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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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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刚打开,一个满脸僵硬,脸上不知道打了多少肉毒杆菌的中年女人站在电梯门口,一见他,脸上挂着献媚的笑,一边说着一边凑在他旁边:“解哥,好久不见你了,咱们这儿几十来号姑娘们想死你了。”
解子许叼了支烟侧头示意她点上,女人堆着笑拿出打火机,凑上前。解子许低头点好烟后,抬眼发现女人离他很近,皱了皱眉推着她肩膀让她离他远了些。
他吐了口烟,低头看着她:“新来的那几个美术生在哪儿?”
“哦,在这边,我带您去。”
穿过几条走廊,走到一间房前,女人笑着打开了门。房内,三个女生被脱光了绑在三根钢管上。三人头发全湿了,身上没有伤痕,满身是水,垂着头昏过去了。
解子许走上前,将烟丢到地上,用脚捻灭。一只手指抬起其中一人的脸,“叫什么?”
红姐没有反应过来是在问她,站在一旁没有答话。“我问你她叫什么,红姐。”男人声音很冷,带着隐隐的不耐。
中年女人反应了过来,忙答道:“阿晴,叫阿晴。”这名字不是她的本命,是来了这里,男人口中的红姐给她取的,这里每一个人都会被安上一个名字。
他们会给人用一些制造幻觉的药并进行心理上的诱导和暗示,会在潜移默化中让被绑来这里的人慢慢接受自己的新名字,慢慢接受自己是这里的一员,使得她们的认知慢慢的发生变化。
解子许抬起面前女生的下巴,女生没有醒,男人不耐的啧了一声,一巴掌扇到了女生脸上,他用力很大,女生脸上出现了鲜明的巴掌印,头被猛打的偏到了一边,转醒过来。
女生晃了晃头,缓缓抬起头盯着面前男人的胸口,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双眼没有焦距,唇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求,求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解子许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看着自己,女生眼中充满恐惧和害怕:“阿晴,你为什么老想着走呢,乖乖待在这儿不好吗?”
男人贴在她耳边低喃:“我喜欢听话的孩子,你乖乖听话,我会很宠你的。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痛苦,一个完美的,与世隔绝的世界,不好吗?你会乖乖听话吗?会吗?”
听着他低声说的话,阿晴眼中的恐惧慢慢平静,眼睛慢慢变得空洞,垂下眼眸:“嗯阿晴会听话,会听话,会听话.......”
男人满意的笑了,摸了摸她的脸:“去接客好不好,保证阿晴会很喜欢,享受□□的快乐,很愉悦,很舒服.......阿晴,好不好,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阿晴麻木的点着头,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男人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温柔的说:“好乖。”
解子许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勾了勾手示意红姐靠过来,他伏在红姐耳边,低声说:“看懂了吗?药在你手上,随便你给她们用多少,只要人活着就行。我后天就要她们赚钱,你要是还搞不定,我会让你亲自出台,你应该知道他们发现货不对,会怎么样对你”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像地狱使者的召唤,他不是地狱使者,他是人间的魔鬼,一个眼中没有温度的魔鬼。不管多么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个的能带来利益的工具。
红姐瞳孔骤缩,她打着数层粉的脸像死人一样的白,嘴唇止不住发抖:“懂,我懂,解哥,我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很好。”男人温柔的笑了笑,好像刚才低声说着阴狠的话的人不是他。
白信开车到了广东,他知道按照解子许多疑的性格是不会相信他的,他先打电话给解羽,约解羽到老地方见面。
白信坐在一家招牌掉了的牛肉面店里,面前摆着一碗吃完的牛肉面。店里生意不好,只有他一个客人。这家店是他曾经和解羽一起在广东打拼时两人一起开的店。后来两人一起为解子许做事后就把店盘了出去,给了一个老伯。
老伯和他们关系很好,老伯儿子以前和白信他们一起混,后来砍了人出了事进了局子,老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解羽和白信偶尔也去看看老爷子。想着这店盘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就把店给了老伯。
后来每次和解羽谈事情两人都是约在这里,白信抽完了两支烟,低头正想着事时,解羽坐到了他对面,敲了敲桌子。白信抬头看见他,问他:“要来一碗不?”
解羽摇了摇头:“不用了,刚吃完饭,咱直接进入正题。”
白信递给他一支烟:“你相信我吗?我是拼死从条子手里跑出来的,这儿,这儿,老子差点废了条腿。”白信撩起衣服给他看自己肋骨上的伤,和大腿上的一长条深到几乎快见骨的刀伤。
他肋骨上的伤是景延踢的,但是他大腿上的上,是在他逃出来驾车开往广东的途中遇到的解子许派来杀他的。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拼死躲过了那三个杀手。
解羽皱起眉:“怎么这么严重,怎么受的伤,我哥知道吗?”
白信冷嘲一声,你哥巴不得我死呢,这点儿伤他可能还嫌少。但他不露声色:“还能是谁,条子啊,我给你看这些没别的,只是怕你听别人那些风言风语,破坏了咱们俩人的信任。”
解羽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信别人的话不信你,我哥后天要去蒋老板家里,会送三个女孩儿,你应该知道,就是云南抓的那三个,可惜有两个男孩儿被条子截了。最近老有条子在查他,他得和这些人打好关系。”
白信了然的笑了笑:“懂。”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说解哥还会信我吗?我怕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样。”
“怎么会不信你,我哥有自己的判断。咱们和他一起打拼多少年,他不会随便听信外人的话。”
白信假意思索着点了点头:“解哥今晚在店里吗?我今晚去见见他。”
解羽答道:“在,这几天店里一直有人在偷偷查,他没走得开。”
解羽离开后,白信去了趟他自己的店,这家店之前是解子许手上的一家城北分店,半年前给了他来管理。白信给解子许拼着命干了两年。一直以来解子许对他都很冷淡,但是给他的钱不少。
他没想到解子许会把那家夜店给他管,因为解羽是他的亲兄弟,白信一直以为解羽会比他待遇好一些。但解子许这个人,对谁都很冷淡,让人猜不透他完美的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
但他没想到的是解子许之所以把店给他,是为了洗去他手上杀人的血。那家店里被他折磨死过人,白信想到以前天真的自己觉得好笑。可惜的是,解羽,现在仍然相信着他这冷血的哥哥。
白信到了店里,大堂经理迎了上来:“哎哟白总哦,好久不见你了,你说你这一走走一个月的,咱店里的人都想死你了。”
白信没理会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大堂经理,直接问道:“陶然呢?”
经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们俩还真是,今天陶副总回来也是说,要是白总回来了就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你说你一走走一个月,道上的人都说你叛变了......”
没等他说完,白信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字,直接上楼往陶然啊房间去。
白信推开门时陶然正在换衣服,外衣刚刚脱掉,听见开门声时,下意识背过身去:“谁?不会敲门吗?”
见许久没有人回答,回头看见是白信时松了口气,转身穿上要换的衬衣,随意的问道:“回来不去解哥那儿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白信走到陶然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头靠在椅背上,疲惫的说:“解哥现在对我有疑虑,在云南的时候他派人来杀我。”
陶然扣扣子的手一顿,眉头紧蹙:“他居然这么狠,那你怎么办?
白信自嘲的笑了笑,无奈道:“我还能怎么办?我不能等着他来杀我,只有我先把他扳倒。”
陶然表情严肃:“你怎么跟他斗?他这个人心思深到你想不到,白信,别犯傻。”
白信猛地起身,看着她,双眼通红:“我能怎么办?陶然,他不死就是我死,他不会让我这个对他有威胁的棋子活着。”
白信说完后两人都没说话,“哈哈——”
陶然苦笑一声打破了沉寂:“白信,你把这些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吗?你每次来找我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需要我帮忙,你走了一个月回来对我一句问候都没有。”她转头看着他
“白信,凭什么我每次都要帮你啊?你不还是仗着我喜欢你吗?你明知道我每次去他那儿打探消息都是陪他睡,你明知道他这个人对女人有多狠。”
陶然满脸痛苦的看着他,眼中的的爱恋和痛苦夹杂在一起,她大喊着质问他:
“你假装不知道,你假装看不到。你不喜欢我,但你还是要一次次的利用我,你和解子许有什么区别?白信,我喜欢上你是我的错吗?”
白信双眼通红,抬手抹掉女人的眼泪,哑声说:“陶然我是个王八蛋你才知道吗,一个王八蛋怎么值得你喜欢那么多年?”
女人低声哭泣着,白信盯着桌角看了几秒:“我走了。”
“站住!”白信刚走出几步陶然出声叫住了他,低声说:“我帮你。”
白信脚步停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转过身,他握住门把手,轻声说:“对不起”
“滚!你TM欠我的下辈子都还不完!”
白信推门离开了房间,陶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声的留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