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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见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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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东街集市,花团锦簇。卖花人把各色牡丹、芍药、棣堂、木香等放在马头竹篮里高唱叫卖,歌声清奇动听。
"卖花郎,把花挑过来,让姑娘们挑一些。"怡红院的老鸨招手把卖花郞叫到了院前。一众穿红着绿的姑娘立刻围上前去。
秦珏身穿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手里拿着一把金笺折扇翩翩而来,眼含笑意,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尽的风流情态。
姑娘们一见他便娇笑连连,把他拉到装花的竹篮前,"秦公子,你看哪一朵好看",一个姑娘话未落,另一个姑娘已经迫不及待的撒娇道:"公子,你看看奴家呀?这朵好看吗"
秦珏含笑不语,拿起一支鲜艳的牡丹花别在一个姑娘的鬓边,又拿起另一枝插在另一个姑娘的头上,两个姑娘顿时娇笑不己,满目含情。其他的姑娘也欢笑打趣,闹做一团。
"这么热闹,我也来凑个趣。"容画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来,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斜乜着秦珏,娇嗔道:"秦公子也不给我挑一支。"
秦珏挑眉一笑,弯下腰细细打量了一番花篮,终于精挑细选出一枝含苞待放的芍药花,侧身抬手把花稳稳的插在容画的发髻上。
花美人娇,相映成趣。容画抬眸,两人相视一笑。旋即转身相携上楼,郞情妾意的模样,看酸了一众姑娘。
对面酒楼的凌烟坐在雅间,品茗吃点心,滋滋有味的看着这场戏。"果然是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公子哥啊!"
她撇嘴轻蔑的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账本认真研读起来。这个酒楼是凌烟母亲的陪嫁,一直由母亲打理。几月前,母亲开始教凌烟如果经营酒楼生意,好让她有一门实实在在的技能傍身。有了赚钱的能力,也算是有了个依靠,这样婆家不敢轻视了她,自己也能硬气。
凌烟聪慧玲俐、勤奋好学,而且她对此很感兴趣,不多久就将里面的学问学了个七八成。母亲见她如此能干,又将丝绸铺交给她打理。
凌烟一连两天都看见秦珏在青楼里进进出出,与妓女嬉戏打闹好不风流。
这日凌烟正与丫环海棠在后院清点查看每日购进的食材,指挥小厮搬放。
表哥陆恒从外进来,一见她便笑着说:"暖暖,你今日要为我备好一桌好酒好肉,我要宴请秦珏聚会。"
凌烟笑道:"大表哥来我这吃饭,我可要好好招待,把我们店招牌好菜统统上齐,另备一瓶最好的贡酒,如何?"
"一瓶哪够,我今日还邀请了四五位好友作陪,一定要喝得痛快,不醉不归。"陆恒接着道:"你可要叫厨子精心准备,让秦珏也尝尝昨们这里的美食美酒,可一点不比京城差。
"那是自然,不过表哥,那秦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见他整天在对面怡红院偎红倚绿,风流好色,不过就是个京城来的浪荡子罢了"
陆恒一听立刻打断了她:"暖暖表妹,不可乱说,秦珏乃当朝宰相秦尚的长公子,出身显赫,是你想请都请不来的贵人。我也是因缘际会才认识他,与他相谈甚欢,引为知己。他并无半点高官子弟骄纵之气,反而待人和气可亲。你只管招待好他,我重重有赏。"说罢,走出酒楼往对面怡红院而去。
"哼,什么知己,说得好听,我看是你跟他一样好色,臭味相投吧。"
午时,秦珏和陆恒在五六位身着华服男子的簇拥下走进了酒楼,掌柜一见贵客光临,立即满面笑容,毕恭毕敬将他们引进备好的雅间。
凌烟坐在隔壁的厢房,只听见男子们高谈阔论,开始时还说着奇闻异事,不久就转说起了一些老爷公子们的风流韵事。
觥筹交错间,话匣子一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知道通政司参议司马安吧,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妻管严,每天守着一个女人,不纳妾也不去青楼,多洁身自好的一个正经人。但是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刘晨,卖什么关子。快说啊!"陆恒催促道。
"有日我去郊外骑马游玩,在一处避静的小树林里,远远看见他搂着位美人坐在树下,我就好奇啊,什么样的美人,让他连家中的母老虎都不怕了。我偷偷的靠近,躲在草丛后,听见美人低声啜泣,他不停的轻声安抚,还叫她不要着急,马上就可以娶她过门,让她成为堂堂正正的司马夫人,然后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干柴烈火…"
"司马安的夫人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难道司马安还敢休妻,这都不可能啊,那又如何让那美人成为堂堂正正的夫人,恐怕当个妾都难吧"秦珏打断他问道。
另一位青衣公子接话道"秦公子,恐怕您有所不知,我听说司马夫人生了重病,恐不久于人世,等她一死,财产尽归于司马大人,什么样的美女不是任由他挑选。"
"可是我这几日在青楼听人说司马夫人回了娘家,不知你们哪个说的是真的。"秦珏扣着酒杯,看着青衣公子。
"我的消息绝对是准的,他家的一个婢女是我贴身婢女的姐妹,她亲自同她说的,我恰好听见了,她还说现在司马夫人病得很重己不能见客,她只隔着门帘见她躲在床上。"
陆恒补充道:"司马夫人自从母亲过世后,家里只有些勾心斗角的小妾,庶子庶女们,与她并不亲近,她从前与我母亲关系不错,经常送些丝绸布匹,她如果生病就更不可能回娘家了。"
"喔。"秦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家纷纷感叹一番,有人甚至羡慕司马大人的好运,之后继续敬酒吃饭。
凌烟听了这番话,难免气愤。世上竟有如此虚情假意的薄幸男人,妻子还未亡,就谋划霸占财产,迎娶新妇。而这些闲聊的男人不仅不遣责这种不耻的行为,反而羡慕不己,真是一群同样可耻之人。
看来,书中坊间所说"女子多情,男子薄幸确实属实。"
凌烟走出厢房经过雅间时,陆恒一眼就看见了,大声叫道:"表妹,快过来见过秦公子,你们也,算是熟人了,就不必扭扭捏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