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让人难以相信的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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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预言？”
随着罗塞尔大帝的沉声发问，即使是比较迟钝的戴里克、埃姆林、伦纳德、达尼兹等人也终于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远古太阳神回归，成为双途径真神，‘门’先生牺牲，阿蒙窃取祂的仪式成神……银幕上的内容居然是一个预言吗？
那怪异的三重和声又一次响起：“请耐心观看，你们会得到答案的。”
刚刚被暂停的银幕影像又一次播放了起来。
【“世界”斟酌着措辞，语速不快不慢：
“目前最明确的敌方是远古太阳神和错误先生阿蒙。亚当和‘真实造物主’的融合情况不知如何，阿蒙也不知道是否容纳了“门”的唯一性。稳妥起见，把祂们都视为双途径真神。
立场最坚定的友方则是曾经的纯白天使、风天使、智天使，现在的永恒烈阳、风暴之主和知识与智慧之神，祂们是最不希望阿蒙迈出那一步的——吃人者恒被吃，祂们三位显然不想被阿蒙打包成‘烤全阳’‘烤鱿鱼’‘炭烤全龙’三盘大菜，被老上司吞吃来收回权柄。”
他用一种礼貌、平静的语气分析道，哪怕他说话的内容一点都不礼貌。青铜长桌上首的愚者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梅林·赫尔墨斯”扯了扯嘴角。
他觉得银幕里的自己OOC了，最起码，他用格尔曼或世界的语气说话时，不会这么多话——不，他根本不会用格尔曼的语气来聊食物，虽然也不知道烤神话生物本体算不算食物。
影片里那个疯子居然用这么轻慢的语气谈论神明！
达尼兹一脸震惊，想起了格尔曼对“海神”的亵渎操作，心中不禁举棋不定起来——也许，这个气质柔和的疯子，就是格尔曼本人而不是他的兄弟？
艾德雯娜先是为这段话中的巨大信息量眼神微亮，后又偏过头，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对影片中的亵渎之语进行抗议。
最终，她还是决定，遵照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教导：先把课程学完再说。
塔罗会诸人则注意到：未来，愚者先生有了两位双途径真神的敌人。他们压下心中忧虑，继续安静聆听，努力记下影片中所有细节。
【“世界”语速不变，继续说道：“女神的立场也很明确——祂如果是敌人，在您完全复苏前，我早就被隐秘无数次了，不可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层次。”说到这里，“世界”也莞尔一笑，用开玩笑的语气道：“简单来说，祂要想卖我，之前就有很多的机会，并且能卖到很好的价钱——阿蒙会很高兴祂能吃上外卖和自助餐的，虽然祂八成会赖掉账单，但反正祂父亲会为祂付‘餐费’。由此可见，您和女神应该有一定的默契。”
被灰雾遮盖，看不清表情的神明仿佛为眷者世俗化的比喻和自嘲而轻笑了一声，依然点了点头。】
流浪魔法师打扮的克莱恩面无表情。又一次动用起了小丑的能力。
这确实是他内心中有过的吐槽，但他从不会说出口的！更别提以这种歪曲的形式，在这么多人面前播放出来！
继神弃之地的人格分裂后的又一次公开处刑!
伦纳德的脑海中，帕列斯苍老的声音响起：“‘女神’，嘿，从这个称呼可以听出，你的前同事依然对黑夜女神怀有信仰之心，而那位愚者居然能容忍。祂和黑夜女神的同盟或许很稳固。”
伦纳德极低声自语道：“阿蒙居然很早就把目标对准了克……他吗？”
他不由地望了梅林·赫尔墨斯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视线，不让他人察觉。碧绿眼眸中现出一点忧虑：他并不惊讶于克莱恩对女神的信仰，因为他知道克莱恩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部分属于值夜者、属于廷根小队，但他不知道愚者能否一直容忍这一点。
奥黛丽有点惊讶：私下里，世界先生在愚者先生面前，居然这么……活泼？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世界先生那种自然、放松的状态，她咬咬唇，有点羡慕又有点欣慰：“世界”先生果然是愚者先生最宠爱的眷者！啊，抱歉，新认识的赫尔墨斯先生，我没有暗示您不受愚者先生宠爱的意思。
她在心里偷偷给在场的另一位愚者眷者道了歉。
愚者和‘世界’的相处模式超出了阿尔杰的想象，他皱眉深思，得出结论：
愚者先生对“世界”的眷顾比我想象中更深，祂在“世界”身上的布局恐怕很不简单！
窥视神明隐秘的畏惧感和振奋感让他微微发抖。
众人各怀心思，影片则在继续播放。
【“目前立场比较模糊的存在有：‘大地母神’、‘宇宙暗面’、‘被缚之神、‘隐匿贤者’；前三者应该暂时偏向您，‘隐匿贤者’应该偏向阿蒙。而‘原初魔女’、‘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立场我就无法判断了。”
“世界”的语速减慢，语气有点不确定。
愚者点头又摇头，提醒道：“从你目前已知的信息，你其实应该能推断出‘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立场。”】
罗塞尔大帝挑眉，语气有些冷淡：“我很好奇要怎么推断出祂的立场，祂行事向来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在场其他人都没敢对这渎神的评论发表什么意见。
【“世界”的表情有些惊讶：“可我对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了解并不多。唔，从已知的信息思考吗，我想一想……”
他低下头，轻声整理起思路：“有钱，经费很好骗，喜欢炮弹洗地？不对。不太会站队？不对。盛产舔狗的教会文化？不对。”】
嘉德丽雅、休等人面色略为古怪，觉得“世界”私下里对某些教会的印象真的很思路清奇，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伦纳德又看了一眼“梅林·赫尔墨斯”，对小丑魔药的表情管理能力相当佩服。
戴里克好奇地发问：“什么是‘舔狗’？”
他笨拙地模仿着那个陌生的发音，以为是自己的鲁恩语学得不够好，遇上了不认识的词。
阿尔杰、奥黛丽等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过这个词汇。
罗塞尔大帝笑了一下，似乎被影片的内容逗乐了，心情不错地回答了这个疑问：“是好孩子不必知道的词汇。”
“梅林·赫尔墨斯”手一抖：大帝你在胡扯什么！这样其他人肯定会想歪的！
戴里克皱眉，反驳道：“我已经成年了。”
罗塞尔大帝扫了一眼两米高的半巨人，唇边的笑意不变：“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强调这个。”
“我……”
“我们还是继续观影吧。”阿尔杰此时也顾不上隐藏自己的方针了，开口劝解道——他知道“太阳”很可能没有注意到罗塞尔大帝接近真神的位格。
幸好，戴里克向来很听劝，闻言也从阿尔杰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
银幕中的“世界”还在继续他的分析：
【“工匠之神，第四纪成神，蒸汽之子……”
“世界”的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紧缩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他望向青铜长桌上首，语气不太确定：
“曾经的工匠之神，现在的蒸汽与机械之神，是不是不太通人情，比较缺乏人性？祂赐予了罗塞尔一位‘天使’，让罗塞尔的次子成为了天生神性过重的存在，大大加深了罗塞尔与祂的隔阂。祂注视了罗塞尔那么久，本该能意识到家人和子女是他的禁区，然而祂却把神恩操作成了罗塞尔眼中的神罚。我很难想象女神、甚至是风暴之主，会给予自己的眷者这么不懂人心的恩赐。”】
罗塞尔大帝唇边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异常冷漠。
佛尔思偷偷打量着祂，心中惊疑不定：原来，“眷者”罗塞尔大帝与教会决裂的幕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过去，她敬佩罗塞尔大帝对时代发展的巨大贡献，把他的丰功伟业当作很好的写作素材。但同时，她也对罗塞尔大帝丰富的花边史颇有鄙夷。如果让曾经的她动笔，那么罗塞尔会大帝被塑造成一个伟人、天才，同时也是家庭关系中的不负责任者、背叛者，忙于建功立业而忽视了最亲密的家人，并最终被自己的家人憎恨、厌恶、背弃——好吧，这个结局多少掺杂了一点她对生父的私怨。
然而，“世界”先生居然暗示：相比起天使级别的力量，罗塞尔更愿意选择自己原本那个天真调皮的孩子，家人和子女是他的禁区——这简直像说某位交际花其实还是处子，还相信纯洁的爱情！这是完完全全的人设崩塌！
但、但是，也许这样的人设也很有戏剧性？佛尔思灵感如泉涌，但一想到她未来不可能不去教会做礼拜，还是放弃了自己大胆的想法——无论写原型是罗塞尔大帝还是……的性转，最后的结果大概都是神罚。
屏幕上的影像停止了播放，因为有太多观众都在偷瞄当事人的反应。罗塞尔大帝冷冷地环视周围一圈，关注的视线如潮水般退去。
他收回目光，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一动不动的银幕，蔚蓝眼眸如大海般幽深，似是自言自语：
“密修会的首领查拉图曾经给我所有的孩子做过预言，祂告诉我，博诺瓦会是一位可爱的‘天使’，却不肯对这句话进行解读。”
“我后来时常想，如果祂小时候，我就知道了蒸汽与机械之神对祂的影响，多花一些时间在他身上，好好教育他，他是不是就不会……”
罗塞尔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祂停顿了一会儿，才语气平静、若无其事地点评道：“我果然应该见一个‘占卜家’就揍一个。”
梅林·赫尔墨斯和贝尔纳黛一直望着祂，直到祂平静下来，才收回视线。
银幕又开始了播放。
【愚者颔首，认可了眷者的猜测，“当初那位‘工匠之神’确实是七神中状态最糟的。即使现在状态稳定下来了，祂也是正神中人性较为稀薄的那个。因此，祂行事偏向理性，并不重视感情，才会那么轻易就背叛了与阿曼妮西斯、列奥德罗的联盟。”】
罗塞尔大帝也点了点头，对这段陈述表示认可，但下一秒，他就被银幕中的一段话给惊住了：
【“不过，祂也并非纯然理性，起码在罗塞尔相关的事上，祂还是很人性化的。”愚者补充道，语气仿佛是在与自己的眷者聊什么家常闲谈一般，带着一点轻微的笑意，“如果你能成功迈出这一步，想要清除祂所受的污染，为罗塞尔的复活做些准备，可以去找蒸汽与机械之神，祂会帮助你的。”】
“胡扯！”
罗塞尔斩钉截铁地说，狐疑地环视在场所有人，似乎想观察出有没有人信了这胡言谬论。
顿了顿，祂又语气极其肯定道：“我很清楚祂的个性，祂不会这么做。”
奥黛丽面色有点古怪，总觉得祂这个语气有点不对。
克莱恩则是想笑又不方便笑：黄涛同学的语气，真的很像某些叫喊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XX有多少缺点”的黑粉，让人不禁产生同情——花太多时间精力在你恨的人身上了吧？
【“世界”似乎并不认可这一观点，皱眉道：“我知道蒸汽与机械之神在罗塞尔死后庇佑了他的家属，但仅此一点，并不能说明……”
愚者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松地科普道：“当初，工匠之神并没有很好地消化掉序列1“文明启蒙者”这份魔药，就因种种缘由晋升了序列0。虽然祂很幸运，保持住了理智和清醒，但这也让祂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神去对抗失控和疯狂的趋向。工匠教会之所以是最弱的正神组织，除了本身历史最短，积累最少，还在于对应的真神状态不是太好。”】
“祂没有告知过我这件事。”罗塞尔皱眉道，语气里略有惊讶。
威尔.昂赛汀.克瑞斯也惊讶地望向祂，用清亮的少年音，问出了其他人不敢问的问题：“为什么你觉得，神明应该告诉眷者自身的丑闻和弱点？”
罗塞尔大帝平淡道：“但祂一直很多话。”
死亡执政官阿兹克·艾格斯望向了罗塞尔，轻叹一声，道：“即使是神明行于大地的第四纪，诸神也大多是直接下命令，并不时常与眷者沟通交流。而第五纪的正神需要维持世界屏障，更不应该如此……闲暇。”
顿了顿，祂又补充道：“当然，我对工匠之神并不了解，祂成为正神是在……陨落后了，已经是第四纪晚期。但既然‘改名为蒸汽与机械之神’是祂在第五纪的第一条公开神谕，说明在此之前，祂也遵循了神明间的一些惯例，并不轻易过问凡俗之事。”
考虑到死亡执政官作为第四纪亲历者、拜朗帝国执政者和死神亲子的身份，祂对神明与眷者关系的判断是很有说服力的。这也就让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做法显得更加古怪了。
佛尔思有很多想说、想问的话，脑子里已出现了够写十万词的大纲，但她不敢说，不敢问，更不敢写。
同为正神眷者的埃姆林回忆了一下始祖给自己神谕的频率，欲言又止。
奥黛丽给表情古怪、似乎就要问出口的埃姆林扔了一个“安抚”，继续维持着淑女的标准笑容。
【“直到罗塞尔以“蒸汽之子”和教会成员的身份掀起工业革命，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思潮，“工匠之神”才抓住机会改名为“蒸汽与机械之神”，分享了文明启蒙的进展，消化掉了相应的魔药。所以，在罗塞尔相关的事上，祂总是习惯性地宽容，虽然由于祂机械化的思维模式，最后总是事与愿违。”
愚者的科普告一段落，而祂的眷者礼貌地笑了笑，评价道：“祂真应该去选择‘命运’途径，让运气代替头脑来做决定。”】
“命运途径的扮演并不依靠好运，不要看到一个运气好的人就往我们这里推，我们也并不是把一切都交给命运来决定——某条把脑子献祭给了神明的蠢蛇是个例。”序列1的水银之蛇没好气地声明道。
罗塞尔大帝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离题百里的神明与眷者终于将话题绕了回来，“世界”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确认道：“所以，蒸汽与机械之神会理性行事，基于利益来选择阵营？如果隐匿贤者站在对立阵营，祂就选择支持我，反之亦然？”
愚者点头，补充道：“所以这盘棋不必考虑蒸汽与机械之神、隐匿贤者，祂们可以视作兑子，彼此抵消。”
“世界”犹豫了一下，还是反驳道：“蒸汽与机械之神是完整的序列0，隐匿贤者不是，祂们之间不能兑子吧？”
愚者解释道：“隐匿贤者的活化，与西大陆相对应的源质透过封印渗透出来的力量有关。在源质的些许加持下，隐匿贤者不会弱于普通的序列0。”
顿了一下，愚者看着眷者若有所悟的表情，又轻笑了一声，补充道：“不过，蒸汽与机械之神也确实，嗯，不太擅长战斗。”
“世界”了然，唇边也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道：“也对，这种战场显然不能像祂的教会一样用非凡物品和符咒砸，蒸汽教会也没那么多0级封印物。”】
罗塞尔大帝笑着鼓了两下掌，为了愚者“理性、中立、客观”的评价。
贝尔纳黛也露出轻微的笑意，但很快就控制住了，毕竟她与蒸汽教会还有一定合作，还能调动祂们中的部分人员，总要保持表面上的尊重。
威尔.昂赛汀.克瑞斯看了贝尔纳黛一眼，靠到了椅背上，懒洋洋地评论道：
“如果这间屋子里有哪怕一个合格的蒸汽教会信徒，就应该事后去找愚者那位眷者决斗。”
佛尔思干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尽管她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浅信徒，但她必须承认，她对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仰心，还抵不过对“世界”的恐惧感。
在几位天使轻松愉快、其他观众想笑又不敢笑的气氛中，一直沉默的奇迹师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待罗塞尔大帝看过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道：“在乔治三世试图晋升为黑皇帝这件事上，蒸汽与机械之神保持了默认或者说中立的态度。”
祂简单地陈述了这个事实，不做其他阐述。
罗塞尔轻轻颔首，扫过对方介绍语上的“梅林·赫尔墨斯”一行字，嗓音平静道：
“放心，我明白。”
看电影归看电影，祂们这个层次，绝对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
贝尔纳黛看着罗塞尔的表情，又看看梅林的表情，突然低声而压抑地呼唤了一声：
“爸爸……”
罗塞尔大帝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威严而平静的表情有所松动。祂还是不去看贝尔纳黛，反而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严厉了起来：
“不要被挑起了多余的希望。蒸汽与机械之神或许保留了一定的人性，但祂依然是一位对这个世界负有责任的正神，在我被污染的情况下，扶持一位新的黑皇帝是件好事，能彻底断绝隐患。”
“我知道祂会做出足够理性的选择，所以我才能利用祂和永恒烈阳教会合理地死亡。事实上，祂仅仅是默认而不是主动去扶持新的黑皇帝，已经是个很大的意外。”
“如果‘愚者’更进一步之后，不能让我彻底摆脱污染，那么祂承诺了我，会去扶持一位新的黑皇帝。你不要插手。”
“够了。”梅林·赫尔墨斯打断了祂的话，微微皱眉。
如果换个场景，祂会吐槽说：“为什么蒸汽之神亲自安排刺杀你这个操作，会那么像蒸汽教会那位高级执事说要亲手杀掉变成怪物的暗恋者，难道这就是教会文化？”
但现在他只想吐槽老乡时而慈母时而虎爸的教育风格。
贝尔纳黛咬住唇，倔强地看着父亲的背影，不肯接话。这一刻，纵横五海的神秘女王，看起来只是个与父亲发脾气的小女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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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尔沉默不语。梅林·赫尔墨斯的位置差不多就在罗塞尔和贝尔纳黛之间，“周叔叔”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样不行。
祂向大殿正中询问：“你们说过，罗塞尔大帝目前被隔离了污染，之后则可以去寻求源堡的庇佑……”
“别发疯。”罗塞尔没好气地打断了祂的询问，“你要怎么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占卜吗？”
占卜家途径的天使和未来的真神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对占卜家似乎一直很有偏见。”
在这段文明和善的对话继续展开之前，大殿正中的银幕晃动，发出一阵强光。
屏幕上的影像被以完全看不清的速度飞快播放，然后突兀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能听到一个平和的声音，看到一位身穿简朴白袍，留着浓密金须：
【“祂们看来还不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要以‘空想家’为基石。”
“这个研究成果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话音刚落，祂表情庄严地低沉开口道:
“我是一，也是万，是开始，也是结束。”
祂的眼眸骤然变得虚幻，祂的周围浮现出了一片仿佛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大海。
亚当随即抬了下手，握住了胸前悬挂的那个银制十字吊坠。
祂的头顶，顿时跃出了一轮炽烈但虚幻的太阳，祂的左侧，闪电、狂风、海浪等象征交织成了一道俯视万物般的虚影，他的右边，一座长着诸多黄铜眼睛的白色高塔拔地而起。
这些空想出来的权柄和象征，在混沌大海的推动下，一个接一个地投入了亚当的体内。
到了最后，与亚当背部紧紧贴着的那道阴影也缩入了祂的身体。
轰然间，那片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大海高涨了起来，亚当膨胀成了一道仿佛能支撑天地的巨大光影。
这光影缓慢行走于混沌虚黑的“水面”，抬手指着星界，庄严宣告道:
“要有光!”
转瞬之后，整个星界亮了起来，再没有任何隐秘可以潜藏，就连将地球对应的星界部分区域和完整星界、整个宇宙分割开来的无形屏障都凸显了出来。
此时，一张张无法具体描述的恐怖巨脸正贴在那透明的，多有裂缝的屏障上，无声地注视着里面的场景变化。
………………
以“混沌海”为源泉，以自身和“真实造物主”为支柱，“空想”出三个唯一性，并将它们纳入这个体系的亚当似乎超越了序列的限制，成为了半个旧日，仅凭一己之力就强行压制住了“永暗烈阳”、“风暴之主”和“知识与智慧之神”，将这三位序列0真神困在了各自的神国内部!】
“怎么可能？/什么？/开什么玩笑！”
从刚刚还一脸凝重的罗塞尔大帝，到一直神态轻松悠闲的威尔·昂赛汀，再到气质洒脱的梅林·赫尔墨斯，乃至在场所有人，全都愕然地望向了屏幕，几乎当场愣住。
三重和声响起：“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讨论，你们可以在讨论后决定要不要相信我们的预言，要不要继续观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让人难以相信的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