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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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了拥吻的准夫妻，搅拌声和水声对氪星人来说有点过于大了。
克拉克没有拿住手中的盒子，没吃完的，冷掉了的苹果派撒了一地。
他脸色惨白，俯下身捂住突然痉挛起来的胃部不住的干呕起来。
他努力安抚着纠结在一起的胃，讽刺的想：
这是什么？戏剧性的转变，上帝原来是莎士比亚嘛？
果然还是接受不了啊。实在是太没用了，克拉克。他在心中不断谴责自己，但胃部的恶心和虚假的自责一直让他觉得烦躁。
好麻烦啊，好累啊，还是太天真了吗？我的确该知道希望早就离开我了。
而虚假的希望本身是不会有希望的。
克拉克神情萎靡的捂着腹部瘫坐在地上，脸上是不健康的过分苍白，但他的唇角还是弯着，他抬眸，蓝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墓碑上的彩色照片，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张开口又开始说那些谎话：
“我身体很好啦，氪星人不需要担心亚健康真好，最近佩里都少见的夸我高产了哎，被夸了我超高兴的……”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啊！
不要撒谎，不想撒谎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啊？
克拉克有些脆弱的捂住眼睛，他觉得自己好想是有哭泣的欲.望，但他不那么确定，他已经很少会觉得拧在胸口的感情汇聚在一起有这么厚重了，他觉得他应该早就习惯了，但好像没有。
苦涩梗塞在喉咙里，胸口发闷的像是被用氪石狠狠地打了一下，就连细胞都像在融化。
但克拉克有点小开心，他应该有点小开心。
时隔多年，他又感受到了鲜明的苦楚。
他感受到了人类的所谓窒息感，像是自己的存在被无限大的突出，而周围的一切又被无限大的缩小一样。偌大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浑浑噩噩的像是飘在空中但是没有那种以往飞行时能感受到的少量放松，好像他还是在每时每刻克制着自己，于是他又想起了这几年的太空生活。
当他一个人漂浮在真空时，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甚至没有想法，眼里只有星球和光在动，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也不存在，满目都只是冰冷的星球和尘埃。
浩瀚的星海每次都会震撼到他，个体和宇宙相比实在是真的真的太渺小了，他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他极其突然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说：“超人没有家，但正义联盟是他的家；他是最后的氪星人，但正联成员现在是他的家人，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会收获所有。”
不，克拉克心说，超人没有家。
他永远都会是一个人的。
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他会继续失去剩下的，直到什么都不剩。
……
但他应该有喜欢颜色的权利。
好想绿色。
克拉克擦了擦嘴角，他的脸上还挂着温暖的像是冬日火炉的笑，那笑可以融化一切冰寒，好似世界上只剩下美好的一面，世界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呈放在这笑面前，弯曲的弧度是完美的甜度。
那双蓝眼睛像纯度最高的蓝色，像最晴朗的天空，又像最昂贵的宝石。
精致。
没有生气。
他随手扯下罩在制服外面的衣服，红色披风在堪萨斯的风中张扬的飘着。
他首先飞到了哥谭，用热视线给哥谭的所有反派都烫了个脑花。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打扰布鲁斯的婚礼了。
这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婚礼礼物？克拉克在听着小丑最后的尖叫时想着，最后一次为民除害啊……
感觉挺不错的，如果不算婚礼这部分的话。
然后他飞到了大都会，从大楼里扯出了那个秃子。
在碎裂的砖石和玻璃之间，在恐惧的尖叫和仇恨之间，克拉克见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绿光，可爱的绿光。
来自他家乡的最后的存在却是能杀死他的东西。
他果然不该存在，他唯一的星球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克拉克心无波澜的想。
这太好了。
……
在卢瑟用氪石贯穿超人胸腔的时候，他惊异的发现对方脸上那抹假到诡异的笑突然真切起来。
克拉克在剧烈的疼痛中突然看到了些很……棒的东西
像是每天早上生机勃勃的朝阳，鸟雀在树枝间叽叽喳喳，湖水发出带着水汽的拍打声，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游着，水草随波摆弄着自己的身姿。环境很好，不过不远处，身穿蝙蝠盔甲的布鲁斯才吸引住了这位快要死掉了的氪星人的注意力，他看到布鲁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细腻又深情的抚摸着一块红色布料，有泪珠在滴在上面，红色就变得像血一样深邃。
克拉克突然感到世界美好起来。
……
卢瑟靠近了被氪石钉在地上的超人，对方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能百分百确定超人这次绝对会死——当然如果氪星人在心脏都被捅出来的情况下还能活的话，就当他没说这句话吧。
一般普通人类不管多么厉害，在心脏离开身体后，就算是苟延残喘也喘不了几分钟，但超人还能试图站起来，卢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超人用颤抖的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他凶狠的踹倒了超人。
每次都是这样，超人越顽强，他就越能感受到这个危险到底多么具有威胁。
他看着还在喘气的超人，拉开了一抹嘲讽地笑：该说果然不愧是怪物嘛？
他用氪石挑起了超人阿波罗般俊美的脸，看着对方脸上凝固在一起的鲜血和涌出实质的痛苦，充满快.感的压低声音笑了出来，他说：“再见，超人。”
然后他听到在那个粗重又虚弱的像刚出生的小猫的呼吸声消失的前一刻，超人说：“谢谢。”
为什么谢谢？
卢瑟靠近了死去的神明，然后看到对方脸上苦难和痛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那抹一开始就假到诡异的令人不安的笑突然切切实实的温暖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