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份温柔》雪落长街

8、比赛

　　十月末学校组织了期中考，期中考要换班级，按照之前月考排名，楚垣在一考场第八个座位，顾瑜在他前面，是七号。
　　第一天考语文数学，第二天上午考英语，下午是物理化学，第三天考政治历史生物地理。
　　一考场在一楼一班，这个好处就是吃饭比较方便，打铃了一收卷就能冲出教室。
　　加上顾瑜每次都要拉着他狂奔，那几天楚垣感觉是进高中吃的最好的几天。
　　期中考试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不枉楚垣平日背了那么多单词，做了那么多任务型阅读，他三科总分加起来比顾瑜高两份，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四。

　　期中考试过了，学校准备了一个诗朗诵比赛，主题是初心。
　　参赛的是高一所有班级。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同学都开始讨论。
　　有的班级是全班参加，利用第一节晚自习的时间排练。
　　“啊我们班可以不用全班参加，有不想参加的同学吗？”
　　老高比较人性化，有让班上同学举手。
　　哗啦啦一堆人举了手，楚垣也在里面。
　　老高想了想把事情推到沈宇头上，先让几个作文好的同学一起想稿子，再让沈宇选表演的同学。
　　沈宇暂定参加十六个人，八男八女。
　　虽然气势上没有全班来的震撼，但是也够了。
　　女生都比较好说话，沈宇一找就答应了。就是男生不太好找，只能找找熟悉的人。
　　顾瑜积极报名了，楚垣怀疑他是不想上晚自习只想玩。
　　顾瑜自己报名不说，还非要拉着楚垣一起。
　　“你看沈宇找不到到其他人，都急瘦了。”顾瑜还当起了说客。
　　楚垣心想，那其实他应该感谢我。
　　但是沈宇转了一圈没人愿意，最后又求到了楚垣头上。
　　“爸爸！爸爸！爸爸你写作业那么快少 一个小时不打紧的呜呜呜球球了救救孩子吧。”
　　大概是着实拉不到人，眼看着晚上就要排练了，沈宇差点跪下。
　　“……我考虑考虑。”楚垣一点也不想参加，上台表演什么的太尴尬了，而且多一个小时够他背好多单词的了。
　　但是架不住沈宇的攻势，只好和他说好，真的没有其他人再说。
　　上课的时候楚垣看黑板，总觉得脊背发凉，一回头就看见沈宇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盯着楚垣。
　　一转头还看到顾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楚垣：……
　　“知道了我答应了！”
　　沈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哇！我爱你宝贝！”
　　“哎哎哎，我这还没下课呢你怎么就开始谈情说爱了呀。”语文老师拿着书朝这边指了指。
　　全班发出一阵嬉笑，沈宇把头埋进书里，耳尖红的彻底。
　　末了还没忘记抬头和楚垣重新确认一遍，“你答应了是吧？你答应我了是吧？”
　　楚垣：……你不要说的跟谈情说爱一样。

　　练习时间是第一节晚自习的前一小时，地点在教学楼后面的人工湖旁边。
　　入秋天黑的早，六点多晚自习天刚刚开始黑下去，平时在教学楼里视线不怎么好，在外面能清楚的看到晚霞，半边红半边紫，光影映衬着云朵，像浓墨重彩的油画。
　　沈宇把原稿打印出来，第一天只是排排队形，分配一下台词。
　　看台词的时候，楚垣坐在长廊的短边上，顾瑜在他旁边。
　　顾瑜拿肩膀撞了撞楚垣，示意他看对面的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叫许姣，腿挺长，看着应该有一米七了，长的也挺好看，穿着夏季短袖的校服，能看出来身材凹凸有致。
　　顾瑜拿稿子遮住脸，小声和他咬耳朵，“那个女生和赵卓研谈恋爱了。”
　　赵卓研是他们班上一个男生，长的还行，个子不高，带着眼镜看着挺斯文的样子。
　　楚垣想了想他俩在教室里的座位，离的并不近。
　　楚垣有点疑惑，转头凑近问顾瑜，“什么时候到事啊。”
　　“就十一放假那前几天，赵卓研说他喜欢个子高挑的女生，然后就问许姣能不能交个朋友，结果十一聊了几天就在一起了。”
　　楚垣非常给面子的表达了一下震惊，“就这样？”
　　“对的，强吧。”
　　“强的强的。”
　　顾瑜继续八卦，“这可是我们班第一对，你说他俩能在一起多久。”
　　“不好说，不超过一年。”楚垣看着手里的台词随口说。
　　“你怎么知道？”
　　楚垣抬头看了对面的女生一眼，挑了下眉，“长的不错，个子也高，照你说的赵卓研不过是喜欢她的脸和身材，而且她也没拒绝，久而久之肯定会有性格方面的矛盾。”
　　他笑得有点讽刺，“都相互不了解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巧是天作之合。我说最多一年是因为，一个班天天在一起可能不会分，你看高二分了班他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顾瑜被噎了一下，顿了顿，“说不定人家相互喜欢可以相互磨合呢。”
　　“我不觉得聊天不到一周就在一起是相互喜欢。”楚垣看着手里的稿子，平静地说。
　　顾瑜没有接话，他觉得楚垣说的有道理，但是感觉楚垣对于感情过于悲观。

　　接下来几天每天晚自习大家都在后面的长廊练习。
　　“你稍微带点感情好不啦？”
　　“哇你好厉害呀已经脱稿啦？”
　　“怎么还能背到一半笑场呢你。”
　　……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比赛越来越近了，大家都背的差不多了，每天来重温几遍，最后排一下阵容，时间如果还早还可以坐在长廊偷偷玩一会，掐着点回班级。
　　这天大家晚自习依然在长廊里练习，十一月天已经黑得越来越早了，基本上这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只剩旁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这时候已经排练过好几遍了，大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讲着话。
　　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还怪叫了一声。
　　“哈！”
　　“啊－－－－－！”
　　把大家吓了一跳，好几个女生尖叫起来。
　　楚垣被那声怪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而他旁边是顾瑜，见状怕他摔倒拉了他一把。
　　楚垣重心不稳撞到了顾瑜的胸膛，差点把顾瑜撞得一个趔趄。
　　楚垣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保持着抓着顾瑜衣服的姿势转头看刚刚声音的源头。
　　是许姣的男朋友，“哈哈哈老师说你们应该练得差不多了，要是好了还是早点回去上晚自习吧。”
　　他走过去拉住许姣的手，许姣一脸娇羞，“刚刚开个玩笑，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哦。”
　　然后一群女生围着他俩，一边抱怨一边八卦。
　　楚垣回过头，感觉自己刚刚竟然被吓到了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也忘记了和顾瑜保持距离。
　　他稍微抬头就能看到顾瑜的表情，因为离得近，他的眼里只能看到顾瑜的脸。

　　顾瑜也是，视线里只有楚垣的脸。
　　楚垣笑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个傻逼，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也许是别人的吵嚷声太热闹，也许是楚垣这样明媚的笑太漂亮，也许是某个人心中一次次小小的悸动终于满了心房。

　　顾瑜怔愣着看着他，眼里全是男孩如画笑颜。

　　刹那间兵荒马乱，心门失守，溃不成军。
　　这一刻顾瑜清楚地意识到，他撞进他怀里，也闯进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