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千秋岁》沉沦荼靡

58、无忘魂殇

　　刚看到那个缀有琼华标志的衣服浮现，云天青就心中一痛。用玉骨支着里衬的琼华长袍，哪里还有第二个人穿着？
　　他的手、他的剑、他的身形……哪一个不是自己熟悉的？
　　长发飘飘之后，最后那张脸终于显露出来。似平时打坐微微闭合，面容恬静，因为运转心法的关系面若莹玉，甚至有微微的流光。
　　一模一样，这真的是幻化出来的？云天青呼吸一窒，几乎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此刻玄霄却睁开眼睛，对他温柔的笑着，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耳际的碎发：“云霄……”

　　云天青眼底的光消失了，拨开这个人的手：“你喊错人了，而且他从来不会对我这么笑。”
　　这种笑充满诱惑，却万万不是属于玄霄的笑。
　　玄霄的笑容清冷平淡，就算心中喜悦也不会多让自己的嘴角勾起一分。面对自己时，一样是淡淡的笑，却是说不出的温暖。
　　这种笑容，这个以诱惑为主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拥有？
　　女孩发觉自己的诱惑半点没有起作用，这才诧异的低头看身体：“男人？你喜欢的是个男人吗？”
　　云天青呵呵一笑：“是又如何？”
　　他本着被人看不起的准备，可是这女孩的眼睛却亮了，幻化都没解开就拉着他跑：“跟我来！”
　　云天青摸不着头脑，只能让她拉着自己跑。

　　这竹林七拐八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的竹屋，直接冲进去：“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而竹屋里也同时爆出一声惊呼：“玄霄！”
　　云天青站在门口，看着拉自己跑到这里那女孩惊愕的指着自己：“你是说我是玄霄？我变成了玄霄的样子？”
　　她立刻翻身抓这云天青：“我是变成这家伙心爱之人的样子啊！虽然说是个男人……怎么会是玄霄啊！”
　　一瞬间，云天青就被一堆女人叽叽喳喳的围住。
　　“喂，你为什么会喜欢玄霄？”
　　“你是新入门的？”
　　“你到底哪里来的？”
　　“你姓云啊。不会和云天青有关系吧？”
　　这几个女人猜来猜去，忽然有一个蹦出一句：“你该不会就是云天青吧？”
　　这么一猜，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直勾勾看着他。
　　云天青叹口气：“我就是云天青，你们要告诉夙瑶吗？”
　　立刻又是一阵尖叫，拉他跑过来的那个女生大喊：“不可能！云天青现在在鬼界！”
　　现在还在鬼界？云天青苦笑，知道这么多事情，他现在都不知道这须臾幻境里面的女生是哪里来的。
　　“你是云天青，你爱的人是玄霄——天啊！”五名女生，全部呈红心状态。
　　云天青咳了一声：“我可以过关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拉他跑的那个女生立刻说：“你赶快出去把玄霄抢回来！”
　　“抢回来？”云天青发现自己听不懂她的话。
　　“是啊，从夙瑶那个老妖婆手里——唔唔唔！”这女孩的嘴巴被堵住，直接拖到其他四个女孩之后。
　　“你走吧，青叔，当在这里没看见我们。”没等云天青说啥，这几个女孩已经把他弄出色关。

　　“我说小五，你太毛躁啦，我们到这里来执掌色关，不可以给他们剧透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忍不住嘛，小三……我实在没想到，原来青叔真的和霄哥在一起哎。”
　　“我也没想到，可是我们不能干预，不然的话要被打回自己世界的。”
　　“唉……我也知道，不然十九年前就不会看着琼华这么惨，现在又要再看一遍。”
　　眼看他们都很低落，年纪最大的一个环抱住她们：“没事的，你们看，十九年前出来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莫离不是吗？现在云天青也从鬼界出来，或者我们能看到一个好结局。”

　　不知道那两个过没过得了色关，反正云天青自己一个人跑到财这关，把满关的怪物噼里啪啦打了一遍，扔十一颗九眼石给财神，然后揪着他放自己去最后一关。
　　这家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贪财鬼，用不着和他多费口舌。
　　他最忧心的，却是气的这一关。
　　气关他只进去过一次，在里面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之后，就再也不想进去。
　　气关会重复你最不想接受的瞬间，是最难过的一关。

　　但他这次非进去不可！

　　一踏进那里，景色立刻变幻了面缠绕的灵气全部四散，顶空的妖界倏然消失。
　　云天青站在玄霄对面，愣愣的看着他。
　　他仰头望着天空，羲和剑从手中脱开了都不知登咬牙一步步走上去。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他能熬得过这块的，不过是琼华的昔日重现而已。

　　不过上去他才知道，这哪里是琼华的昔日重现？
　　分明是自己没有看到的一幕。

　　高感任何痕迹的面颊，丝毫不像曾落过一滴泪。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云天青双手紧紧抓着胸膛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魂体剧痛，死之前身体所受的煎熬重新回归，面前玄霄的脸在晃动，就如在冰中沉睡的那绝望……
　　“师兄……”云天青伸手，竟然死死抓住玄霄：“师兄！”

　　“唉……痴儿……”气关中传览，没有失望或愤怒，那张容颜直接变得空洞，空洞到可怕……
　　然后在他晶莹剔透的眼中，一颗珍珠滚落，拍碎无情。
　　“师……兄……”
　　云天青缓缓伸出手，却接不住。
　　那张如冰般没有任何痕迹的面颊，丝毫不像曾落过一滴泪。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云天青双手紧紧抓着胸膛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魂体剧痛，死之前身体所受的煎熬重新回归，面前玄霄的脸在晃动，就如在冰中沉睡的那绝望……
　　“师兄……”云天青伸手，竟然死死抓住玄霄：“师兄！”

　　“唉……痴儿……”气关中传来一声长叹：“我是为了让你愤怒，可不是为了引出你的情啊。”
　　云天青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身体不该有的痛楚将他拉回过去，他唯一的清明——自己拉住了身前这个让他痛彻心扉的男人。
　　“好了，你过关了，去吧去吧……这样深的情，我怎么能不让你过去？”
　　气关中一切幻象全部消失，云天青坐在那里，面上的神色竟然和冈道：“我安排我的首席大弟子教导你，你记得以后要兢兢业业，绝对不可以殆懒。”
　　“是，掌门。”
　　说是教导其实也只不过是平常点拨一下而已，琼华……他终于再一次进来了。
　　 灰倩ハ嗾勰ァ！
　　灵光一闪，云天青已经消失在须臾幻境。

　　一个已经活了几十年的鬼，他要遮掩自己的心事很容易。
　　当云天青元神归窍站在夙瑶面前时，已经是一张无比平静的脸。只是他的灵魂还在隐隐作痛，就像又活过来一样。
　　旁边线香燃了一柱半，还是在气关里耽误了时间。

　　“只有你一个回来吗？不错。”夙瑶冷冷道：“我安排我的首席大弟子教导你，你记得以后要兢兢业业，绝对不可以殆懒。”
　　“是，掌门。”
　　说是教导其实也只不过是平常点拨一下而已，琼华……他终于再一次进来了。

　　学了初入门的东西之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剑舞坪打坐。
　　说是打坐，其实就是看着那一排排林立的房屋发呆。在林子转弯处那边的屋子不知道有没有人住呢？那是自己和师兄的屋子。想
　　着看着，那边就突然转过来两个人。
　　两个很熟悉的人——慕容紫英和云天河。
　　他站起身，带着笑容迎过去。

　　“咦？是你！”云天河第一个惊呼：“云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拜入了琼华，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云天青笑呵呵地说：“怎么样？现在我可以帮你们忙了吧？”
　　“你就为了帮我的忙拜进来的？”云天河立刻问。
　　旁边的慕容紫英扭头：笨蛋，怎么可能啊？你当人家是你爹么？
　　云天青呵呵的笑：“当然不是，我自己也想修仙，想着也算是认识你们，干脆不选了，就到这里来吧。”
　　“太好了！”云天河兴奋的说：“有霄在，我们肯定会更顺利！”
　　霄？天悬星河，天悬霄汉，夙玉为了他和他起的名字……
　　“我当然会尽全力帮助你。”他笑的灿烂回答。天河，你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也没有让我失望。
　　“那你先跟我来吧。”云天河标准自来熟的说：“我带你去见大哥，我们就是去帮他呢！”
　　大……哥？云天青的身体僵住，就那么被他拉着跑没有反应。竟然这么快就要见到他了？

　　云天河决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连韩菱纱这个克星都做不到，更不要提慕容紫英。
　　到云天青想要拒绝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禁地里面。
　　他苦笑，昔日留下灵光藻玉陪葬，怎么被这个小子挖出来了呢？早知道连望舒剑都埋到坟墓里去！

　　“大哥大哥，我带来一个人给你看。”云天河一进去就说：“他就是和你提过的云霄，他也入了琼华派了！”
　　“哦？……”
　　寒冰中的声音悠悠荡荡飘出来，带着玄霄特有的风轻云淡，让云天青僵立在那里，连抬头都办不到。这男人了解他就如他了解这男人，在这种心神激荡的情况下双目对视，他的身份一定会被揭穿。
　　“你喜欢就好，何必来给我看？”玄霄淡淡道：“天河，寻找三寒器还是不要让太多人掺杂，以免遇到危险。”
　　对……三寒器，他是为了三寒器，为了让他出来才离开鬼界。这句对不起……始终要等到他才可以说，而不是在这里自责。
　　于是他抬起头，掩饰自己的一切心思：“在下云……霄，你好。”
　　“这位应该是师叔祖。”慕容紫英在旁边说。
　　云天青苦笑，师叔祖？他是怎么都叫不出来的。
　　“无妨，唤我名字即可。”玄霄淡淡说。
　　“是。”云天青也尽量淡漠的回答。
　　云天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很奇怪？
　　“都在这里啊，我找了你们好久！”忽然一个人闯进来打破这个寂静：“云天河，你三天两头跑到玄霄这里，来玩啊？堆雪人吗？”
　　玄霄第一个开口：“莫离师叔请勿责怪，天河既然和我结拜兄弟，常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哼……这话骗骗小孩子还管用，他们常来常往会打扰你精修，说不定你破冰而出之后就无法压制体内阳炎，当我不知道？”
　　“啊？会这样吗？那是我打扰大哥。”云天河立刻风风火火的要出去。
　　“等等。”莫离拉回他：“你的望舒剑借我玩玩。”
　　“啊？”云天河一愣。
　　莫离挑眉：“没听明白？”
　　“啊……不是。”云天河半点儿异议没有的把望舒剑递给他。
　　接过剑的时候，莫离敏锐的感觉到玄霄的寒气重了一分。
　　“可是莫离，你不是说让我见爹？”云天和这个没大脑的，却一下子把莫离曾经答应的话给露出去。
　　莫离差点儿没掉了望舒，瞟向一旁冰内的玄霄，他的寒气已经连慕容紫英都有感觉，就只有云天河这个小笨蛋察觉不出来。
　　“咳咳……那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出去吧，不怕打扰了玄霄清修？”
　　“啊！对！”云天河立刻跑出去。
　　“弟子告辞。”慕容紫英也说。
　　“等等……”玄霄唤住他和云天青：“我不怕被打扰，所以莫离师叔你可不可以说明，再见云天青是什么意思！”
　　慕容紫英在一旁惊讶，他从来没见过玄霄师叔这么火气大的样子。
　　“生气了？我想你也压抑的够久，是时候该发泄发泄。”莫离瞟了一眼云天青：“至于我对天河说的话是骗他的，只是想要得到望舒剑。”
　　“长老！”慕容紫英惊诧的看着他：“为什么——”
　　莫离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玄霄说：“纵使你破冰而出，也无法再使用双剑。因为望舒剑在我手里，你该知道，从我手里取得望舒，谁也做不到。”
　　玄霄沉默，确实，不光他和夙瑶，就算重光或青阳也没有这个本事。
　　“韩菱纱是夙玉的转世。”他忽然说。
　　“你说对了，否则怎么可能重启望舒？”莫离大方的告诉他。
　　“哼……那么云天青呢？莫非他也转世了么？”玄霄才不信莫离是真的骗云天河的，他肯定有办法再见到云天青。
　　“他是不会转世的……或者说，你还想再见到他？”
　　云天青已经不知不觉凝神，等着玄霄的回答。
　　“……不！”玄霄忽然冷冷道：“我永远，也没有想再见他。”
　　云天青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这位长老，还有紫英，我先告辞去修炼了，刚入门就偷懒可不太好。”
　　他不想见到他，自己又何必再待在这里？
　　“慕容紫英，去看看他。”莫离命令道：“顺便告诉云天河，三寒器最后一件在我手里，他不用找了。”
　　“是的，弟子告退。”慕容紫英自然也出去，留给这两个前辈自由谈话的空间。

　　玄霄没有做声，莫离自然也没有作声。
　　望舒剑乖巧在他手中，时而发出一声轻鸣。
　　“莫离师叔……”玄霄突然叹息：“你到底在想什么？十九年前全力铸造双剑，助琼华飞升。如今十九年后终有机会再成大事，你反而不肯了吗？”
　　“当然不肯，错了一次还要错第二次？”莫离反手将望舒收入剑匣：“想要琼华再飞升，再找人铸就双剑吧。”
　　看他转身要走，玄霄的火气上来：“莫离师叔！”
　　“嗯？”
　　“你为何这么做？”玄霄冷冰冰的问。
　　“当你真正压下阳炎，或许就能想通不是么？”莫离苦涩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而在琼华外面，高高的天空中，魔气肆虐。
　　重楼浮空，身周魔火若隐若现。
　　逃离自己的掌控，偷偷跑回来，拿回望舒剑？他是一定要把琼华的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吧！好……要他为了琼华被卷入天命，不如自己先毁了这个地方！
　　“什么人！”守卫正殿的四大弟子纷纷御剑飞上天空：“是妖——魔族！魔族为什么来我琼华？”
　　“哼……琼华？”
　　重楼猛地挥袖，炎浪直接轰开了这四名弟子，冲着琼华的大殿而去。
　　大殿中夙瑶突然窜出来，挡住了这股炎浪，也不禁变色。好强的力量，她差一点都无法挡住。
　　“哼，琼华的素质越来越差，连我一次出手都抵不住，你的师父辈可比你好很多。”重楼嘲笑。
　　“你、你是什么人？”夙瑶脸色微微泛白，她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就是昔日琼华和妖界大战的时候也没有。
　　“无知小辈。”重楼干脆不理会她，手中光芒越来越大，准备一举毁了琼华的九天玄女像。
　　“住手！不可以！”夙瑶大喊。
　　但是重楼已经出手，光球径直打向九天玄女像，眼看风压就让它出现一道裂痕——
　　“住手。”
　　一道人影突然闪在九天玄女像面前，伸手接住那个光球，退了几步之后，一挥手将它打向天上，消失在天际。
　　重楼立刻降下来：“你阻止我？”
　　“你犯了什么病，要提前毁了琼华？”莫离紧紧皱着眉，双手背在身后。
　　重楼立刻抓过他的手臂，他两个手心都有很严重的烧灼痕迹，明显是因为硬挡自己的那一招。
　　“你、想、死、吗？”重楼恶狠狠的说：“你可知道我这一招足以毁了琼华派？要不是我及时收力的话，你要给他们陪葬？”
　　“有我拦住的话，就不需要给他们陪葬，而是我代替他们死。”莫离慢慢挣脱重楼的手臂，拉开和他的距离：“现在你回答我，为什么要毁灭琼华？”
　　如果他是打算领先挑起仙魔大战而用琼华作为棋子的话，自己会毫不犹豫的……
　　“因为你太在意这里。”重楼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你在意这里，我就必须要毁了这里！！”
　　这话如果放在任何一个小辈身上，都可能是更深的伤害和挑衅。但对于经历过太多事情的莫离来说，却轻易听出其中的意思。
　　“唉……可惜你已经晚了。”他对重楼微微一笑：“我取回了望舒剑，已经被卷入天命中，就算你现在把琼华彻底毁灭，天道也仍旧会循环至吾身，无所更改。”
　　望舒剑？重楼看向莫离多年来身后背着的剑匣，里面果然多了一把莹光闪闪的蓝色宝剑。
　　莫离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变了颜色，变的无比可怕：“你竟然！”
　　莫离握住他的手：“我来这里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你和我一起走吗？”
　　一起走，也只能一起走，莫离的想法莫离的顾虑莫离为什么放不下琼华……重楼都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事情已经做下了！
　　“莫离长老！”夙瑶在身后唤道：“您竟然引魔族前来攻击琼华吗？”
　　引魔族？夙瑶还真会说，莫离嘲讽的勾起嘴角，低头冷冷看着他。现在他和重楼都能凭空漂浮，看起来还真的不似人类。
　　夙瑶有些惊慌的躲避他的目光，这话她只是突然脱口而出的，想到莫离的存在可能会耽误自己的事情，鬼使神差的对最强的长老说出这句话。
　　“夙瑶啊夙瑶，我知道你一向心胸狭窄，所以太清才从未考虑过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当着所有琼华弟子的面，莫离不咸不淡地说：“但没想到机缘巧合做了掌门之后你一样如此，真是让我失望。”
　　看到弟子们或多或少惊疑的目光中带着点鄙夷，夙瑶心底一颤，知道这时已经不能再和莫离对着干：“莫离师叔哪的话？夙瑶只是希望师叔能给我一个理由，毕竟我现在是琼华掌门，对本派有威胁的人出现，怎可不闻不问？”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莫离也不再说什么。
　　“莫离师叔，可否请您与您身后的那位共入大殿？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见莫离没有生气的样子，夙瑶便又试探着说。
　　“不需要。”重楼冷冷开口，然后忽然扣住莫离脉门。
　　莫离一惊，重楼已经甩出他剑匣中的望舒剑，正扔到夙瑶手中。
　　“你们的东西自己收好，如果再到我手里，我就毁了它！”
　　夙瑶接过这柄剑，心中一喜：这是望舒！
　　“喂！”莫离急要过去。
　　重楼扣住他手腕的指端一紧，轻易将他软到的身体搂在自己怀里：“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想离开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