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祝年年岁如初》积余云

52、金属牌

　　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余一帆就乔装来了居里咖啡屋。咖啡屋外设有座位，余一帆选了处角落，离正门隔了三四个座位的位子坐下了，这儿足够观察清楚进出咖啡屋的人又不引人注意。余一帆往下压了压帽檐，一手拿起了桌上的餐单。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察觉到有客人落座，服务员小姐礼貌地来到客人身旁询问。

　　“我们这儿的招牌是这几款。”服务员点了餐单上排名靠前的三款咖啡推荐，“这三款是来我们这儿的客人点的最多的，您可以看看，按您的喜好选择。”

　　“第一个吧。”余一帆顺着服务员的推荐随便点了一款。
　　“好的，请您稍后。”
　　服务员记下了客人的点单后便离去了。

　　东西余一帆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他随身携带的斜挎包里，现在只等主人公出现了。余一帆眼睛不错地盯着咖啡屋的正门，一边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下，突然有些好奇了。

　　因为今天下午的2点约，喻时初找了个理由提前和经理说了下，快到时间后他便离开了公司步行去了公司楼下不远处的居里咖啡屋。

　　快到门口时，喻时初给昨天打来的陌生号码发了短信，询问他到了没。

　　“叮”
　　余一帆手机上跳出了一条短信。
　　［我现在快到居里咖啡屋了，你到了吗？］

　　余一帆抬头看了眼咖啡屋门口，又往四周看了看，低头回道。
　　［我到了，咖啡屋里西边靠窗第二个座位。］

　　这个位置是余一帆观察后特意选出来的，即方便他从外看见里面，又阻隔了里间的人往他这儿的视线。

　　收到对方的回信后，喻时初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快走几步推开了咖啡屋的门往对方指定的位置那儿去了。

　　余一帆一直观察着那处座位，没等一会儿，一个白衣身影就出现了，在那处座位上坐了下来，等他抬起头时，余一帆才看清了他的脸，这个人居然是那天在场的祝淇哥哥。

　　余一帆有想过这个令祝淇如此在乎的人是谁，可能是昔日的老相好，可能是藏着掖着的小情人，还可能是关系亲近的发小，余一帆猜的所有人都不包括他见过的祝淇的这个哥哥。

　　居然是他，是了，怎么能用常理来猜度祝淇的心思呢，余一帆失笑了下，还真是多亏了祝淇的助攻，临阵改口，把手链说成耳环，要不然，对于在场的祝淇哥哥来说，这个计划还真是行不通了。

　　“服务员。”余一帆招手叫来了刚给他送咖啡的服务员小姐。
　　服务员快步走过来，微躬身询问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余一帆从包里拿出密封袋放在桌上推给了服务员：“看见里面西边靠窗第二个座位那儿的那个人了吗？”说着，余一帆伸手给服务员指了下。

　　服务员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您是说那位穿白色羽绒服的先生吗？”

　　“嗯。”余一帆肯定地点了下头，“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说着，他点了点桌上的密封袋。

　　作为常接待客人的服务员，客人提什么要求都不奇怪，况且这位客人只是让她跑个腿，比那些刁难人的客人好应付多了，服务员拿起了桌上的密封袋，应承了。

　　余一帆又扣了下桌子：“还有，我再点一份刚才的那款咖啡，麻烦你一起给那位先生送去。”

　　喻时初进了咖啡屋找到对方指定的位置后发现那儿没有他意料中的正在候着的人，他又点开短信看了一眼，确定那个人说他到了。难道是还没进来还是临时走开了下，喻时初带着疑问先行过去坐下了。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过来了。
　　喻时初摆了摆手：“我等人，等一下。”

　　“好的，那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服务员礼貌地退下了。

　　喻时初编辑了一下短信，给对方发了个［我到了］。他决定先等会儿，也许这个人去卫生间了，也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

　　几分钟后，一位女服务员端着托盘来到了喻时初这座。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咖啡。”

　　“嗯？”喻时初略带疑惑，看向了服务员，“我没有点咖啡，你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员把咖啡放到了喻时初面前，礼貌开口：“没有送错，这是一位先生点给您的。”说着，服务员把托盘上的密封袋放到了桌上，“还有这个，也是那位先生给您的。”

　　喻时初拿过了桌上的密封袋，密封袋不透明，右下角有三个小字：给失主。

　　“先生您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等下，叫你拿这个给我的人在哪？”喻时初看向了服务员。

　　服务员目光往外看了看，发现先前在那号桌的客人已经不在了。
　　“那位客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喻时初点了点头：“好，没事了。”
　　服务员拿着托盘回了工作位。

　　等服务员离去后，喻时初打开了密封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当看到里面的物品时，喻时初惊讶了，这个东西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定制的送给祝淇的礼物。

　　喻时初怎么也没想到那人说的印有他号码的物品是这个金属牌，对，他当初为了方便携带而送给祝淇的手链现在就剩下了上面坠的金属牌。

　　这快金属牌被磨损的很严重，一条划痕横贯了整个牌身，使得上面的home和号码破碎成两半。喻时初用拇指蹭了蹭牌身，怎么会这样？

　　袋里还有一张卡片，喻时初给拿了出来。卡片上写着一段话。

　　给失主：
　　这件物品是我在合安一中校外的垃圾桶里发现的，本想直接处理了，但发现上面刻有号码，想着既然在一件物品上留有号码，大概就是怕遗失，我便打了这个电话，希望东西能物归原主。

　　喻时初看完缘由后放下了卡片。合安一中？这就是祝淇的高中啊，难道手链上坠的金属牌不小心掉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喻时初看着金属牌上的划痕有点心疼。

　　喻时初没想到这个人捡到的确实是他的东西，算是曾经是他的东西。他把卡片和金属牌重新放进了密封袋里，打开手机，给对方回了个［谢谢］。

　　还好上面刻了他的号码，掉了被有心人捡到还能归还回来，既然祝淇没有跟他说这事，怕是不想让他知道，东西能回来就好，喻时初决定暂时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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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淇能感受到家里的变化，不仅仅是人数上的变化，程姨基本上常住在了这儿，刘叔也会经常过来，还有氛围的变化，以前这个家空荡荡的，很冷清，唯二的两个家庭成员，一个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一个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出差的路上，现在的家里有了烟火气儿，在客厅能听到电视声，在厨房能闻到饭菜香．．．．．．

　　祝淇没有排斥这种变化，相反的，他发现自己慢慢习惯了这种变化，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这才是他一直所渴望的，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小淇，柯子来找你了。”祝枝春在楼下喊道。

　　“淇哥。”柯原跟祝姨打了声招呼，几大步就踏上了楼，叩响了祝淇的房间门，“淇哥，我进去了。”

　　不等祝淇在里面应声，柯原就扭开了门跨了进去。

　　祝淇正在做题，听到了开门声就放下了笔，转过了身子反跨在椅子上，手撑着椅背看向了进门的柯原。

　　“大呼小叫什么呢？”

　　“你在啊！”柯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哎，我说，群里约着出去玩你怎么都不去啊，你这窝在房间里你别跟我说你在刷题奥！”

　　祝淇快速地把桌上摊开着的题集合上了，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会呢。”

　　“你别动。”柯原眼尖地捕捉到了祝淇的动作，起身上前就翻开了祝淇刚刚合上的题集，一脸震惊地看向了他，“不是吧，被我说中了？大佬，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祝淇笑着伸手敲了下柯原的头：“行了行了，再演戏就过了，我这不刚翻开做了两题你就进来了。”

　　柯原捂了下被祝淇敲过的额头，还是不太相信：“你之前一直没有刷题吗？”

　　“没有。”祝淇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刷题机器，再加上他最近几乎天天抽空就往管叔那儿跑，也顾不上刷题。

　　“信你没背叛组织。”柯原又退回床边坐下了，“淇哥，我今天是特意过来喊你出去玩的，这不就怕你找借口溜了嘛。”

　　祝淇摊了摊手：“其实我真没空。”
　　“你真不出去？”柯原还不死心，想再挣扎一下。

　　祝淇摇了摇头：“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柯原泄气了：“那我今天不白跑一趟，逮你也没逮着。”

　　“你今天还有事吗？”
　　“你不出去就没事了，怎么了？”柯原露出了疑问地神情。

　　“没事你就在这儿待着吧，窝我这儿打游戏，我保证比你出去吹冷风瞎玩快活。”祝淇向柯原抛出了诱惑的钩子。

　　柯原咂摸了下，看着窗外的北风呼啸，感受着室内的温暖，两相对比，貌似淇哥的提议很美味啊，赶紧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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