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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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己被人意淫这个问题林清野并不是很在意，因为牧星河的舔狗行为一直都非常明显，痴汉脸随时挂在外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但他却很少梦见牧星河。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牧星河脑子简单，装不了太多事，如果林清野跟他说的多了就会一个挤一个地把前面的清空，所以他的烦恼并不是很多，总是只有眼前这么几件事。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窃听器是你的？”
“我不知道。”
牧星河转了转眼珠，“他他妈是不是就想打你啊。”
“那种情况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他看中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林清野轻拍了他膝盖一下，示意不许乱说。
“那你的东西怎么收回来？”
“孟帆父亲的人收，他的人之前没有办法进去，但是事情已经过了，回收个东西还是可以的。窃听器被张庆林和程邺拿走了，但那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针孔摄像里的数据，现在已经拿到了，即使不能完全制服程邺，只要能压制张庆林，程邺一定会唇亡齿寒。”
牧星河应了一声再没说话，心里千回百转地转了几个念头，但到底也没出声，因为不想再说什么给对方添堵的话，如果林清野知道自己对这件事完全不抱有任何乐观的心态，即使他不说，心里也想必不会舒服。
前一段时间的剑拔弩张突然就过去了，程邺又跟以前一样安静，很久都没有来过一个消息，林清野又恢复成了以前的生活习惯，跟牧星河上课下课，听他说学校里各种无聊的八卦。
这件事仿佛是一场无坚不催的台风，所过之处无一不夷为平地，林清野一直被高高地扬在天上，没有一刻安稳过，此刻却突然落回了安静的风眼。原本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但程邺的反和应孟帆的插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反而现在落得个一身轻松。
牧星河又恢复成了那个吆五喝六的大爷，眼见着身边这个人松弛下来了，别的不管，先支使的他脚不点。
长成这副样子的家庭煮夫真的是个稀有物种，林清野整天泡在厨房里研究菜，甚至开始有了一种退休夕阳红的感觉，围着锅碗瓢盆转的不亦乐乎。
家里有个长工日子马上好过了许多，牧星河在各大外卖平台的购物红包都放过期了。最开始他心疼那几块钱，想点个什么菜把红包抵了，但林清野怎么也不同意，说外头点的东西不好，见他点进哪个菜的详细页面下顿就做什么，简直像是给他设的软件一样。
就这么一直磨到红包过期林清野才不那么整天盯着他了，牧星河被他养的嘴又开始刁起来，不等人说就自动自觉地卸了各种外卖软件，每天只等着家里的男朋友投喂。
程邺之所以安静了当然不是因为他完全放弃了心里的各种猜疑，而是着意放长线，毕竟踹的那一脚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尴尬一段还是要的。
窃听器的根源很好解释，程邺拉了在场的一个人来做替罪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该翻脸的时候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给人补偿的时候也是大方的很。
那一脚等于直接告诉了张庆林这个窃听器与林清野有关，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说辞，竟然把人摘了出来，断了张庆林想要找他算账的念想。
林清野缓了三天才觉得胸口没那种闷闷的感觉了，等程邺突然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好了，正拎着半颗白菜准备进小区，准备回去给牧星河煮珍珠汤。
这是一场极其不被期待的见面。
程邺这次没有坐在车里，而是将车停在路边，靠在驾驶室一侧的车门上，身上穿着一身咖色的长外套，袖口挽到小臂位置，来往的行人中有很多年轻姑娘偷偷地盯着他看。
对于这种羞涩的喜欢他一向都很温柔，甚至还会带着笑看回去。
每次看见程邺这样一面都会勾起林清野那天晚上的回忆，冰冷的屋子，床头的合影，相似的面容，他亲手修建了一条路并且强行将林清野推到这条路上，却又无论如何不肯告诉他终点。
程邺对于曾经的故人这种近乎执念的感情强烈的像是一种信念，不顾生死，不顾时间，甚至不顾及已经离去的那个人的感受，试图强行将他留在自己的时间里，不允许他离开。
这样固执的行为，当真只为了一个朋友？
但若说是爱人，却又很多地方说不通，毕竟他换过很多的女朋友，甚至还会对路边偷看他的女孩回报以温柔的表情，完全不是只对同性感兴趣的样子。
“好些天不见你，就是为了能避避尴尬的风头，好好说句话。”程邺伸手拍了拍车顶，示意眼前的人坐进去。
林清野抬手示意了一下，“不了，没什么。”
“窃听器的事在张庆林那我已经找到人给你顶了，他不会来动你，还有他。”程邺往楼上示意了一下，从衣服兜里掏出个东西，“我已经拿回去看过了，不是我的，给你的那一脚，你冤枉，也不冤枉。”
就好像头上悬着的一把刀终于落下来了，刮的半张脸都是血，林清野竟然如释重负般地出了口气，“张庆林知道那屋子里还有你的东西么？”
“你竟然关心起这个来了？他不会跟我撕破脸，目前还是可以互不干涉的，再说他也并不怕我，他手里攥着的东西可比我多的多，我也只是为求自保。”
“是么。”
“反倒是你，费劲心力摸了进去，结果却没有拿到那段录音，遗不遗憾？”
孟帆的人很机灵，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程邺还以为林清野这次的行动就以失败告终。
林清野偏过头没说话。
“为了混进去，你甚至愿意动手帮我拔掉姜文达安插进来的钉子，果然是孤注一掷，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记恨了你，即使你扳倒了我也一样会受制于他？”
只有牧星河认识的那个林清野才会说会笑甚至偶尔耍贫嘴，其他人很少能够激起他什么反应。
原本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是安全的，奈何这世上最不稳妥的东西就是计划，如今的态势跟最初的想象大相径庭，甚至连大方向都是错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后通向哪，全看命数。
“受制于人。”林清野的表情有了一个小幅度的变化，情绪有瞬间的波动又迅速归于平静，既是受制于人，又何必在乎受制于谁。
程邺似乎是真的不介意这件事，完全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仍旧向往常一样跟他说话，这种成竹在胸的态度从最漫不经心的地方侵蚀着林清野的信心。
亮出了兵刃，却只换来敌人的笑脸，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想要扳倒我就必须要拔掉张庆林，但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搬走，邻居遭受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英雄。”程邺直直地盯着他，“你是英雄么？”
这个问题林清野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担心的是自己离开以后老街的人们会遭遇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直接带着姑姑搬走，远离这种烂泥一样的生活，不给予任何同情，不接受任何赞美，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做坏人果然也是一种天赋，冷心冷肠要比假装冷漠难的多。
做出再冷漠再凶狠的样子来又有什么用，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按照最简单方便的方式解决，第一步迈出去以后只会越走越远，远到甚至忘了当初原本可以不选择这条路。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他。”
林清野丝毫没有逃避，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程邺跟他差不多高，若想看向他的眼睛就必须要平视，显得人平静而友善。
对面的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小臂上的肌肉绷在袖口里，刚才的从容和温柔通通消失不见，甚至连眼神的交错都刻意避开，伸手拍了下车门，发出“空”的一声以后才找回了声音。
“你当然不是他，没有人是他。”程邺转过头，盯着车窗里自己的脸，车窗贴了黑色的防偷窥膜，人像映在上面一片模糊，只剩轮廓。“我也不是。”
“若你把我当做他，我自问担不起这份期盼，若你没把我当做他，那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我跟着你？”
“因为你躺在床上咬着牙一声不吭只为换来什么的样子跟他太像了，我甚至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躺在那里的就是他，所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到底是谁？”林清野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他是我的…”程邺明显是想做点什么事情来掩饰无措，手在衣袋边反复滑动几次才插进去，“故人。”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 9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