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祝年年岁如初》积余云

71、模考

　　校门口，已经陆续有学生往外走了，喻时初在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便看到了人群中格外出挑的祝淇。祝淇耳朵里插着耳机，双手插兜，微低着头快步走着，从喻时初身边经过时都没有发现他。

　　喻时初失笑了下，跟了上去，抬手轻轻扯下了祝淇一边的耳机。祝淇被惊动，转身看到扯他耳机的人是喻时初时都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喻时初噗嗤一声笑了，故意说道:“我来参观你们学校，不然还是来接你的吗？”

　　祝淇顿时满足了，嘴角上扬，心里藏不住地开心。
　　“你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不想回去。”喻时初一本正经地望着祝淇问道，“那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

　　祝淇:“借住多久都行。”

　　喻时初开怀地笑了，现在看来祝淇心情不错，开开小玩笑还是有点作用的。

　　他们并肩往苑园的方向走着，此时余一帆正好出了校门，他是准备出去买些东西的，祝淇和喻时初刚好没走远，他一打眼便看见了他们，鬼使神差地，他便转了个方向，偷偷跟了上去。

　　因为天很黑，这条路边的路灯光线又很暗淡，再加上两人是背对着的，还隔有一定距离，所以余一帆并没有马上就认出来走在祝淇旁边的人是谁。

　　直到前方两人突然停了下来，祝淇的一个举动令他睁大了眼睛，只见祝淇牵起了身边人的一只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那个人还挣了下，但最终还是被祝淇牵着放进了他的口袋里。就这一下举动，两人刚好侧过了一点身子，余一帆便瞅见了那个被祝淇拉着手的人的侧脸，这人他居然认识，他绝对记错不了，虽然看不太真切，但那微微下垂的眼角，温润柔和的眉眼，虽然他只见过几次，但他不就是祝淇的哥哥嘛。

　　余一帆的脑子现在有点混乱，刚刚目睹的一切信息量都太大了，他一时还没办法理清思绪。等他再回过神时，前方的两人早已走远了，他默默地转身踱步往回走着，到了校门口时便直接进去了，早已忘了还有东西没买。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余一帆脑中闪过了很多的片段，时间倒溯回那天的居里咖啡屋，当时，他一直等着看祝淇如此珍视的送他手链的人是谁，当最后出来的人是喻时初时他还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也没再多想，毕竟珍视哥哥送的礼物也无可厚非，说明两人的关系很亲。如今，联想到刚刚看到的过分亲近的一幕，却是早有预兆，这样的举动早已超出了普通兄弟间的亲近，也万万不是祝淇能做出来的，除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而祝淇对他这个哥哥有不一样的感情才能解释这一切。

　　余一帆在一团乱麻中准确地抓住了两个隐秘的信息。
　　祝淇喜欢男的。
　　祝淇和喻时初是恋爱关系。

　　别的都不是很重要，只这两点最关键，想到这点，余一帆又不免很是懊恼，看来他之前设计的归还金属牌的小伎俩并没有成功，那两人的关系在他看来可是和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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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园租屋里，深夜12点了，祝淇还点着台灯在书桌前写题，喻时初掀被下了床，来到他身后给他按了按肩颈。

　　祝淇反手摸了摸喻时初按在他肩上的手背，转头说道:“你先去睡吧，我把这点做完就上床。”

　　“没事，我等你。”喻时初继续给祝淇揉按着肩，“帮你放松下。”
　　喻时初按的祝淇确实很舒服，反正还剩几题，那他便把这几题尽快做完然后和喻时初一起睡觉。

　　又多花了半个小时，祝淇把剩下的题都做完了，他简单收拾了下书桌后，关了台灯，和喻时初一起上了床。

　　一躺上床，祝淇就搂过喻时初抱紧了，以前祝淇都喜欢单睡，但现在只要一跟喻时初睡在一起，他便喜欢抱着他，喻时初全身软软的，抱着很舒服，就像一个大型抱枕一样，一抱上，便舍不得撒手了，也能睡得更安心。

　　本来祝淇都很困了，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不亲两口再睡都说不过去。心动不如行动，喻时初在他身边睡得机会也不多，祝淇直接伸手捧过喻时初的脸，顺着脸颊亲到了嘴唇，直亲的喻时初受不住用手推拒了才放过了他。

　　喻时初在黑暗中瞪了祝淇一眼，小声说:“快睡觉，明天还想不想起来了。”

　　祝淇撒娇道:“不想。”他凑近了喻时初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话，瞬间，喻时初的脸就红透了，连带着耳朵都烧了起来，祝淇还使坏地用嘴唇碰了下他的耳朵，说，“你耳朵好烫。”

　　喻时初躲了下，回应地都磕磕巴巴:“不，不行，等你高考结束再说，你给，给我考好点。”

　　祝淇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内，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
　　“那是不是不考好就没了。”

　　喻时初羞恼地把他的手拽了出来，转了身背对着他，没好气道:“嗯。”

　　祝淇贴着喻时初后背闷闷地笑了。
　　喻时初恼了:“别笑了，睡觉。”

　　祝淇:“可我现在又睡不着了，不舒服。”

　　喻时初还转了点头，天真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这里。”当祝淇抓着喻时初的手盖在了那不舒服之处时，他的脸腾得一下烧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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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喻时初还是不舍得祝淇难受，帮着他折腾了好久，手都酸了。祝淇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帮喻时初擦了擦手，本来他还想要再帮喻时初，喻时初怎么也没同意，最终，祝淇只好妥协了，两人抱着又亲了会儿后便睡去了。

　　喻时初等祝淇睡着后悄悄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着祝淇的脸，心里满是熨帖，他帮祝淇干那个，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但祝淇明天还要上学呢，他不可能再耽误他睡眠的时间了，祝淇还小，但他能忍得住。

　　他的手指划过祝淇的嘴唇，在他唇上按了按，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口，这才枕到他的手臂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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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底，一模考正常进行，考试后第三天成绩便陆陆续续出来了，等到当天晚自习时，老俞便拿着新鲜出炉的成绩表踏进了班里。

　　“大家考的怎么样？自己心里可有数？”老俞把双手往讲台上一撑，凌厉的视线透过眼镜环视了底下坐的一圈学生。

　　大多数人都把头埋得底底的，不敢直视老俞的视线，只有极个别的学生抬着头，其中就包括祝淇，那些抬着头的学生眼底都透着自信，但祝淇不同，他眼神淡淡的，没那种特别想证明自己的欲望。

　　“嗯……”老俞看着大家的反应后也不再卖关子了，“这次考试我们班总体成绩不错，均分排在普通班第二。”
　　老俞说完这话，底下便多了许多窃窃私语声，均分排第二，那是不是说明大家个人分数都有所上升，要知道他们班以前通常排在第五的，有一部分同学便暗自期待着。

　　柯原便是那暗自期待的同学中的一员，为此他还特意悄悄身体后靠，脚蹬着地，使椅子的前腿翘了起来。他朝后偏转了些头，对祝淇低声道:“你说我这次能行吗？”

　　“你能不行吗？”祝淇递了个反问。

　　“能。”
　　祝淇想柯原大概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声“能”回答的特有劲，还差点引起了小范围围观，柯原赶紧又坐正了，避免受到更多目光的瞩目。

　　老俞接着往下说:“班里排名在我手上了，我待会贴墙上，想看的同学自己待会下课再过去看，有几个同学成绩保持的很不错，一直在前排，还有些中等的同学也进步了，退步的同学呢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我这里就不多提了，但要引起重视。”

　　老俞的一番话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大家纷纷对照着自己的猜测对号入座，巴不得这节自习早点下课，好去看成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考都考了，成绩肯定是要看的。

　　老俞开始说结束语了:“好了，这次模考的成绩已经尘埃落定了，考的好的同学不要骄傲，继续努力，考的差的同学也不要灰心，这不是最后的高考，你们还有机会抓紧冲刺，你们现在吃点苦都不算什么，考上大学就好了，别最后混的也没个学上，还要靠着父母啃老本，那才叫丢人。我闲话也不多说了，现在你们该学习学习，这还不到最后的时刻，远不能松懈……”

　　老俞这次还真是说到做到，也没有在扯东扯西了，转手就把成绩表贴到了黑板边的墙上，贴完后便出去了，数学老师随后便进来坐班了。

　　下课后，学生们都一窝蜂挤去了讲台处，扒着墙看那张小小的成绩表，人群一层叠着一层，位于后面没抢占到先机的学生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柯原腿长反应快，一下就挤到了最里层，只不过出来时颇为困难，需要挤开层层人群。

　　花了好大功夫，柯原终于挤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回头就对祝淇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啊，淇哥，第一，妥妥的。”

　　祝淇抬了下下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呢，你怎么样？”

　　说到这，柯原抿着嘴偷偷乐了，两手变换着比了个十和五。

　　祝淇:“可以啊！”

　　柯原骄傲了:“那是，主要是实力。”

　　祝淇:“行了，别飘了，再接再厉。”

　　中途余一帆被老俞叫出去了一下，等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叠表格。他站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喊了声:“同学们，先停一下，我有个事要宣布。”

　　“什么事啊，班长？”前排的一位同学问道。

　　余一帆对着大家晃了晃手上拿的表格:“这是高考志愿预填表，等下发下去大家带回去填，明天交上来。”

　　“志愿预填表？”

　　“嗯。”余一帆点了下头，“每个人都要填，这虽然只是个预填表，也请大家慎重考虑一下，以此为目标奋斗高考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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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柯原后靠一侧手肘搭上了祝淇的桌沿，问道:“淇哥，你想好上哪所大学了吗？”

　　祝淇:“没明确想法。”对柯原是这么说，但他现在和喻时初在一起，以后念大学了他也不想走远，在本地是最好的了，因为喻时初在这边上班，他不想异地恋。

　　柯原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就努力向玫玫靠近。”

　　祝淇拍了拍他的肩:“加油，淇哥看好你。”

　　余一帆在台上说完话后便把表格分发到前排的第一位同学手上，让他们向后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