔妃同用早膳,嫔妃却在这里呼呼大睡,任谁脸色都不会好看。

      一队人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婉儿、玄机也只能硬着头皮接驾,范含之越过两人,径直往床榻而去。抬手撩开幔帐,看着熟睡的佟思凡。

      范含之:睡姿真丑。

      摇摇她的肩膀,温柔地喊着:“婕妤,醒一醒,该用早膳了。”

      没醒,他又放大声音:“醒一醒!”

      依然没醒,他气道:“你还不醒?”

      手上力气又大几分,使劲摇晃着佟思凡:“佟思凡!佟思凡!”

      佟思凡蹙着眉头,很不耐烦,只听啪一声,她一掌拍在范含之手背,嘴里嘟囔着:“休息,休息一下。”

      随即一个翻身,脸朝里又睡过去,却将坐着她被子的范含之扯歪在床榻旁。

      他有些恼怒,一把扯过被子,被子下那人依然睡得很熟,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范含之:好,睡是吧?我也睡。

      他拉过被子,赌气似地也躺在一边,初时只是发呆,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着。

      门外的南风焦急张望,婉儿跨出寝宫,他捉着她问道:“陛下还没醒?”

      “没。方才看,睡得正熟。”

      “这可怎么办?满朝的大臣还等着陛下早朝呢。”南风打定主意,“劳烦婉儿姑娘帮忙叫醒婕妤。”

      婉儿明白他的意思,等婕妤醒来,让她叫醒陛下。

      可是却有些为难:“南风,婕妤不到中午,估计醒不来。”

      小内侍接连跑来几个,南风急得团团转,只听寝宫内“咚”一声闷响,又伴随一声“哎哟。”南风认出是范含之的声音,不顾一切,借机冲进去。

      冲进去就傻眼在当场:皇帝坐在地上,一脸埋怨地望着床上的佟婕妤,佟婕妤的光脚丫毫不客气地伸出幔帐。

      南风当即脑中冒出不好的念头:陛下不会是被婕妤踹下来的吧?

      抖抖嗦嗦正想着,坐在地上的陛下向他望来。

      南风:我不该进来,我不进来还不会死,现在陛下狼狈的样子被我看见,我不死也得死。但我不进来,说不定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我真的太难了。

      “什么事?”范含之看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南风跪倒在地,眼睛放在地上没抬起:“陛下,早朝时间已到。”

      “是吗?”范含之依旧没起身,幽怨地望着那伸出的小脚,将它挪进幔帐中,“去告诉他们,今日免朝。”

      “是。”南风麻溜地退出去,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不滚更待何时。

      朝堂之上,马尚书、白尚书身边各自围着一圈人。

      南风才从虎口出来,又跳入狼坑,咽口口水,他强自镇定:“各位大人,陛下说了,今日免朝。”

      果然,众位大臣吵吵闹闹,南风擦一把额头的汗珠,脚底抹油,赶紧溜。

      他身后,许多大臣见状都各自作鸟兽散,唯有围着两位尚书的大臣们窃窃私语,喋喋不休。

      “听说陛下在亲蚕殿。”

      “亲蚕殿?”

      “大人你还不知,如今亲蚕殿住的是佟婕妤。”

      “小小一个婕妤,怎敢在皇后行亲蚕礼的地方居住?”

      “陛下安排,谁敢反对?”

      “陛下虽说不喜理政,可也从未罢朝。”

      往日范含之在龙椅上听得无聊,睡着的事情也是常有发生。

      “各位大人,小的要锁门了。”拎着一串钥匙哗哗作响,专管锁门的内侍往门口一站,滞留的大臣们居然都乖乖出来。

      南风为自己的这个安排暗暗得意,他知道这位内侍大臣们惹不起。

      有时遇见突发事件,大臣们在大殿偏房轮值,要遇上这位内侍心情不好,或者大臣态度不好,管你是尚书还是什么官职,时间一到,他准把你锁里面。

      至于为什么没人弄走他,原因很简单,这活儿一般人干不了,宫里数千间房门的钥匙都由他掌管,打锁配钥匙都得靠他。

      除了皇帝的话,谁贿赂都不好使,宫内外都悄悄在背地里喊他“看门狗”,正好,他确实姓苟。当着面,比他年长的叫他小苟师傅,比他年幼的称他老苟师傅。

      南风一溜烟从大殿跑回亲蚕殿,范含之已经起身,正坐在桌前用早膳。
      “昨晚一夜没睡?”

      “是。”玄机低声回道。

      范含之久久没有言语,用完早膳又命人泡茶,在花窗前饮茶读书。

      快到日中,佟思凡才睡醒。婉儿伺候梳洗时,她肚子咕咕直叫。

      走出房门一眼看见花窗前正在看书的范含之。

      说来,范含之也算得上美男子一枚,侧颜尤佳。

      眉毛浓黑,睫毛密长,眼含星斗,鼻梁挺翘,朱唇皓齿,特别是那喉结,范含之只是不经意地动了动,佟思凡脑中蹦迪:好性感。

      等等,佟思凡刻意刹车,我为什么在想这些?

      范含之微微侧头,唇边祭出一勾笑容。

      佟思凡:啊...这笑容…脚好软,头好晕…

      “咚!”

      范含之眼睁睁看着她滑到在地,看着她脸上难以表述的复杂表情,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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