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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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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时间过得飞快,西里斯入学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里斯被分院帽分入了格兰芬多。
布莱克家炸开了锅,甚至连奥莱恩布莱克先生都舍得回一次家,和布莱克夫人大吵一架,又愤怒地离去。
布莱克夫人也是愤怒的,她花了很长时间写信,写给邓布利多,写给斯拉格霍恩,写给西里斯,我猜她其实很想给西里斯寄吼叫信的,那些羽毛笔的墨水甚至都浸透到了信纸上,只是因为她不能丢了她和布莱克家的优雅。她很狼狈,我有些乐于看见这样的布莱克夫人,出于某种仇富心理。
雷古勒斯的演技越发精湛,他用冷漠掩盖了他的鄙夷和得意,只有偶尔我们在谈论起西里斯的时候,他才会在我面前微微透露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屑。
我自然是欣喜的,西里斯在慢慢做出他的选择不是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有能力去做自己的选择了,他会选择成为什么样的男人呢?我越发期待了。更让我欣喜的是,我收到了西里斯的来信,布莱克夫人没有,雷古勒斯没有,只有我有,我已然在男孩心中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他的信里写到他结识了一位好友,那位好友身上所展现出的生命力是他从未见过的,让他有些迷恋。
真好,西里斯有朋友了吗,那位詹姆波特是怎样的一位少年,他能接受西里斯心中的阴暗吗?或者是西里斯会展示他的阴暗吗?我在西里斯的信纸上附上我最诚挚的吻,珍藏在我行李箱的夹层里。我期待有人能带他走出孤独,我想要见他快乐,但我希望西里斯能把他的阴暗和痛苦全都保留给我,我希望至少有这一部分,他是属于我的。
但与此同时,我开始无可避免的心烦意乱,西里斯入学了,明年就是雷古勒斯,这座大宅里似乎也不需要家庭教师,我的男孩们将离我而去,我有些不能忍受,他们是我培养出来的男孩,我想要见证他们的成长。
我向布莱克夫人请了一天的假,我说我想在圣诞节那天去我父母的墓前给他们送朵花,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表示很遗憾,西里斯拉着我的手,雷古勒斯跟着在西里斯身后,他们一起送给我了一份圣诞礼物,是一只鹰的铜雕,下面写着男孩们和我的名字。我对男孩们感到有些抱歉,因为最近一直在筹备我的计划,几乎忘记了要送他们什么圣诞礼物,我蹲下仰视着我深爱着的男孩们,向他们保证他们会在圣诞节的早上看见我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去拜访了我曾经的妖精语老师,年近六十的多桑托斯教授,带上了我熬制了几个月的“助眠熏香”。
说实话多桑托斯女士对我很好,她孤身一人从安哥拉前来英国任教,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把我当女儿看待,甚至在我父亲死后的那个圣诞节,她还邀请我到她家来与她过了一个小小的圣诞节,我有些害怕她对我好,有些害怕背负起她对我的期待,我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有些本能的畏惧温暖和光明,所以毕业后我与她断了联系,我一定会是让她失望的那种人,就像如今这种情况一样。
10.
她见了我很开心,有些不安地整理着自己的发型,抱怨着那糟糕的长裙让她看起来是多么憔悴,她搂着我,拉着我的手邀请我与她共进那看上去有些单薄的圣诞晚餐,温馨的重逢让我觉得有些梦幻,等我回过神来,我脸上已经满是水渍,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在哭,多桑托斯女士也拉着我的手在哭泣。
如果多桑托斯女士真的是我母亲就好了,我不止一次有这个想法。
我在晚饭后把香薰送给了她,她有些急不可耐地点燃了。
西普调的老香扑面而来,腥苦的气味带着点淡淡的咸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随后才有一丝酸甜的桃子果香从底层渐渐浮上,花香接踵而至,覆上了腥苦,一扫之前的阴郁冷冽,树脂和木香也开始发散,沉稳地托举起了先前的一切。
“我爱这个味道”她拉着我的手满意地躺在我怀里“让我回到了二十年代。”
她似乎有些困了,厚重的眼皮开始下耷,蜜粽色的皮肤映着壁炉的火光让我有些恍惚。
“啊,二十年代对于安哥拉不是最好的时候,但二十年代却是我最好的时候。”
她睡在我的怀里,安详的像个小孩。
我没有杀她,我不会杀她的,我只是给她编织了一场美丽的梦境,我为她找了一个最好的方法让她安度晚年,我会托人照顾她,会给她足够的钱,我甚至愿意在接下来的每个圣诞节去看望她。
我带着熏香,把多桑托斯抱回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我感到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安心,我知道我现在只需要安静等待。
我在多桑托斯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狭窄的沙发有些膈人,沙发上还带着奇怪的臭味,我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早醒来后我才想起我还没给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准备圣诞礼物。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昨晚剩的饭菜还在桌上,已经凉透,带着奇怪的味道,微亮的天光从勉强透过窗户,整个房间仿佛蒙了一层灰,我感受到一丝阴寒,像是那香薰的前调,也可能是那奇怪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我随即扔了一个火焰咒丢进壁炉,温暖的火光驱散了阴寒,这让我好受了很多。
壁炉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我走近一看,发现了我曾经送给多桑托斯小小的花状夜明灯在闪着轻盈的光,像是感受到我的到来,它开始漂浮和舞动。我都忘记了我何时送过她这样小巧又精妙的礼物,不过总归算是很好的礼物,我将这夜明灯复制成了两份,装进了我的挎包。
临走之前,我去看了一眼多桑托斯教授,她依旧在安详地睡着,带着迷幻的微笑,有些呓语。
走出她家的房门,我才发现天空飘起了绒绒小雪,一片白净,我突然想到那个夜明灯摆放的位置是在壁炉上最显眼的地方。
我有些难过,为多桑托斯教授感到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