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叔的攻略计划》姜阿宿

13、生日会

　　我睡了一觉，因为太凉快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我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喊醒，一看，窗外已经亮起了明灯，漆黑的天空上挂着一弯月牙。
　　我猛地睁大了双眼，擦干净嘴角的口水，迅速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位和蔼的可亲的女人，她笑眯眯道：“小少爷，可以下楼就餐了。”
　　我点头笑笑，跟着她下了楼。
　　此时的楼下早已聚集了许多人，个个穿着名贵的衣服，本来聊着天，有说有笑地，我一下楼，目光齐齐望向我。
　　阿姨把我带到楼下后，自行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在人群中穿梭，也许是因为衣服格格不入，我有些窘迫，以至于不敢抬头。
　　一位艳丽的女子抱着手臂站在我面前，伸手将微卷的长发往后拨，露出了迷人的直角肩，礼服原因而微露着饱满的胸部，这红裙太过暴露，以至于□□一眼就能注意到。
　　这女人长得比我高，我得抬起头望她，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倨傲地对我抬了抬下巴，问：“喂，你是谁啊？”
　　我道：“贺匀。”
　　她不悦地皱起了眉毛，“谁问你名字，我问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来得了这里。”
　　“一个救过我们二少爷的乡巴佬之子。”今天那位骂老妈乡巴佬的女仆，高傲地踩着黑色高跟鞋走来。
　　她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裙，棕色的围裙沾染些酒水，晕开了花。
　　我看她干活的时候还穿着普通的帆布鞋，这会儿突然换上了高跟鞋，细白的脚跟下包着看起来并不搭的黑色高跟鞋。
　　大概是想吸引社会高层人物吧。
　　那名女仆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
　　我没看她了，视线转回那个红裙女人，听到我是农村来的，她看我的眼神更高傲了，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我，冷哼一声，她走开了。
　　女仆轻蔑道：“乡巴佬。”
　　我皱眉道：“你有病啊？”
　　“你说什么！”女仆不可置信地瞪了我一眼，眼中闪烁起了焰火。
　　“我说，”我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莫名其妙找我麻烦。”
　　女仆大怒：“你居然敢骂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气笑了，反问她：“多大块金糊的脸？轮得到你站在这儿装大小姐教训我？穿个高跟鞋就能当凤凰吗？”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们，人群中窃窃私语着什么，将我们团团围住。
　　女仆气得脸色发白，握着托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突然，她猛地上前，拿着托盘的手一挥，重重拍在我的左侧脑袋上。
　　我发晕了一下，捂着剧痛的部位彻底懵住，望向她，她正得意着眼神，下一刻，又是一杯红酒泼在了我脸上，沾沾自喜间，她突然转变神情，大骂：“臭流氓！”
　　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望着她，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一个人影迅速走来，是裴松，他深皱起眉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个女仆，沉声问：“怎么回事？”
　　有人道：“那个女的说那男的摸她。”
　　女仆做起了委屈落泪的表情，握住裴松的手臂，哭腔道：“大少爷要为我做主啊！”
　　众人唏嘘不止，人群中时不时响起句：“天哪，农村人都这样吗？”
　　她指着我继续哭道：“他刚刚走过来摸我的胸！”
　　裴松愕然地望向我，“这…”
　　我怒不可遏：“我什么时候摸你了？就你那飞机场看一眼都晦气！在场哪一个能证明我摸你了！”
　　话音刚落，人们哄堂大笑，女仆的脸色白了又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飞机场看一眼都晦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啊！”
　　“我们没看到啥，那个仆人大叫我们才看见他们。”
　　我心中闷气十足，脑瓜疼得我眉毛舒展不开。
　　“你要说我摸你，在场谁能作证，把监控打开看看！”
　　有人诧异，“对啊，监控是最好的证明。”
　　有人拍掌应和：“是啊，那个仆人说这位小哥摸他，但在场没有任何人看见，看监控吧。”
　　方才那位红裙女人走了过来，轻柔地挽住了裴松的手臂：“是啊，阿松哥，看监控最能证明什么。”
　　女仆额头上冒起了层薄汗，颤声道：“少爷…孟小姐…”
　　孟小姐瞪了她一眼，女仆便立刻松开了裴松的手臂。
　　裴松叹了声气，“那跟我去查监控吧。”
　　女仆惊慌失措地摇着头，“不了不了，我想是一场误会，我有事先走了。”
　　我内心呵呵，心虚了。
　　女仆正往后退，刚转身突然被抓住，一声惊呼后，一巴掌雷厉风行地打在了她脸上。
　　“啊！”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挂起了点红，捂着脸眼眶通红，待看见打她的人是哪位，眼神蓦地惊恐起来。
　　我也惊呆了，那人正是裴恒，他此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下一秒，皮鞋踩在了她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毛骨悚然的骨头响声，裴恒松开了她的手，冷道：“身为仆人不自知，竟敢得罪殴打贵宾，你好大的脸啊。”
　　那名女仆顾不得痛，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知错了二少爷！别生气！”
　　裴松上前拉住他，劝和道：“算了吧，今天是喜日，别动气。”
　　裴恒看都不看他一眼，挣开了他。
　　“拿着这个月的工资，给我消失。”
　　那名女仆瞪大了双眼，瘫软在了地上。
　　裴松让人把女仆拖走后，众人四散了。
　　“不好意思，你刚刚被打到了吗？没事吧？”
　　我摇摇头，裴松不好意思地先走了。
　　我看向方才暴怒的裴恒，他立在原处，正阴森森地望着我。
　　须臾，他大步走过来，未等我出声，拽着我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把我拽到了看不见那栋宅子为止，他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拨开了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嗅着他身上的清香味儿，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低吼道：“为什么不打回去！”
　　我微笑道：“愣住了。”
　　“蠢货！”
　　我咬了口下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裴恒往后退了步，背对着我，突然蹲下，一只膝盖贴着地。
　　我疑惑不已，他又回过头，道：“上来。”
　　我不好意思地摆手，“不用不用！”
　　“上来！”
　　他又瞪了我，语气不容抗拒。
　　我拗不过他，于是妥协。
　　半路上，我才想起买的菜还没拿，忙让他放我下来，他额头起了青筋，“干什么？”
　　“我今天买的菜还没拿。”
　　“我明天回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