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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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掉眼泪。
布鲁斯抬起袖子擦擦眼睛，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擦了好几下确认脸上没有痕迹后，从迪克手臂下溜了出来。
这样被人安慰会显得他很软弱。他不能软弱！他可是韦恩！
带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垂下脑袋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忍不住掉泪的小鬼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谢谢你的回答。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布鲁斯抬起头，他觉得自己现在掩饰地天衣无缝，在对上迪克怀疑的视线后又很快移开，弯腰拿起一旁的餐盘快速转身离开。
留下双手抱臂的迪克看着努力装成熟装可靠的小孩子快速溜走，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怪未来的布鲁斯从来不爱与人分享这些，原来这种行为是这段时间内出现的。
他伸手摩梭着下巴。
小孩子有担当是很好，但天生如此与被动这样完全不同。
迪克想到了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说过的话，现在的布鲁斯偏执且不与人沟通，放任他这么沉浸在痛苦和孤独中长大，他一定会变成哥谭义警，一切也都会朝着他们熟知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没有办法旁观不去干涉，换成韦恩家里的任何一个都不能眼睁睁都地看着他沉溺其中。
哪怕未来没有蝙蝠侠，没有夜翼……
*
吉姆·戈登如约而至。
带来了找到真凶的消息，以及凶手死亡的讯息。
在今天早上，抢劫杀人者，被另一位小混混用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了他身上。
一个十分讽刺的结局。
来自未来的四个人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明明提前这么多天找到凶手，但依然逃不过同样的结局。
未免过于巧合。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吉姆·戈登的嘴型变换，一个个单词从他口中讲出来，拼到一起却让他难以理解。本来以为找到凶手后的自己会歇斯底里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现在一切归于虚无。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镇定。
吉姆·戈登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子，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刚要抬头看看围了一圈的其他人，小孩子忽然站了起来，朝他伸出了手。
“谢谢，警探。”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出了书房。阿尔弗雷德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想来想去也只喊了一声“布鲁斯少爷”。
带着担忧的目光。
八岁的布鲁斯·韦恩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没有精力再去多说什么，他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空自己。
于是他一个人静默地坐在了床边，这个位置曾是托马斯和玛莎为他讲述睡前故事时坐着的地方。此刻，小小的身影显得如此孤独，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窗外。
尽管凶手的死亡摆在眼前，但布鲁斯并未感到复仇的快感，他渴望的是一场公正的审判，而非简单的生死裁决。
他不理解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为何正义的道路总是曲折而艰难。
所有的情绪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封锁，这道屏障如同一座高墙，屹立在他内心深处。墙上有许多手不断地将他拖至其中，让他感受到窒息般的压抑，却找不到释放的缺口。
好累，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
窗外阴云密布，小小的布鲁斯第一次注意到，哥谭似乎总是阴天。
*
书房内的迪克和杰森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个相同的内容——被布鲁斯捡回去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是这样的消沉。
不管后来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是如何陪着他们走出来的，但这是两个同样经历了亲人去世的人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难怪那么会哄小孩，尤其是这个年纪左右的小孩，原来是因为布鲁斯也是从同样的状况过来的。
那既然他们有人陪伴，布鲁斯自己呢？
四只小鸟想来想去，除了阿尔弗雷德，他们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像后来的老蝙蝠开导他们自己那样，去对待小布鲁斯。
而阿尔弗，即便他想，但小孩子的一句“不需要，这是命令”也足够让他望而却步。
阿尔弗雷德出门送客，留下了四只表情凝重的小鸟。
哪怕是三十年后的老蝙蝠出现这样的状态，他们都要上去弄个清楚，想方设法一起去解决，更别说现的小蝙蝠。
*
韦恩夫妇的葬礼同样被笼罩在一个阴冷且下着绵绵细雨的冬日之中。
从吉姆带来消息的那天到葬礼结束，布鲁斯始终保持着沉默。维持着应有的得体表情，冷静自持，只是眼神黯淡。
他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同样的位置静坐了一天一夜。
只不过这次他的身边总是会落着一只小鸟，同样无声地陪伴着他。
窗外夜幕再次降临。
杰森端坐在他身边，看着小孩子没有任何休息的打算，他双手放进皮外套的口袋里，朝着布鲁斯又靠近了一点。
前前后后加起来，小孩子几乎两三天没休息过了。
他们轮流过来陪在旁边，布鲁斯不开口让人走，可他也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杰森同样在这里待了很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呆，突然，他的手臂上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触感，他迅速低头望去。
——小孩子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轻轻地倒在了他的身体上，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一幕，杰森心跳疯狂加速，呼吸却几乎要停滞，一段曾经的对话此刻又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
“作为抵押物，我会扣下你们最珍贵的记忆，你们能取回去……”
“……”
“留着吧。”
*
恍惚之间，似乎有一些片段星星点点正在逐渐苏醒。
很快，那段曾被他埋藏在心底，又遗弃在喜马拉雅山深处的记忆再一次回到了他这里，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