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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顾念杉离开 ...

  •   “噼里啪啦”瓷器破裂的声音,直穿耳膜,如同久悬一线的心突然失去了依靠,同时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你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吗?”林羡煜此时,整个人像暴怒的狮子,使劲地拽着她的肩膀不停摇晃,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顾念杉呆呆的杵在原地,任他摇晃。
      看着眼前这个令她感到陌生的男人,她的内心几近麻木。
      过了好一会,她用尽全力推开林羡煜,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被推开的林羡煜,整个人更怒了,两眼通红,仿佛走火入魔般。
      马上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便又一把拽住顾念杉。
      “你推开我,是想回去会周南吗?啊?”林羡煜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
      顾念杉听愣了,面无表情,眼神没有焦距地望向窗外,突然冷笑道:“够了,林羡煜。”
      “是你先抛弃我的。”顾念杉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出,眼角顺带滑下一滴泪。
      她用力挣扎,逃到房间把门反锁,再也不想看到林羡煜的那张脸。
      一个人蹲坐在门后,眼神没有焦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嘀咕道:“林羡煜,你先放弃我的。”
      门外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震动耳膜,接着是椅子被踢倒的声音,然后一切恢复死寂。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没有开灯。
      顾念杉坐在地板上,狠狠地抱紧自己,眼睛呆呆地盯着地板,没有焦距,眼眶撑得生疼,眼泪倒是怎么也流不出来。
      原来人在极度难过下,泪腺是无法释放情绪的。
      心隐隐作痛像空了一个洞一般,顾念杉清楚的知道,两人如今的关系,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了,瞬时间,整个人只剩下满满的无力感。
      忘记了今天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多少次,顾念杉只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这样的生活多一分,多一秒,都是带着苦腥味的。
      思绪在记忆里疯狂的搜寻,往事像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倒放,不自觉地回想起从前认识林羡煜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只记得两人从在火车上的相遇,到后来带她回家,再到现在这番景象。
      2010年,在国贸地大街上。
      林羡煜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望着她说道: “杉杉,谢谢你,在我毫无成就的时候,让我牵着你的手。”
      顾念杉永远都会记得那天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记得他身上好闻的阳光味。

      日落时只有他俩了,他们的影子依偎着,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
      到了2011年,林羡煜在毕业典礼上,悄悄地溜到坐在台下的顾念杉身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杉杉,我终于毕业了,相信我们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顾念杉听得眼睛闪闪发光,睫毛轻颤着,那一刻,她深信不疑。
      ……
      2012年,林羡煜捂着她的眼睛,带她来到一个陌生的门前,轻咳一声,便拿开捂在顾念杉眼前的手。
      “杉杉,你看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林羡煜说完便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种幸福,顾念杉描述不出来,只觉得心很暖,意中人很好。
      ……
      2013年的某一天,客厅里一片狼籍。
      “顾念杉,你真像个疯子。”林羡煜坐在沙发上,冷冷地望着顾念杉举起手边一切可以砸的东西。

      过了会只见她蹲在地板上,低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地板的碎物,一言不发。

      她的记忆里开始刻下烙痕,一点一点侵蚀着过去的美好。
      ……
      2014年,八月中旬,天气闷热得要死,两人坐在车里,漫长的三个小时,车内的空气似乎也被凝固住了,漫长的三个小时,两人一言不发。

      “停车,不去也罢。”顾念杉突然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没有感情的话,却很是笃定。

      “顾念杉,你真是不知好歹。”林羡煜也一肚子气。

      今天,两人本是要去拍一组婚纱的,但是在家等了许久也没见林羡煜人,顾念杉只觉得这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心上,一时间就来了脾气。

      以前那般美好的两人,如今连沟通都不会了。
      .......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拳头紧攥,手指扎得手心生疼,但是似乎没有感觉似的,这些痛苦的记忆钻入脑海,一幅幅画面,一句句难听得言语如潮水般疯狂冲刷着她的脑袋,脸色惨白,她不想再记起,罢了。
      过去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可笑。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冷得一阵哆嗦,顾念杉站起身来,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凝神打量这个已经生活几年光景的屋子。

      床单的颜色,材质,摆放全都是按着她的喜好。
      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摇椅,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但是林羡煜曾说,只要是她喜欢,他全都同意。
      如今看到,却是另一番光景。
      心想,既然要离开,就得体面。
      来到化妆桌旁坐下,拿起昂贵的护肤品,一层一层,十分仔细地往脸上拍。镜子里的脸,还是那么的美丽妩媚,只不过眼神不复从前。
      翻开衣柜,取出一条最为艳丽的红色裙子,得体的穿在身上,曲线凹凸有致。只记得很多年前,林羡煜初见到自己身着红色连衣裙时,那看呆了的模样。与如今看向自己的眼神,判若两人。
      今非昔比。
      从衣柜底的鞋架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打开盒子,上面有一张便签纸“吾爱杉杉”,眼角不经意间流下一滴眼泪。
      顾念杉把便签纸拿开,眼前赫然出现一双精美昂贵的高跟鞋,上面雕饰着很多水晶。
      优雅的穿上鞋子,对着镜中的自己,微扬起嘴角,浅浅一笑。
      云淡风轻地走到窗前,往玻璃上呵出一口气,手指轻轻划过,落下十五个字“你只是刚好错过一个我,再见林羡煜。”
      谢谢你赠了我一场空欢喜。
      收拾好行李的顾念杉,从容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冷若冰霜,平静地从嗓子眼吐出一句话:“我走了,这一次谁也别拦着谁。”
      “好。”林羡煜神情冷漠,眉头紧锁,只是冷冷地望了顾念杉一眼。
      顾念杉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将钥匙和银行卡一并放到茶几上,轻轻带上门,托起行李箱,没有停顿径直离开了。
      “林羡煜,祝你幸福。”顾念杉嘲讽地笑了,摁下电梯,头也没回地走进去。
      随后,泣涕如涌泉。
      林羡煜这段关系是我们一起搞砸的,谁也难辞其咎。
      天色已晚,街道两旁亮着橘黄色的路灯,公园的喷泉随着动人的音乐翩翩起舞,不少行人驻足观赏。
      顾念杉站在喷泉后,喷泉里五彩斑斓的光晕打到身上,显得风情万种,妩媚动人。此时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喷泉后的顾念杉。她在人群中依旧那么特别,哪怕难过也是格外的美。
      渐渐的,入夜了,车少了,行人也没了踪影。天下之大,顾念杉却不知道哪里方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在路灯下的长椅坐了下来,望着漆黑的夜空,默默发呆,不由感慨,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关系里并没有出现伤害。可是如今原本住着爱情的地方,已经伤痕累累。

      思绪飘回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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