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关系》郭十一

5、第5章

　　郭十一看到下一位病人的名字，沉下心中的不安按照流程呼叫，门被打开还没等对方走进，她直接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病。”陈继军出示自己手里的挂号条，在郭十一面前专属病人的凳子上坐下，“以前我不舒服都是你帮我看的。”

　　“哪不舒服？”郭十一挂着听诊器侧身看向他。

　　陈继军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不舒服。”

　　郭十一很想站起身就走人，但这里是她的工作岗位她不能，她回身继续敲击键盘，“出门右转，挂号处换心血管内科。”

　　“我们不可以好好聊一聊吗？”

　　“可以，但不是现在，我在工作。”

　　“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根本找不到你，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等我忙完。”

　　“好，我就在外面等你忙完。”

　　等陈继军出门后郭十一就给分诊台的护士打了个电话，“中午加五个号。”

　　“那郭医生的午饭？”

　　“帮我送过来吧。”

　　“好，我这就再加几个号。”挂完电话后护士在郭十一主治医师下增加了五个号。

　　陈继军就坐在门斜对面的椅子上等着，等了一名又一名患者进去出来，终究没等到那位穿白大褂的人，眼看着就要到十二点了，他们到底是几点吃饭？陈继军想了一下，她好像从未告诉过自己她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在前一位患者出来下一位患者还未进去前他开门走了进去，“你几点休息？”

　　“今天有点忙。”郭十一头都没抬的回答道。

　　“你这是在故意躲着我！”

　　“这位先生，喊得是我的号。”另一名男声在陈继军的身后响起。

　　“你再浪费我时间，可能会更迟。”

　　陈继军身后的患者直接侧身越过他，在郭十一面前坐下，陈继军看着在认真询问患者情况的郭十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在工作岗位的样子，他没有惊喜与开心，心里只有烦躁，他直接背靠门站着等，直到患者拿着医生开的单子离开。

　　陈继军上前两步刚想说话，她桌上的电话及时的响了。

　　“喂，你好，我是郭十一。”

　　陈继军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看到郭十一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色更加严肃了起来。

　　“好，马上到。”她放下电话快速的起身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

　　“急诊，车祸。”

　　原本就有些烦躁的陈继军，怒气值直线上升，“你就一主治医生，怎么哪儿都要你！”

　　开门的郭十一顿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开门走了出去，在急诊一直忙到接近上班点才回到自己的诊室，快速的吃了几口护士送来早已冷掉的饭菜就开始下午的坐诊，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继军已离开，这对她来说倒是轻松了些，他的话让她更加认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不需要赞美但不代表她可以忍受冷嘲。

　　“今天去急诊帮忙了？”已经换好衣服的陈晓琪等着还未换衣服的郭十一一起下班。

　　“消息挺通啊。”

　　“通什么通啊，急诊那边想让你回去，让我来给你做思想工作来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浪费约会的时间来你这看你换衣服啊。”

　　换好衣服的郭十一与她一起往外走，“不是谁都能看到我换衣服的，你是幸运的。”

　　“切，包的跟粽子一样还幸运，急诊那边你怎么说？其实我是不太赞成你现在回去，那边工资是高一些但---”

　　“我知道，我没有要回去的打算。”郭十一及时止住她的话头，“你去约会吧，我去接郭老大。”

　　“他有晚课，我跟你一起去接郭老大，然后吃饭。”说着陈晓琪就钻进了郭十一的车里。

　　郭十一坐进去睨了她一眼，“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哎呦，只是两件事凑巧碰到了一起，快走快走，去迟了郭老大又要生气了。”

　　“你迟到过？”

　　“没有！”陈晓琪努力保持镇定，不喜欢迟到这种事情居然还能遗传，“没有，下班后我都是第一时间过来的怎么会迟到，我只是听郭老大说起过他不喜欢别人迟到，再说了要是我晚去，郭老大也会跟你说的呀。”那次他们去吃了自助餐，她相信郭老大不会说的。

　　“老大。”陈晓琪跑过去一把搂住郭老大，“在你妈妈面前不许乱说话。”说完她又在他脑袋上亲了亲。

　　郭老大一边嫌弃的擦了擦一边在内心狂吐槽，这突然的热情也太奇怪了，还不如直接在他妈妈面前揭露他们之间的小交易呢，“妈妈。”

　　“你们在说什么？”郭十一走过去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俩。

　　“我说我很想老大。”

　　郭十一明显不信，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们。

　　“十一。”

　　看到突然出现的陈继军，郭十一下意识担心的看向郭老大，郭老大的眼神像是在辨认，离婚前他们接触的就少，离婚后这更是第一次见面，“我们换个地方聊。”

　　陈继军也看到了郭老大，“剑豪，我是爸爸呀。”

　　郭老大确认这就是自己的爸爸，但他在认定的同时看向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你们聊吧，我和晓琪阿姨先去车上等你。”他没有叫爸爸，他期待爸爸的出现，期待他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期待父母一起接他放学，期待睡觉可以躺在父母中间，他所有的这些期待并不能除去他对爸爸的陌生感，更不能成为他与妈妈之间的不快乐，他期待爸爸，但更爱妈妈。

　　“剑豪，我是爸爸，你怎么不知道喊人？你的家教就是如此不堪吗？”

　　“陈先生，孩子的家教也有你一半的责任。”陈晓琪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

　　“这是我的家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而且我在外面努力挣钱，就是对他最好的责任。”

　　陈晓琪冷笑了一声，准备继续还击回去，但被郭十一抢先开了口，“你还有话跟我说吗？”

　　“有，我们一家人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

　　“不了，孩子还要去另一个学校。”

　　“去另一个学校？你给他报兴趣班了？什么兴趣班在晚上上课？”

　　“陈先生不相信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现在就送他去学校。”陈晓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好，我跟你们去。”陈继军跟着陈晓琪走了几步发现郭十一还站在原地，“十一？”

　　“晓琪会带你过去，我还有点事要和幼儿园的老师聊聊。”

　　“你不去？”

　　“嗯。”

　　“你还去吗？陈先生。”

　　陈继军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郭老大，“剑豪，爸爸下次再陪你一起去，今天我有点事要和你妈妈聊。”

　　郭老大就像他的的话根本不是对他说一般，拉着陈晓琪的手就往前走。

　　陈继军跟着郭十一见了幼儿园老师，这是陈继军第一次与幼儿园老师见面，郭十一见面就问郭老大的情况完全没打算做介绍，也没给陈继军自我介绍的机会，俩人简单聊了两句郭十一就快速出了幼儿园。

　　“你想去哪儿聊？”出了校门走了一段郭十一才问道。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郭十一没有继续回应他，直接开车把他带到一家西餐厅。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西餐了？”

　　她并不挑食，每样食物都可以尝试，总能吃上那么两口，所以没有特别喜爱也没有特别讨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次她选这里主要是因为西餐是分开食，“偶尔吃一次。”

　　“那以后我们常吃西餐。”

　　郭十一礼貌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