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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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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假期去了趟本宅,离开前两周岁的小侄女还缠着不肯他离开,而且还抱来了几个冰箱里的桃子味布丁给他,可惜他自己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不过倒是小侄女这副模样讨巧的很,小小软软一只,抱着的时候非常爱撒娇,小名娇娇取得合乎性子。
小侄女每次撒娇的时候,眼睛总是努力撑大,眸光清澈,周年与其对视,时常会不由自主想到那个他最近非常在意的女孩。
后来还是在小侄女被她的妈妈哄睡着了周川才悄悄离开,不过令他惊笑的是小侄女不知道何时将她怀里的布丁全部放在了车后座,因此周年虽然不食,但他还是默默地找了个小盒子装好。
之后在某一天,当他感觉那天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异常躁动的时候,周年才恍然意识到那天是白色情人节,暗地里送花送巧克力的活动可不少。
周年看了不少男生往时盼盼的抽屉偷偷塞礼的情景。哦,还有情书,他面无表情地心想。次数多了,原本那些只存在角落微小的意动渐渐放大,十分难耐。
最后在所有学生都下了晚修后,周年在教室待上了许久。
回去寝室的路上,回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下午。
夏日很热,学生们早些时间就回宿舍开了空调午休,他却在树林石椅上逮到一个贪吃的女孩子,但是直到她吃完最后一个布丁露出满足的神情离开,周年才慢慢渡步而回。当时说不清为什么没有出言提醒,现在却也庆幸那会没有惊吓到她。
五黄六月,他却在那绿意丛丛处,发现了一个白里透红,娇艳欲滴的水蜜桃。
动心的也是这么悄无声息,只待日积月累,有日必会溃不成军。
哦,忘了说,周年仔细数过,空了的桃子布丁盒至少都有七个。
情人节隔日,时盼盼她发现抽屉的巧克力和情书都没了,却多了一盒未署名的桃子布丁。
周年觉得时盼盼在自己面前总是有些局促,他竟臆想时盼盼可以和小侄女那般对他撒撒娇。但又觉得她这不似赛台上的自信畅言可爱的紧,他在时盼盼面前笑得次数多了,连他都开始小小惊叹——小姑娘怕是有什么神奇魔力呢。
至于在看见时盼盼不知觉舔了下嘴唇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冲动是什么,也只有周年他自己才知道了。
看见时盼盼眼泪顿时,周年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开始自责,他自问已经输得彻彻底底,再也不想说任何,只想抱抱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短短时间,心思千回百转,只来得及递上一张纸巾,但小姑娘退步拒绝,哭着跑开。
找到时盼盼的时候,周年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生生止住前进的脚步,他自问除了教师再也没有任何身份站在时盼盼身边,他没有,可那个男孩呢?难道他就有资格了。
那也不见得吧,周年眼神晦暗,神色冷了下来。
那个男孩,蒋铭,周年是知道的,蒋正衍的小儿子,成绩是一塌糊涂,机车,篮球,抽烟,酒吧可是样样都行啊。按理说,早些年的周年是不会给自己和这样的人有过多交集的机会的,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岁,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便也用上了。
止步不前后的犹豫劳了心神,也废了时间,这岂不是给了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如是,周年抬步上前。
周年清楚蒋铭对他此时的到来感到惊讶,便是如此又能如何,他一向对外人都遵循本愿出发,此刻他是再也清楚不过,他不愿,也不许苏铭有对时盼盼任何一点不对的苗头。
盼盼啊,此生我已是将你放于心上,此后也未曾想过割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我总是渴求佛多些眷顾我,替她担了苦楚。总是想要多对她好些再好一些,若是能免她愁思,免她苦闷是再好不过了。
他人总说我无欲无求,可我总惶恐是我所求太过贪,过了年轻岁数后便是往常总还是会克制点,不料世间百态,红尘杂念,总想避着酸,怎想全然在她身上周遭先尝遍了一回,独独那酸却也成了最多。
此生人世间走一遭,遇上她,怕也是耗尽了前半生功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