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绝乱世》asatuki

4、第 4 章

　　坐在皮质的宽大办公椅内，煞凛交叉着十指放在膝盖上等待着黑暗的降临。疏然来过一次，催煞凛去晚饭，被煞凛用工作的借口推掉了。疏然没有强求就走了。
　　颜家第一次，缺少了煞凛和沐雅的晚餐，怀着心事的安蓝，揣测着这一切的灵昀，以及担心的疏然和靖谦。
　　经过了潇篱的事情，家里最小的疏然和靖谦似乎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又或者是因为可能会失去煞凛的恐惧逼着他们不得不成长起来。
　　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透过窗子照进办公室。
　　摸了摸右眼，煞凛无声笑了两下。只怕对光没有感觉的不仅仅是这右眼，更是半颗心。学着去爱人的半颗心，也被潇篱的毒药一起毒死了，还剩下半颗，也完全是为了弟弟们和颜家。
　　带潇篱回来的那天，无关的人被沐雅或放假或安排在外的工作，而早就接到风声的几个小的聚在餐厅中等待与煞凛的另一半见面的时刻。
　　煞凛带着潇篱从大门进入，手挽手穿过走廊走向餐厅。
　　“你们没有看见芮祥那样子，举着手机就在那咋咋呼呼说要叫警察。”靖谦的声音从虚掩着一条缝的门里面传出来，“于是四哥说，叫吧，随便你，老子就爱在警察面前打人。”
　　低低的笑声起伏着传了出来，想必是靖谦又在说着他最膜拜的灵昀的丰功伟绩。
　　“哼哼，警察有什么用？警察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职业。踩着别人的不幸，还义正言辞说自己是正义的朋友。”
　　灵昀是除了煞凛之外与帮会关系最密切的人，几次进出警察局，对警察产生一些极端的想法也难免。
　　煞凛看身边的潇篱，门缝中透出来的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表情有些奇怪。煞凛笑笑，站在潇篱的身边搂住他的腰，凑在耳边低声说：“别介意，小四不是针对你。”
　　那时的煞凛是真心说这句话。
　　潇篱是交警。也算是警察。
　　那天，潇篱骑着警队统一配置的摩托，穿着警服行驶在街上。从车窗看着外面的煞凛突然就被潇篱那呼啸而过的身影吸引住了。
　　“我十分感谢将你撞到的那辆车。”煞凛咬着潇篱的耳朵，在潇篱面红耳赤的时候推门进入到餐厅，十分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们。“来，都过来见见潇篱。”
　　煞凛在黑暗中再次无声地笑了。被蒙蔽了眼，怎么在一开始没有想到，受过特殊训练的交通骑警会被一辆超速的车随便撞倒。第一次到颜家的潇篱，隐藏在门缝后面的神情，并不是因为灵昀说的关于警察的言论……
　　潇篱是卧底。真正的警察。
　　煞凛开始回忆第一次真正得到潇篱。还带着激情没有完全消去的余韵，潇篱慵懒地躺在煞凛的怀里，两人一起在全市最高的建筑物最奢华的房内缠绵一下午，然后光着身子在圆形的大床上看窗外的夜景。
　　“篱，我爱你。”煞凛轻轻吻着潇篱光洁的肩膀。交警工作的日晒雨淋，没有在潇篱的身躯上留下任何印记，相反，他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没有任何的瑕疵，以至煞凛用爱不释手的理由一次又一次要了他。
　　推开渐渐吻上嘴唇的煞凛，潇篱从他手里夺过抽了一半的烟凑在嘴边，然后朝着房间的中央吐出长长的一口。
　　这样的潇篱，也让煞凛迷恋。“篱，我带你回家。我想让我的家人们知道你。”
　　潇篱侧头，看着煞凛笑，纯洁无害。“好。”
　　“我们明天就回家。”煞凛摸着潇篱的腰部，轻轻按摩。
　　“为什么今晚不行？”
　　“今晚，我还要你。”
　　没有燃尽的烟被甩进水晶的烟灰缸中，熄灭不久的粗重呼吸与吟喘再次回荡在房间内，圆形的大床，汹涌波涛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