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尾声 王苏 ...
-
“今年春天来的很晚啊，妈，我先回去了，你和爸要小心身体。”我披上了大衣，走出了家门，没有母亲的关照，我的身后只有一声重重的叹息。
我终于还是辞去了警察的工作，在车轼原来的诊所里做一名心理咨询师，因为案件的关系，这家诊所已经濒临倒闭，就只有我这个傻瓜还留在那里，我不知道我在撑什么，在守护什么，因为现在的车轼跟一个5、6岁的小孩无异，做这样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父母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所以我就干脆搬来，吃住在这里。过了年，租金就到期了，那是一笔我无法负担费用，可我心里只是想着换个地方，仍然把它开下去，有时候一直会有这样的念头，要不是这骨子里的倔强，也许我还在警察局过着安稳的日子，也许……想太多了，已经到医院了。
“车轼，今天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车轼已经坐在轮椅上，在病房门口等着我了，他总是这样等我，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到下面透一下气。
“王，王……”还是只会喊王，3个月了，他不是没有进步，可还是只会几个有限的单字，他恢复的并不好，也正是这样，他才能因为没有受审能力而“逍遥法外”。
“不要下去吗？”我故意逗他，只是想让他多理解一些话语。
“要，要……”车轼急了，拼命拉着我的衣袖，看着他变成这样，我突然感觉鼻头好酸，有时我也常常在想，他这样活着，好吗？是我太自私了吗？
今年的冬天特别长，几乎从不下雪的这里，已经经历了两场大雪，四处都透着彻骨的寒冷，车轼坐在轮椅上打了个寒战，我开始后悔不该把他带下来，我脱下了大衣，盖在他腿上，可他执意不肯要。
“冷！”他指着我说冷，是害怕我冻到吧。
“没关系，我不冷，你不能着凉，听懂没有？”
“抱，抱……”车轼突然颤颤微微站了起来，抱住了我。
我一怔，但还是把大衣裹在我们俩身上：“好，我听你的，还冷吗？”
车轼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很开心，也许什么都忘了，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记得要好吧。
“绿……”车轼突然兴奋地指着一旁的草坪，还真的有小草发芽了，虽然瑟瑟发抖，小的像芝麻一样，但真的发芽了。
“恩，我看见了，很漂亮，真的很漂亮……”那绿色让我有莫名的激动，不管怎样在满是灰色的季节，这样的颜色总能给人希望。
“王，苏……”他喊了我的名字，竟然是连贯的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狠狠抓着他的手臂，我想我一定抓的他很疼，可他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比我还要激动。
“王苏！”
轼，我等了好久了，你终于又一次喊出了我名字，真的好久啊，可我愿意等下去，一辈子就这样等下去，哪怕这是我的梦魇，我也不愿醒来……
————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尾声 王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