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三班》森林的风

16、第 16 章

　　家里的事他从来不着急，爱面子爱做老好人，那就让他去做好了，我是不想跟他受这苦，这婚我离定了，谁都劝不了我。”说完就狠狠拍下筷子，放下碗筷回房了。
　　老张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晚棠在房间里写作业，意料之中的争吵没有出来，不一会文瑛过来告诉她，呆在家里别出去，他们出去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
　　晚棠愣住了，想离婚也不必这么赶吧，大半夜的人家民政局也不上班啊，于是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老张见文瑛还没出门，这才走过来，告诉她是晴也她爸妈又吵架了，晴也妈妈离家出走了。
　　晚棠想到了晴也，刚想要不要让晴也来这，文瑛看出她的顾忌，让晚棠不要离开，晴也在这里是待不住的。
　　想来也是，自己母亲离家出走，她不去跟着找，心也定然不会安稳。
　　一个人坐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学习，她感受到身体在打颤，牙齿碰撞的声音，窗户紧闭，黄色窗帘遮挡住夜的黑。
　　那个时候，大人们离家出走那是大事，日子过不下去了，什么样的才算是过不下去了。电视剧里男女主人公在经历一番苦难之后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结婚之后电视剧就over了。
　　看来结婚后幸不幸福都得另说了。
　　新人们总是在婚礼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百年好合，一生幸福’，所以这些祝福当中一定有人不是真心诚意的，又或者说这些所谓的‘祝福’是一个‘魔咒’，不然为什么夫妻在婚后才出现各种问题。
　　晚棠为自己的新发现高兴了几秒钟，又收了思绪，打开作业继续做。
　　周日早上，晚棠扣掉五点半的闹铃，走出客厅，看见老张睡在客厅里，她给老张铺了一个摊子，老张醒了。
　　“啊，你还要去图书馆啊？”老张翻身继续睡，闭着眼睛问她。
　　“嗯，怎么不回房间睡？”晚棠问“哦对，阿姨找回来了吗？”
　　老张隔了几秒，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还记得女儿在身边：“回来了，跟你妈在屋子里呢。”

　　陪着陆琛又学了一上午，下午她打算离开，趁着他准备吃饭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我下午想去学校一趟，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喂，老子的钱不是钱吗，你这样搞过河拆桥，好么？”陆琛皱眉，不耐烦的抱着双臂。
　　晚棠再心里痛骂他是‘资本家’，不就借点钱吗，真是借钱手短，赶明赶快把钱还给资本家。
　　陆琛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微低头看她：“喂，你要是敢在心里骂我，你就死定了。”
　　“不是，你想多了，我想去学一下这个。”她急忙否认，虽然她已经这么做了，她又晃了晃手里的日语书，指着里面的光盘给他看，“学校里的电脑里可以放光驱，所以......”
　　她真心觉得他一定觉得面相心理学，不然怎么能猜中她心里的想法。
　　这是她第一次来陆琛家，三层小别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晚棠怎么都不会相信小镇上会有这样漂亮的房子。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衣着普通，见了陆琛便喊：“小少爷学习回来了？”
　　陆琛背着书包，带着晚棠进了客厅，对那个女人微微点头：“孙妈，我妈还没回来？”
　　“没呢，说是今天有饭局，是你大伯组织的，让你晚上去，到时候回来接你。”孙妈越过陆琛看了看身后的姑娘。
　　“啊，我同学。”陆琛把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落地窗，红木家具，冷清的色调，大鱼缸里的几条金鱼游来游去，这是给晚棠的第一印象。
　　“走吧，带你去二楼，我房间在二楼。”陆琛站在楼梯旁，胳膊落在红色楼梯上，用下巴指了指楼上。
　　晚棠站着没动，尴尬的低着头。
　　陆琛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确实不方便，纯白色帽衫下面搭配的格纹短裙。
　　“事多”陆琛心想，不禁哼笑一声，然后自己上了楼，晚棠这才跟在身后。
　　“孙妈，拿点水果和牛奶过来。”走到楼梯顶端的时候，陆琛回头叮嘱道。
　　孙妈有些担忧，小少爷这是要谈恋爱了？以前也带过同学来过家里，但是男孩女孩都是一起的，也没见过单独带女孩来的，还是这个女孩是学习委员？但是听说大少爷学习挺好的啊。
　　她一边准备吃的一边琢磨，要不要告诉夫人，但是如果告诉夫人了，少爷一定会找她算账的，等她进入陆琛房间的时候，就决定不告诉夫人了。
　　女孩在学习桌前带着耳机，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时不时的一会按着鼠标，一会拿着笔在纸上写来写去，大少爷坐在地毯上玩弄他的乐高，本来床对面的10来个箱子现在全部都是打开状态，里面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部件，那些东西反正从来没让她打扫过。
　　两个人各忙各的，她进去后也没说话，谁也没有问候她，她本来是想同大少爷打声招呼的，但是看见他皱着眉头，手从箱子里挑来挑去，她就知道，不能打扰大少爷。
　　两个人在这个空间里确实挺沉默的，但是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偶尔还会听见女孩说一句
　　“あのひと”
　　“你这个是可以动的吗？”陆琛抬头，入眼的是一双白皙笔直的双腿，然后看见她站在不远处，手里玩弄着前些日子组装的机器狗。
　　“嗯，你把它放在地上。”陆琛起身，从她手里拿过那只机器狗，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发出指令：“阿尔法，趴在地上。”
　　只见那只机器狗立刻把四肢向四周移动，然后身体向下沉，一动不动。
　　“跑起来，阿尔法。”陆琛开心的拍手，发出第二个指令。
　　阿尔法立刻收紧四肢笨重的爪子，然后慢悠慢悠的以直线开始跑，最后撞到晚棠的脚下才停止下来，“这个好，挺可爱的，叫阿尔法？”晚棠拢了拢裙角，侧过身半蹲下来，摸着阿尔法的头。
　　“嗯”陆琛回答，“随便起的，你要是喜欢，你拿走吧。”
　　“可以吗？”晚棠拾起阿尔法，声音提高了些，没掩饰兴奋，“你喜欢乐高啊。”
　　晚棠看着满柜的乐高模型和满箱的配件。
　　“还行，学习之余搞点副业。”陆琛做回床上，看着她“怎么，要学日语？”
　　“啊，就是挺感兴趣的，想了解一下。”晚棠回答，“想不到你学习这么好，还有时间弄这些。”
　　“是不是想说我智商高？”陆琛大笑，一点也不谦虚：“爷聪明爷知道。”
　　晚棠偷偷挤白眼，不理他。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每周六下午来我这学习，我爸妈都不在家。”陆琛后仰在床上，双手撑在灰色的床单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晚棠顾虑。
　　“万一我有女朋友了，你就滚回去吧。”陆琛打断她，率先抢答。
　　晚棠眼睛一暗，但是语气却很兴奋：“好啊，好啊，谢谢你啊，反正你这么受欢迎，估摸着也很快了。”
　　“怎么，跟我混熟了，都开始调侃我了？”陆琛起身走向她。
　　晚棠突然想到什么，吞吞吐吐地问道：“你妈妈是咱们市的教育厅副厅长啊？”
　　“重要吗？”陆琛问。
　　“那你爸呢”晚棠接着问。
　　“就是一个小门帘做生意的，这些都是我爷爷的家产，看着挺大，不过也不是我的。”陆琛指了指房子周围：“你是不是有病，问这些问题？”
　　晚棠学会一招，反问他：“你是不是有病，跟我讲这些？”
　　“有病，我确实有病。”
　　晚棠本就坐在椅子上，目光里所能看见的都是他的太长腿，他走向她的时候，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吃橘子还是香蕉？”陆琛越过她，手里拿着一个橘子，递给她。
　　晚棠接过橘子，开始吃起来，一言不发。
　　“这个橘子怎么这么甜？”晚棠吃过一瓣，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湖南麻阳冰糖橙，空运过来的，麻阳那个地方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日照适中，阳光充足，其土质喂紫色砂页岩，微量元素高，所以那个地方的柑桔色艳肉脆、味浓多汁。”陆琛又递给她一个。
　　“你怎么知道的？”晚棠好奇的问，陆琛偏头不回答。
　　“哦，你要不要看电视剧，现在应该北京卫视应该在播封神榜。”陆琛看了一眼手表，下午3点。
　　“你家电视这么多台呢？那还等啥，快点啊。”晚棠起身，快速地把书放进书包，然后抱着阿尔法跟着陆琛下了楼。
　　晚棠把阿尔法放在客厅的茶色桌子上，陆琛打开电视剧，调到北京卫视，坐在正对着电视机的沙发，他把遥控器甩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坐在侧面沙发上拘谨的人。
　　“喂，傻......女神，你那个方向看电视得劲吗？”陆琛瘫坐在沙发里，吃着橘子，看着女孩笑。
　　“喂，我有名字。”晚棠起身，坐在他身旁，离得隔两个人的位置。
　　“哎呦，对对，有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我只记得我们家阿尔法。”陆琛笑。
　　“你是不是.....”晚棠真想凑他一顿，像揍韩朝一样拳打脚踢，拿起手边的抱枕就砸向他。
　　“大少爷，林升来了。”孙妈推开门进入客厅，后面跟着一个身高高过她头的男人。
　　晚棠看了眼，正是那日在公园里出现过的，林升显然也看见她了。
　　“阿琛，这？”阿升眼睛看着晚棠，问陆琛“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