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通透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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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鹤远是个小气鬼！
鹤远：？？？
前一天晚上我还在熬夜学习电脑入侵技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拽了下来。
太宰君把我丢下床后又钻进了我的被洞去睡回笼觉。
我身着睡衣，茫然地站在床沿，大脑还是一片浆糊。
发生了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
尽管身体十分疲惫，但下意识地先一步去洗漱。
当冷水泼到脸上时，我动作一顿。
太宰治是怎么跑到我家来的？连指纹锁都拦不住他吗？
啊当然，在之后，我发现门锁被他整个取出来后，又有些一言难尽。
我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水珠，跑回房间，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揪下来。他翻了个身，用力抱住被子，整个人像是大型树懒挂在被子上。
“混蛋太宰你来我家一大早就是为了吵醒我，然后睡我的床？”我饱含怒气地质问他。
他打了个哈欠。
“好吵哦，鹤远。”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想把他晃醒过来。
“到底是谁大早上来骚扰别人睡觉的啊！”
“嗯呜？不是鹤远你吗？”他带着鼻音回答。
......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太宰君终于同意放过我的床和被子，但还在抱怨我不让他睡觉。
“鹤远你好小气哦，连床都不肯借我。”
我没有他理这句话，因为如果他是真的单纯想来借床的，我大有客房可以让他睡个够。但他选择来抢我的床，就说明他其实另有事来找我。
这家伙一天到晚搞这些小的有的没的，真是恶趣味。
我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酸奶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瓶酸奶，看样子像是我的。
他也喝着酸奶，含含糊糊地回答：“来找鹤酱玩啊。”
我打开冰箱本想从里面找到吐司，却发现冰箱中的吐司全都不见了。
我按耐着额角的青筋，扭头去看太宰君。
他一脸纯然：“啊，我今天早上把里面的面包全送去接济蛞蝓了。鹤远你每天都吃吐司太没意思了。”
显而易见蛞蝓应该是某个人的外号。至于是谁的……大概与太宰治关系不是很好。
不过不管他们关系怎么样，太宰治居然拿我的面包去做善人善事。
这个家伙！！！！
我天天吃吐司又怎么你了？
太宰君真是我见过最反复无常、幼稚透顶的人！
先不说另一边羊之王收到一打吐司时内心十分茫然，鹤远君这边是吃不上早饭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面前吃了我的酸奶还喊饿的少年，穿起挂在躺椅上的棕色外套，走向门口。
“走吧，我们去外面吃吧。”
太宰治欢呼一声，“我要吃螃蟹！”
“想得美。”
我冷冷地回答，顺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歪头看向我，忽然问。
“鹤远你不易容了吗？”
我冷笑一声。“如果你没有把我的化妆品丢掉的话，当然会。”
他故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也算是承认了那是他干的。
“因为我想和漂亮的鹤远一起出去玩嘛！”
这话说的有些失礼，但太宰君一向是一个非常失礼的人。
我凑近太宰治淡淡地望向他深不见底，古井无波的眼睛。
他也笑眯眯地回望我。
这个认为人生和世界无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的闯入我的世界，自顾自地挤入我的世界中，干扰着我的行动。
一瞬间，我忽地升起了探究的想法，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多的。
“太宰君，为什么要遮住一只眼睛呢？”
面对我的问题，他的眼中依然十分平静，但又像是海面，表面上平静，但是深处又是溺死人的强压。
“鹤远你很好奇吗？”带着栀子花香气的气息渐渐包裹着我。
我伸出指尖摩挲着他右眼上的绷带。
他一动不动并没有阻止我。
“不可以告诉我吗？”我又问。
他笑了。
这次不是一如既往的虚假有甜蜜的笑，而是带有黑暗和痴狂的笑。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位真正的黑手党。真正的太宰治在他甜蜜的虚假外衣之下，空洞虚无的，是残忍冷酷的，是疯癫痴狂的，总之绝不是软弱而甜美的。
“可以哦。”他语调轻快，“如果鹤远想知道的话。”
因为有两只眼睛看世界太累了，世界的污浊都在我眼前一览无余，这腐烂的世界让我生不起任何趣味来。”
太宰君鸢色的眼眸竟看起来十分通透，像是看尽了世间的一切。
没有人帮的了他。
我亦然。
他看得太透彻，所以太痛苦。
我有些为他感到哀伤，“抱歉。”
“鹤远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我并不在乎你想知道这些。”他愣了一下，笑着说。
“不是的。”我反驳，“我是为了这个世界向太宰君道歉。”
“因为它太尖锐了，所以一不小心让太宰君受伤了。”
鸢色的眼眸闪了一闪。
太宰君本质上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我不想看他带着无所谓的表情，伤痕累累，碎成一片一片。有时候我感觉到他向往阳光，害怕坠入深渊。既然这样，我想去拉他一把。
即使不能让他重回人间，至少不让他坠入深渊。
我想我大概是真正的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并且想要帮助他。
这样就够了。
太宰君还在沉默，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软软的，很蓬松。
他像是被惊醒一样对我笑着说。
“鹤酱，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他的眼中是几乎将人溺毙的深情。
“吃饭去吧。”我转身离开，不理会他的“喜欢”言论。
太宰君的喜欢，大概就是等于有趣吧。
我并没有将我把他看作真正的朋友说出口。因为他大抵是会笑我的。我想在他的眼中，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供他取乐的“玩具”而已。毕竟他是一个对于世界，对于自己的生命，都毫不在乎的人。我活着，让他快乐死了也不过如此，他可以找到下一个有趣的“玩具”。
地位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如此清晰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理智总会让我看见所有冰冷的东西，让我骨髓发冷，牙齿打颤。
我似乎也有些通透。
但不用谁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并不脆弱也不在乎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通透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