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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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林清野脑子还不太清醒，穿着睡衣就出去了，边往厨房走边算计着周六剩的面还够不够两个人吃，打算不够就在路边早点摊买着吃一口。
还没算明白，主卧的门开了，于蔓枝出门就看见当场楞在厨房门口的客人。
“阿姨…”
“清野起这么早，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们买点儿早饭去呢，反正我也出门的早，省的你们两个饿着肚子上课。”
“谢谢阿姨，不用了。”
“你们早上不吃饭？那你站在厨房门口是…”
林清野实在想不到别的借口，只能实话实说，“我想煮碗面，阿姨，您要不也顺便吃一口？”
“你会煮面？”于蔓枝夸张的一仰头，“星河会自己走路我跟他爸爸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啊…”
“我们家…有面？”
“啊…”林清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说是自己买的，那不就说明自己经长住在这儿，不太好。但如果说是牧星河买的，怎么可能…
“阿姨您稍等下，我马上就好。”解释不清，只能逃也似的进厨房。
于蔓枝不愧是能生出牧星河这样儿子的人，神经大条的可以，见了三碗面直呼想要收他当干儿子，一抬眼看见林清野尴尬的样子，又笑着补了一句，“逗你的，我去叫星河起来。”
林清野拿着酱油和乱七八糟的调料调味，感觉手都是抖的，越不想搞砸越是紧张，差点直接往碗里倒半瓶子醋，调完了以后挑色泽适中的一碗给于蔓枝，又把面稍微多一些的给了牧星河，然后才是自己的。
于蔓枝进卧室的时候儿子还没醒，脸朝墙骑着被睡的正香，看见他这个样子于蔓枝不禁想起来他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顿时母爱泛滥，坐在床边轻轻摸了他头发一把。
牧星河哼了哼，醒了，想起今天要上课委委屈屈地冲着墙说：“我腰疼，不想动，你先自己掌嘴二十再吃饭。”
于蔓枝当场愣住。
“怎么还他妈后反劲儿啊。”牧星河按着腰吭吭唧唧地说。习惯了林清野万事有回音的态度，见身后的人还没动静他一脚踢开被子转过来，“不打你今晚就别…妈？”
林清野摆好了面，见两个人迟迟不出来只能去找，在门口听见了牧星河的翻车现场，也跟着呆住了。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极其诡异。
“起来吧，先吃饭。”于蔓枝没有多说，径直从林清野身边走过去了餐桌。
牧星河吃饭的时候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全程没有抬过头，林清野只盯着桌面，不敢四处乱看。
相比来说于蔓枝还比较正常，她为了保持身材一向控制饮食，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拿纸巾沾了沾嘴角， “清野的面真的做得很好，在家里经常做饭么？”
“偶尔会做一下。”
“星河是不是经常这么麻烦你啊？”
“没有，阿姨。”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清野刚开始还假装自然的边吃饭边回答，后来听着问题越来越不对劲，干脆把筷子放下了，“从比赛的时候。”
“比赛？什么比赛？”
“象棋比赛，不是叫你看过视频么，就知道挣钱。”牧星河小声嘟囔。
“欧，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你是那个下盲棋的第一名。”
“运气好而已。”林清野像个自动点读机，问一句说一句。
“星河去找你握手你起身走了，当时我还跟他爸爸说，这个孩子挺有脾气。”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于蔓枝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星河嘴碎，我知道，有时候连我都不想理他。”
牧星河就眼巴巴的看着林清野被审问，一句话也插不上，干着急，过了几分钟终于找机会站起来，“到点儿了，再不走上课迟到了。”说着就去拽他。
“星河，你坐下。”于蔓枝朝凳子示意了一下。
“不坐，上课了。”
“星河。”
“上课了！”富贵花暴起来谁也不看在眼里。
“阿姨，您让星河去学校吧，我陪您聊。”林清野按住胳膊上的手。
“好。”于蔓枝痛快地说。她打扮的很法式，穿着素色的家居服，头上戴着一个洗漱用的发带，松松的拢住头发，整个人透出一股漫不经心。
“我不走，你们俩有什么好聊的，要走一起走。”
“星河。”林清野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你先去，帮我请个假好不好？”
他说的“好不好”总是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
牧星河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会，到底还是松开手，转身往门口走。
于蔓枝刚才还毫不在意的脸阴沉了些，“我儿子竟然还有听人劝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
牧星河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闻言站住，冷哼一声，“当然不知道，你就快连你有个儿子都忘了。”
“星河！”林清野见他口不择言，出声拦了一下。
牧星河干脆转身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臂环住胸口，看着对面拉着脸的亲妈，“想问什么，我陪你，反正我逃的课多了，也不差这一节。”
“陪我？”于蔓枝是生意场上的人，面色切换自如，立即就挂上了一层笑脸，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陪我还是陪他？”
“我陪谁…”
“星河。”林清野不想让他顶撞长辈，制止了一句，又看向于蔓枝，“阿姨，您有话问我就好，星河脾气就这样，您也知道，您别跟他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于蔓枝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诧异地拧起眉，“有人来我这儿帮我的亲儿子求情，我还有什么气好生？”
林清野百口莫辩的轻叹口气，偏过头。
“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我儿子，如果是孙明涛坐在这儿，他早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于蔓枝往后靠在椅背上，也环住胸口。“说吧，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说了你能听懂么？你现在了解我么？了解我的生活么？我每天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你清楚么！”
“星河，你冷静一点。”林清野不想激化矛盾，握住他的小臂。
“我怎么冷静！”牧星河炸了，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于蔓枝，“你们恩恩爱爱出门挣钱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回事？你们初中就把我送寄宿学校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回事？过年的时候连家里请的阿姨都回家团圆，而你们远在千里之外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于蔓枝极力保持的冷静和克制被儿子一声声的质问撕得粉碎，也拍案而起，“牧星河！我们出门挣钱是因为什么？送你去寄宿学校又是因为什么？过年谁不想回家团员？那时候生意刚刚起步，你爸爸陪客户喝酒喝到进医院洗胃，你知道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够苦，够惨！”
因为话题涉及到了家庭矛盾，林清野不方便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听着。本来看他们昨天的样子还很羡慕牧星河能和妈妈保持这样平等的交流方式，但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双方都尽量不提及这个话题，避免争吵而已。
牧星河发完了火又坐下来，还换上一张笑脸，“妈，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么？好啊，我告诉你。”
“星河！”林清野知道他的脾气，为了进一步激怒于蔓枝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牧星河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任何话，抬手指着他，“重新介绍一下，林清野，我男朋友。”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于蔓枝瞬间瘫软在座位上。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鸡飞狗跳的一天，林清野昨晚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
“阿姨，”他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您也听不进去，但您能不能不要怪星河，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缠着他。”
于蔓枝一只手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牧星河这句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话说出来以后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看见把自己的亲妈气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后悔，但硬撑着不肯服软，梗着脖子看向窗外。
于蔓枝是见过风浪的女人，知道哭喊和苦苦相逼毫无用处，反而按捺下了情绪，小声问：“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女孩儿么，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的？”
“我不是同性恋，我就是喜欢他。”反正已经是这个局面了，牧星河开始破罐子破摔。
“阿姨，您…”
于蔓枝抬起手，示意他不要接话。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他一直不理我。”
于蔓枝诧异地看了林清野一眼，“他不理你？”
“嗯。”
虽然牧星河脾气火爆嘴也碎，但在当妈的心里自己的儿子当然是世界第一优秀，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对自己的心肝宝贝看都不看一眼。
林清野急着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顾不上被制止，着急地说：“阿姨，是我缠着他的。”
于蔓枝瞟了他一眼，“虽然星河说我不了解他，但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他是个直肠子，不撒谎的，他说是你不理他，就一定是你不理他。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