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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镜中的第一枪 ...

  •   2镜中的第一枪
      莉莉丝有两面镜子,瞬息万变,通晓过去,预知未来。一切竟在情理之中,一切又在意料之外。

      刚清明数日有余,路上走了一个月,此时已经适逢五月底,天气转暖。

      镇子依着山脚下,老远瞅着牌坊,曹邵玟欣喜招呼家人看。屈文珊抱着儿子难掩雀跃,抓着孩子的双手挥舞着,“儿,瞧瞧,这就是娘打小生活的地方!”地来熟的自豪感,一卷连日的忧愁。
      受这热烈的兴头感染,那孩子虽是沿路困乏,终日劳累,但现今瞅着动静,瞬间来了精神,不断嚷嚷着一会吃好东西,在马车上来回蹦跳。

      曹邵玟笑着拽着缰绳,跳下马车,临近牌坊,牵着马准备往屈家院子去。

      路上借着屈文珊的记忆,街道上慢慢悠悠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院门口,似早有人传过话,已然有管事接待,曹邵玟一行人被安置院内客房一处歇息,还没见大家长的功夫,屈文珊的发小闻风赶来,携着一干人等跑去镇子集市一处看电影去了。

      曹邵玟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向管家说明来由,请求拜见屈家族长,不想屈家近日家中长者纷纷外出办事,院中只剩屈九少一人掌事,刚也应邀去了月牙镇集市放映厅,参看第一部电影去了。

      见状,曹昭玟便也前往集市,寻屈文珊跟孩子。

      刚才满街热腾腾的人群,此时人少了很多,看来凑热闹的不少,曹邵玟吃着从院子带的糕点一边打听,一边想着。

      这集市先前定是一个特别大的戏园子,独门独院的,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庙宇改的,人挺多,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瞅到屈文珊,却发现那边正在吵架。

      “我就知道你这样,成天都是,可怜我还跟你好了这般久……”一二八年华的女子打扮的分外美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拽着屈文珊的发小,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周围瞬间围过来几个人,在旁指指点点。

      屈文珊一手拉着儿子,道,“你这人太奇怪了,刚刚还是眉开眼笑的,怎么忽然就变了脸了啊!”

      曹昭玟挤过来才要说什么,屈文珊发小白了那女子一眼,道,“成天这么演文弱,你看屈白吃你这套吗?”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屈文珊转身跟曹邵玟说句话功夫,于人群中走来一人,将刚才吵闹的两位女子领走。

      “你跟她们不是一伙的?”见屈文珊落单,一老妇人推了推她八卦道。

      屈文珊礼貌笑了笑,没有搭话,问道,“这电影是要剪彩吗?还请了人?”老妇人眼里冒着笑,还想追问屈文珊跟屈家什么关系,忽而,那人态度眼神一变,大声道,“不好!”

      曹邵玟疑惑,“怎么了?”那老妇人转身就要跑,边走边说,“你没发现来这里的镇上的大家族们都撤了吗?这是要出事了!”

      说着,曹邵玟这才发现,不过须臾功夫,原本拥挤的院落,此时人已去了大半,见状不妙,便赶紧拉着屈文珊跟儿子一起,往院外走去。只是忽然,从进口走廊冲进一队人,把住了几个大门。曹邵玟跟随镇上的人已经走到大门口,此刻突然闯进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将他们团团围住。站在曹昭玟前面的男子一愣,与把门士兵一个对视,士兵随机转过身,曹昭玟前面的男子便急忙从后门冲了出去,待曹昭玟还在犹豫时,更多的士兵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显然没有逃离的机会。

      正当众人恐慌之际,似有一个当地人心照不宣的消息不胫而走。

      “劳辛!你什么时候组建了这么一只杂牌军!”被围堵的人群中,有一男子高喊道。

      “这么敏感的时期,后事新的镇长还未到任,什么时候轮到你拥兵自重!”一老者气愤难耐道。

      屈文珊被眼前的一幕整傻了,就在她携带家人才不辞万里赶来投奔娘家,怎么忽然陷入此等境遇,急忙想要表明身份。

      “听说这里有匪。”因为持枪的人对峙着,人群即使再动荡不安,也没有人冲破关卡,众人愤懑无奈地安守一堂,听候发落。在一群制服士兵后站着一人,曹昭玟看不真切,只能听到那思若游丝的音调。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抢先打第一枪啊!你向老天借个胆!”一男子似乎十分了解老辛,他才一出口,气地咳嗽了半天。

      “看来确实有匪。”

      这句话,是曹邵玟两眼一黑前最后的记忆,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屈家大院,听闻,那日被围堵在院中的人都已经死了,是劳辛一族为了向新镇长示功的牺牲品,只因为他怕新镇长受屈家一族蛊惑,拿他们家开刀示威。

      听闻那日曹昭玟因最先被士兵击中倒地,后面扫射漏空,屈白带人捞人的时候,只有他捡了一条命出来。

      这消息仿佛在说自己上辈子的事情,曹邵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屈家仆人来去送饭,上药,也没多说什么。

      ——————————待更新,此章未完,好久没写东西凑3500个字好难,等有空看些书,再把其余废话补全

      近日身体状况稍有转好,曹邵玟起身才要出门,便听到院中利落的脚步声响起。再抬头时,男女老少竟然立满了屋子,瞥见后排的屈九少,曹邵玟方知这是屈家长老们回来了,率先开口道,“请赐我一死。”

      老者没有说话,屈九少侧过身子,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曹邵玟,眯着眼睛道,“看来,这好运气,不是白来的。”

      曹邵玟闻言,胸口一闷,原本麻木的中弹的地方牵扯着记忆来回撕扯。他本是因一些机缘巧合才结了这门亲事。当初,屈家派人送了亲,来人也是这句话。如今,却这般,成就了这样的运气。

      “放心,我们不会动用私刑。连日也打探清楚,你的命不是苟活下来的。”屈白见曹邵玟脸色煞白,以为是怕了,便打趣道。

      曹邵玟有些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看着屈白道,“我以为我能活下来,是蝶儿他们给我的机会。想不到,竟然是你们给我的机会。那日,青天白日,市集重地,那人竟然当街行凶,此等重罪,不知,可否让我作证,不让蝶儿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你说的蝶儿是谁?”曹邵玟见屈家竟无一人表现出悲伤的神情,心中本是觉得荒唐,感叹大家族之间的血脉似并不连血带肉,安静的这些天,原以为这个镇子早已经被闹腾地天翻地覆,结果,这一切,仿佛并未发生一般,还在疑虑是否是自己多心,屈白的一句话彻底震惊了曹邵玟。

      “本来还想用家法收拾你,结果看看,你出门历练数载,一直杳无音讯,不日前,终于想通了,来了封家书,说是自己呆的地方恐有动乱,家里的大人们赶紧赶过来瞅瞅,瞅瞅咱家的臭小子,当年认的干儿子,这些年在外面受了那些苦。”屈白摆了摆手,转身向家中各位长者道,“各位叔伯婶婶,他这伤也不碍事了。你们连日奔波辛苦,迎接干儿子的宴席也摆了几天。这般还是各自忙自己的生意要紧。”

      曹邵玟一愣一愣地看着满屋子的人,冷漠地瞅着自己打量一番后,一个个离去,对着独自留下的屈白道,“你撒谎的手段并不高明。”

      “我骗得人也不是你。”屈白一改方才玩世不恭地模样,走到窗前,接着道,“新来的镇长,奖励了辛劳一族剿匪的功劳,屈家不能搅合进这件事。”

      “所以,你也不能死。”

      “没人相信他们当街屠杀吗?”曹邵玟心内拔凉一针,惊呼道。

      “亲我们一族的死了大半,整个镇子现在是他们的天下。虽然事前,我族长老已经主动示好,但是,时局这种事,都是见风使舵的。毕竟,上一任镇子的死因还未查明,谁也不想步谁的后尘。”屈白皱着眉头,每说一句,都想了一阵。
      “所以,我需要维持这种假象到什么时候,到屈家彻底被吞噬的那天吗?”曹邵玟咳嗽着硬生生吐出几个字。

      “你可能不知,我少时遇见一个奇怪的事情,听则一句预言,说是日后有一人能救我族最后一命人脉。”屈白说着走近曹邵玟,看了又看道,“蝶儿本就不是屈家的人,只是刚好同一个姓氏,族内那年招揽的不少这方姓氏的女子,后派遣到各地,只有她一人,带回了那个名字。”

      曹邵玟单手撑着床沿,艰难站起身来,与屈白对视着。

      “虽然,当时我并未当真,只是那蓝色眼眸的少女消失的离奇,索性闲来无事,我本将此事知会了家里,族内也是重视,送了不少嫁妆过去,你们已然完婚,算一算日子,差不多也该见面了。当年蝶儿他们出门,对外宣称都是去寻家里的干儿子去的,如今你已经回来。不过,才到家,便遇到此等局势。看来,那则预言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你且放心,在这里呆着,想走,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好奇,就凭你,怎么救我方一命。嗯,说不定,是好运气呢?”说着,屈白忍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曹邵玟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信息,“为什么对我开始说实话了?”

      屈白不以为意道,“是你说我撒谎的技术不高明,那我便说说这谎言,让你看看,不高明就够了。”说完,随着屈白轻轻搭着曹邵玟地肩膀,又是一笑道,“辛劳一家也是够绝的,我们想了千万种对策,竟然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看来新镇长也怕哪日会留个尸首在这里,无人问津罢了。”

      “你们怎么不敢,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曹邵玟知道就凭自己,很难替妻儿报仇,如今这身份的事看来也不能利用。

      “辛劳一家向来戾气重的很,几十年来,稍有不如意之事,多半采用杀人的法子,这里人早已见怪不怪,屈家一家老少上百口人,也怕哪一日镰刀向自己砍下来,为此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如今这时局动荡不安,流民本是到处各地流窜,盗匪日渐猖獗,而惟有此地因盘踞着,这家恶人,竟然还有一方安宁,比起外地,只要不牵扯太深的利益,到底还是平安的。此等买卖,为什么必须自己亲手经营呢?”屈白语气平淡。

      “可是,你们的干儿子不是只是侥幸躲过一劫不是吗?”曹邵玟还有些不甘心,道。

      “你的事,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不然,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呵呵”屈白又笑了。

      如果没有不久前惨烈地事实,曹邵玟一定以为屈白是位爽朗的单纯的干净地少年。

      “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整个镇子,半数屈家支持者的命,换来的。算起来,你的命多少还是有点值钱的。”屈白借机道。

      “呵呵,你们真是可笑。曹某不才,空口白牙,仅仅几句,这半数人命的罪责,竟然可以从辛劳一家,迁徙到我一个人身上。因为我要活着,所以他们必须死是吗?呵呵,太可笑了。引我入局的是你们,制定规则的是你们,执行交易的是你们。只不过,因为我活着,你们竟然可以当着我的面,如此大言不惭地高谈阔论,太长见识了。我妻儿的仇恨我自己会报,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在没有跟辛劳一族对峙真假之前,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轻易走的。至于你说的预言,你怎么知道,我是保你们的还是害你们的?你们怎么知道,当初告诉你们预言的人有没有说谎呢?”

      “所以,必须先抓住你。”再看向屈白时,对方的眼睛已经沉了下去。

      “呵,原本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害的我的妻儿惨死,竟然事到如今,都不觉得有半点不对是吗?这也是你们交易默许的行为?”曹邵玟此时心中百感交集,质问道。

      “预言是我们屈家的死穴,不管真假,都是灭我一族的预告,到底灭族的人是你,又或者是其他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知道,谁将矛头对准了我们,又牵扯出了你,曹邵玟。这些年,你可有见过什么异象或者经历过什么怪事?”

      “你家的事,为什么问我!”曹邵玟才说完,忽然想起那日上坟见鬼的事,忽而眼神一慌,道,“你既寄希望于我,又不肯帮助我报仇。我哪里来的善心,替你找到你们家的幕后搞鬼之人?”

      “辛劳一族,本就是我家大患,双方原本各自制衡有序,你的到来,让他们看到此消彼长的时机,那日我便得到消息,他们准备屠杀,只是你的命,需要另外一半人家的性命来换。这本身也是赌,我们只有参与或者不参与的选择,或者,你们都死掉,或者,留你一条命。我们既然选择了相信预言,上了赌桌,现在赌桌上来了其他的客人,那也是庄家的意思。”屈白说着又问,“所以,你是见过异象的是吗?看来,预言之事,不仅仅是人为,现在竟然还涉及到了鬼怪。果然是乱世之秋,天下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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