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程》悠悠我思之

25、第 25 章

　　早晨闹钟响的时候，被程青扬一把拨到了地上，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看见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的正香的顾然。程青扬把手搭在顾然腰上，光滑紧致的皮肤，让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他凑到顾然脸跟前，听着顾然均匀的呼吸，偶尔皱一下眉头，像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程青扬吻了一下顾然的眉心，忍不住又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顾然的睫毛，“睫毛精啊”

　　顾然翻了个身，“别动，摸掉了还得重新粘”，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昨晚上着凉，顾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哎？你醒了啊！”程青扬照着顾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装睡技术很熟练啊，连我都骗过去了”

　　顾然反手在程青扬的肚子上推了一下，“我睡着好好的被人又亲又摸的，这要继续睡下去，还不定得被占多少便宜呢”

　　程青扬被顾然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早晨还没压下去的念想突然一下又蹿到了头上。他立刻翻身平躺在床上，默默的在心里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顾然感觉到身后的程青扬突然没有了动静，他也转过身，看见程青扬眼观鼻，鼻观心地正在默念什么，他碰了碰程青扬，“扬哥，大早晨中邪了？”

　　程青扬被顾然一打岔，嘴里默念的歌直接就唱了出来“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

　　顾然睁大了眼看着他，2秒钟后，笑的趴在床上起不来，“哎呦，我操，你要笑死我啊程青扬，你每天早晨起来都要默默的唱一遍这首歌来对付你的小小扬么？”顾然抬起一只手，冲程青扬比了比大拇指，“牛逼，够纯的”

　　程青扬笑着打掉顾然的手，“废什么话，我这是每天鼓励自己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长大要为人们立功劳”呢！”

　　顾然翻了个身，把手搭在程青扬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这位花样少年，赶紧起床吧，再躺会儿就要耽误你为民除害了”

　　俩人起床后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时，顾然才从卫生间里拿出昨晚上洗干净但是忘记晾的内裤，“糟了，没干”

　　“哈哈哈哈哈，你出门也打算空挡？你不怕牛仔裤拉链给你夹着啊？”程青扬靠在卫生间的门上一边套毛衣一边笑着问顾然。

　　顾然看了程青扬一眼，把湿的内裤扔给他，“帮我晾阳台上去，你那个海绵宝宝呢？”

　　程青扬往阳台走去，扭头跟顾然说，“在衣柜里呢，你放心，你穿上肯定比塔哥好看”

　　顾然换好内裤后，程青扬走进卧室，“看我男朋友这大长腿，这笔直的大长腿，连海绵宝宝都神气起来了”

　　顾然没抬头，只问了句，“你跟塔哥内裤都要情侣款？”

　　“谁跟他情侣款了！是他穿我的！我都心疼我的海绵宝宝，穿丫身上，愣把海绵宝宝的身材撑的大于了身高”

　　顾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裤，“海绵宝宝有什么身材？”

　　俩人出门在路口的早点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去了市体育馆。

　　正式比赛要比昨天的练习赛热闹很多。程青扬和顾然拿着刘宇彬给的内部票，往看台最前方的嘉宾席走去。

　　比赛刚刚开始，刘宇彬没有上场，坐在教练旁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情况。

　　“秦浩为什么参加这个职工队的比赛啊？”程青扬问顾然。

　　“我也不太清楚，这好像是他爸的企业，倒也不算是外援了”

　　程青扬没在说话，他开始认真的看秦浩打球。

　　“操，平时训练的挺好，一上场怂了，还得多打比赛才行”刘宇彬坐在场外，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都要捏扁了。

　　旁边的孙教练冲裁判打了个手势，二师院要求换人。

　　刘宇彬上场后，跟秦浩打了个照面，他用嘴型说了一句“傻逼”。

　　秦浩他们职工队目前领先二师院20分，全队上下都透着一股“受死吧傻逼”的劲儿，对二师院的换人压根没当回事儿，这会儿猛然被刘宇彬挑衅，秦浩瞬间被点爆了，他发球的时候还不忘瞪着刘宇彬回敬了一句“傻逼”。

　　虽然这俩字也没能被骂出个花儿来，但因为秦浩骂出了声，所以感觉自己略占了上风，但一想到只是口头的，他龇了一下牙，怒火再次顶到脑门儿。

　　二师院因为刘宇彬上场，整个节奏慢了下来，无论职工队怎么快攻，二师院都按照自己的节奏回防盯人，这样一来，职工队的节奏反而被打乱，加上球员们心浮气躁，失误频频，10分钟内，二师院已经将比分逐渐追平。

　　职工队要了个暂停，裁判哨声响的时候，秦浩将手中的蓝球猛的往地板上一砸，篮球顺势斜着飞向了看台，随后就听到了一姑娘的尖叫声。篮球再次被人从看台上狠狠的砸了过来，还夹杂着观众席中传来的叫骂声。

　　刘宇彬没说话，默默的站起来一手接住了飞过来的篮球，拍了两下，传给了裁判，裁判拿着篮球一路吹着哨子往职工队跑去….

　　“孙指导，不是说好了来打一场专业级比赛么”刘宇彬才上场10分钟，感觉连热身的强度都没到，“这职工队不经打啊”

　　“哎，为了培养咱们的新队员啊，对方队里，也就那个大个儿算是个半专业了，这一开场还打的咱们手忙脚乱呢”孙指导转头对刘宇彬说，“你一会儿依旧压着节奏就行，放手让咱们的新队员都长点儿经验值啊”

　　孙指导说完，犹豫了一下，又看向刘宇彬，“那大个儿跟你认识？”

　　“啊？不认识，怎么了？”刘宇彬虽然不想提这事儿，但想了想昨天下午那场面，所有球员都在，就算他威信再高，这事儿也不可能捂的滴水不漏，他想了想才缓缓的说道，“他跟我哥们儿有点过节，我也在场，所以他可能对我有点儿误会”

　　“年轻人性子冲动可以理解，但是做事儿还是得多考虑一下，别因为点儿小事在队里背了处分，我脸上也不好看啊”孙教练拍了拍刘宇彬。

　　刘宇彬虽然来二师院才一个学期，但是跟孙教练格外投缘，按孙教练的话讲，“你小子打球跟我年轻时一个风格，不，简直一模一样，咱爷俩真有缘分啊”，所以即便他想一篮球砸秦浩脑袋上，掀翻了直接上去揍，但是碍于孙指导的面子，这事儿也得忍。

　　刘宇彬回头找了一下看台上的程青扬，虽然知道大概位置，但是人太多，看台上一片花花绿绿，他瞅了两眼就放弃了。

　　“塔哥找你呢”顾然碰了碰程青扬。

　　“看见了”程青扬笑了一下，“别乱他心神了，万一他在场上想起昨天的事，一个没忍住，骑秦浩身上抡一顿怎么办”

　　后面的比赛对刘宇彬来说，跟平时带着队员打练习没什么区别。压着节奏，注意比分始终高5分左右，他就把机会都让给了队友。

　　这让秦浩更加愤怒，临比赛还有10分钟结束的时候，他就因为5次犯规被罚下了场。

　　程青扬拽了一下顾然， “咱们也走吧，云山公园约5分钟会”

　　俩人从体育馆出来，慢慢地向公园溜达去。
　　“那大个儿白长了一大块头，脑容量还没鸡脑子的大，被人一个眼神就能激怒，还打个屁的球啊”程青扬叹了一口气，
　　“就这还进校队，真替藤硕他们憋屈。”

　　云山公园今天竟然还挺热闹，一进大门就看见很多穿着长羽绒服，底下还露出一截绿裤子或花裙子的大妈，手里都拿着扇子，脸上画着跟年画儿一样的妆，可能要去某社区演节目。

　　程青扬小声说“咱俩往里走吧，守着这一群跟金牌调解员似的大妈，恐怕一会儿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剩热情相拥了。”

　　两人绕着湖走到了野鸭岛上，今天的气温虽然不高，但是没有风，坐在湖心亭里，后背晒着太阳，暖洋洋的感觉让人犯困。

　　程青扬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顾然，你就在亭子里待着，别过去”程青扬说完看了顾然一眼，“秦浩肯定会组团来，但要打架嘛，以他那种鼻子都翘天上的性格，肯定选择单挑，我俩速战速决，这事儿啊一把就过去了”

　　顾然靠在柱子上，面向湖心，想了想说道，“也行，他们人不动，我不动，他们但凡有人想占便宜放黑枪的，我也绝不放过”

　　程青扬从小到大打架无数，为自己的，但更多是为朋友的，向来都是他往跟前一站，战友立刻有了坐拥千军万马的底气，今天突然听到顾然这样说，他愣了两秒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顾然一脸不解的看着程青扬。

　　“没事儿”程青扬揉了揉鼻子，“就是吧…我突然有了一种‘老大的女人’的感觉”一说完，他自己又笑的直不起腰来。

　　顾然依旧靠在柱子上，看向程青扬的眼神充满了笑意，他小声的说了句：“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