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魂轮回》一夜星城

38、癌变

　　是时候呼叫琳了，琳如期而至，我依旧按照惯例把我的经历说了一番，琳在惊讶之际也很欣喜，我不知道我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琳而言，这肯定是个惊人的发现，从她的惊喜声中我能感觉出来。当然，我的内心也感到一丝庆幸，白的事可以暂缓一下了，也许琳也在刻意回避吧。从琳的描述中我了解到21世纪是一个谈癌色变的时代，人们苦于癌症的症结所在，惊恐于癌症所带来的必死之局，死亡速度之快，死状之惨烈，死亡之无解让人不寒而栗，无疑成为新世纪人类面临的又一重大挑战。目前困扰大家的还是肿瘤的善变性，这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人类不能针对癌症研制专一性的药物，而当前常用的治疗方法如放疗、化疗专一性太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毒副作用太大且复发风险高，甚至能加速病人的死亡。而传统的切除则更是碰运气，对于转移患者束手无策。综上，患上癌症基本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虽然有源源不断的新药出台，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切都是空谈，但是人心的浮躁，资本的急功近利却让人们离最朴实的真相越来越远。在这个被金钱与欲望充斥的时代，能静下心来的屈指可数。说到这点，我从琳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的无可奈何，真正的原因真的只是没有找到癌变的开关根源所在吗？人们似乎很少从自身去考虑问题，总是喜欢把问题归结于外界因素，这便让原本简单的问题顿时繁复起来。人们疲于一次又一次的应付，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琳的这个发现对于抗肿瘤战争而言又推进了一步，可是于人类而言，确实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我的癌变让原本的计划有所变动，也注定了我此生不能止步于此。很快我被单独分离了出来，可是于我而言这并非什么好事。我被打进了实验动物小鼠体内，刚开始我在体内肆无忌惮地游荡，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一群可怕的家伙盯上了，我的好多小伙伴都被清理得连骨头都不剩，而琳则如同看戏一般在旁围观，将我的实时定点播报记录在册，包括我的所见所闻及个体变化。刚开始进入体内，我发现自己根本稳定不下来，我仿佛找不到着陆点，还前有追兵，后有杀敌。好不容易找个落脚点，我死死地抓着不放。为了逃脱监视与追踪，我套用了前几世的手法——伪装自己，然后又改造自己，建立自己的屏障，好在机体的营养供给还算充足，但是供能却谈不上迅速。家系建立起来以后，小范围的能源供给明显不足，我能想到的就是南水北调，将机体营养源源不断地引入内部，这里面虽然安全，却也最为贫瘠，不仅营养供给跟不上，代谢产物也排不出，对我们的损伤几乎是致命的。我于是组织其他成员不断引入新血管，使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供应，但是很快发现这样却也暴露了我们的栖身之所，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境。于是我开始伪装，但是后来发现一味地逃避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决定带领大伙主动出击。我们在伪装自己的同时还定点靶向那群监视我们的家伙，虽然不能将它们消灭，但是让它们形同虚设也不失为上策。但是不断供给的新鲜血液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监视者，越往后就越发觉得自己分身乏术，是时候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了。我指导我的同伴们仿造了一条与血管类似的通道，但是却可以阻止监视者出入，小试初见成效我们便立即扩大规模，我的家系也因此愈来愈大，可是居于中央的我却发现即使有了能源的供给，中央的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我开始有些营养不良，水土不服，是时候另匿他处了，否则迟早灭亡。我决定顺着通道游出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的不懈努力下，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安居之处，只是这么快就有落脚之地反而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快速扩建防线及营养供给体系并进行优化，当成员数量达到一定基数时，我又开始了自己的流浪，或许正如人们所说的越挫越勇吧。我开始毫无顾忌地在机体内搜寻合适的生长据点，基本上只要是我看上的地方就逃不过我的手心。或许是我的伪装防护技术太好了吧，那群家伙居然可以对我视而不见，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平凡的日子过久了总会有点不适应，我想着应该搞点事情，居然脑子犯浑，打起了调戏这些监视细胞的主意，而结果也注定是两败俱伤。我在血管中建立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想把那些家伙先引到一个空间来一个瓮中捉鳖，只是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的生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像失控的车一样到处乱撞，落到哪就在哪里生根。由于我族建立自供给及防御体系已相当成熟，所以完全不用考虑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但是很快我发现，随着我们家系的进步，机体的防御却越来越弱，血流运输的营养质量以指数形式下降。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死神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最后用力扼住我的咽喉。我有些喘不过气，窒息的感觉让我一次又一次与死亡并肩，我的神识开始模糊，我拼命地呼唤着琳的名字，这是最后在我脑中唯一闪过的名字。再次醒来，依旧是那熟悉的感觉，四周安静得出奇，那熟悉的气味，清新的空气，及其奢侈的单人豪华套间及美味的营养套餐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头一次觉得活着真好，活着不易。极度的虚弱让我昏昏沉沉，也不只是睡了多久，琳中间也没怎么过来打扰过我，可能正在归纳之前搜集的材料，或许也考虑到了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交谈，反正这样挺好，我正好也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据我猜测，那只老鼠十有八九已经挂了，我得趁这个空挡计划下一步，单在小鼠身上实验并不能说明问题，单单的一次实验也说明不了问题，至少得重复三次，看来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我抓紧时间眯了一会，中间醒来过几次，也感觉有人来过，但是困意早已席卷了我的一切，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睁不开。待我完全修整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琳来见我的时候，眼里话里全是倦意，也是，我还有个休息缓冲时间，她就像陀螺一样一直转得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