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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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戏剧的开场，应当是更加富丽堂皇的。”吉迪恩在不断观察四周的同时，也在留心戏剧的布置，有着极为庄重华丽装修的剧院，所为之上演的，也应该是极为异彩纷呈的戏剧吧，但这第一幕的舞台，却是那么简单——房间缺少装饰，破旧陈腐，左侧的布景是俯瞰着一面黑暗幽深的湖水，在粉色的天空上，双日并立，也不知使用了什么神秘的方法，太阳们似乎真的正在熠熠生辉。右边是一道拱廊。墙上挂着一把古剑和一面挂毯，挂毯上描绘着一个女孩正跳过公牛的角。
而正在咏唱的是一名陌生人，他穿着黑袍站在观众的右边，在那深黑色的袍角上，有着由扭曲的黄色线条所组成的图案，脸上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像纸一样苍白。
爱德华看着饰演卡西露达女王的演员心烦意乱，剧中的角色预示到了自己的死期，不断的看到卡尔克萨—— 一个传说中的城市。女演员长得颇为讨喜，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秀发，配合上头上的银冠，在灯光下闪烁，但是、突然而然的，那疯狂的衰败在她的脸上降临了，精妙的演技在她的周身四散而开，令人心折。
爱德华顿住了，他看向旁边的同伴，BAU的侧写师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因为这过于逼真的演技。
如果说普通的表演是表达人物，最高层次的表演是惟妙惟肖，令人信以为真的话，作为一幕话剧，也不会过于追求那种妆效，而是更多的用肢体和言语的表达向观众传达情绪，这使得话剧在各方面都会略微夸张，但是刚刚，在那名女演员的脸上，他们看到了真实的肌肉反应，眼部的肌肉随着情绪的释放向上提拉，这不是演戏可以带来的效果。
爱德华想到自己看到过的文献，判断表情真伪很多时候在于眼部肌肉，有些假笑，你仅仅只要伸手挡住那浮夸上扬的嘴角，眼部的无动于衷就已经泄露了秘密。
“如果演员的演技真的如此精湛，她或许应该去角逐大荧幕……”爱德华小声和身边的H霍奇说。
“专心查看四周。”霍奇看了看舞台上的戏剧，有些无奈地转向他。
“我总觉得我们漏过了什么，”爱德华摇摇头，这次更擅长文书工作的小博士和艾尔去了运输公司那边，希望可以从那边获得些信息，他们这边因为邀请函的时间将近，才只能在没有与受害者家属做更进一步了解而先去了剧院，“但这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而已，不过这次首演来的名流可真多。”他稍微侧侧脑袋偏向霍奇。
“受欢迎的剧或许可以激起那些人的爱好。”霍奇微微侧过头，躲开因为距离过近而闻到的须后水的清新气味。
“相信我，这前排坐着的人里，光我认识的平时对艺术一窍不通，只是看到莎士比亚就把头痛的可不少。”爱德华隐晦的示意第二排中间的一名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士，“要是华尔街的投资人知道夏洛克·迈耶竟然会抛下哈佛俱乐部的聚会，来欣赏一场话剧的首演，估计没人会相信。”
“我以为俱乐部还是会对会员的艺术修养有一定要求？”霍奇看了看身旁金发的年轻人，此时那双被加西亚称赞为被上帝吻过的湛蓝眼睛，正略带着一丝轻慢地看着前排的名流们。
“应该而已。”爱德华挑了挑嘴角，“我不也是对艺术并无多大热爱么？让醉心金钱的人投身艺术，可比看到天上下刀子还要难得，虽然我不觉得热爱艺术本身有什么影响，但这能说明些问题。”
“我以为你对他人并无偏见。”霍奇对于爱德华突然带着点怨气的话感到好奇，眼前的青年虽然年龄很小，比瑞德还略小两岁，但是平时风格却极为稳重，少见这种别扭的语气。
“如果他并没有为了家族联姻而与我妹妹接触婚约的话。”爱德华冷笑，“两个金融家族的结合确实不错，夏洛蒂也算是个淑女，但这事儿总让人觉得不快。一个人思虑太多，就会失却做人的乐趣，但我也无法不去将之与人品联想起来。”
“我或许……”霍奇意识到自己或许问到了隐私的部分，觉得不妥，想要转移话题，身边的青年却也没当回事，接着往下说。
“报复也报复过了，我说这个只是想佐证下事实而已，事情发生了有段年岁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爱德华只要一想到迈耶看到家族事务所被IRS多次审查的表情，就感到了由衷的快意，“我妹妹虽然长得好看，人又聪明，难道真的缺少一个称不上最佳的未婚夫吗？”
戏剧仍旧在上演，亲王和王子意图夺位，女王在一步步走入深渊，那陌生人的身影如影随形。
阴谋与命运，亲情与权势，随着戏剧进程的深入，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邪恶的故事感到着迷，也开始理解为什么这第二幕的上演会吸引如此多的观众，楚辞欣赏之人尚且如此，那些慕名而来或期待已久的观众更是如痴如醉。
随着第一幕尾声的到来，痴狂的火苗如同烈焰一般在观众间传递，淅淅索索的声音在整个观众厅中蔓延，人们不断的低声呼唤那沉默城市的名字。
“卡尔克萨！卡尔克萨！”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台上的演员的情绪随着声浪逐渐膨胀，似是终于承载不住一般，开始满溢，开始崩溃，身着黑袍的陌生人“我即真实！”的呼啸，同着女王子女的尖叫一起在空气中混合，送入每个观众的脑海。
爱德华看着眼前这绝对不真实的场景，又看向了身边已经开始随着观众一起呼喊卡尔克萨的BAU同事们，果断动手，一个个握住他们的肩膀摇晃，试图将他们的从那无名的控制中脱离。
“我这是，怎么了？”摩根想到自己刚刚如同着了魔一般的表现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剧目本身就有着一定催眠作用，戏剧厅的特殊结构放大了它。”吉迪恩揉了揉额角，“看来这次麻烦了。”他想到了前排那些达官显贵，身为侧写专家都会被蛊惑，让普通人抵抗这些是难上加难。
“我已经在和当地SWAT联系了，20分钟内援兵就会到来，到时候应该可以掌控局面。”霍奇是第一个被摇醒的，感谢并没有存在信号屏蔽装置，他和加西亚取得联系后就把申请武装支援的要求发了出去。
“瑞德d那边来信息了，”摩根将手上的电话屏幕展示给大家看，“他们查阅了运输公司的记录，五箱舞台道具在第二幕前将会运到剧院后台。”
“准备好，我们需要动手了。”吉迪恩说着，边将自己的配木仓拿出上膛。
“我催促了本地负责人，SWAT的支援会在15分钟后赶到，另外，”霍奇看了看身边的爱德华，“注意安全，这是你第一次进行外勤任务，我知道你的射击和格斗课程都十分优秀，之前也曾经服役，但这与之前的要求不同，记住，解救儿童的安全会是第一位的。”
“我明白。”爱德华点点头，他将那把局里配的格/洛/克拿了出来，上膛，他隐瞒下了身上其他的武器只是为了不时之需，并且之前已经打好招呼了，倒是不担心。
看着身边一看就是踹门担当的摩根和神枪手霍奇纳，爱德华难得的感到了安全。小博士被分配去了运输公司，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前辈，但是这种一看就是拼武力值的活动，真的不适合智商187的脑力劳动者。
爱德华为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小博士道了个歉，很快就把那点小小的愧疚抛之脑后，准备跟随其他人行动，就在这时，报幕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二幕，第一场。”
在幕布拉开的一瞬间，那之前刚刚减弱的声音又突然强了起来，疯狂而急促的嘶喊回荡在整个观众厅。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绅士夫人们，此时竟然顾不得丝毫修养和观看话剧时作为观众的要求，在整个大厅里不断的低语着，舞台上的灯光拂过他们的面庞，他们歇斯底里的狂喜在阴影中绽放。
“没有了幕间休息么？”爱德华之前自己评估失误了，他明明对于艺术也是十分热爱的，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会记得这邪门的剧究竟演到哪里了。
握紧了身边的配枪后，他看到霍奇示意大家先按兵不动的手势，将目光移向了舞台。
舞台布景已经完全改变了，各种器具分散于舞台边界，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是刑具，也是乐器，那喑哑的声音，伴随着风的演奏，合着狂热的人声，在耳边回旋盘绕。
他看着这个已经在仅仅5分钟的帷幕开合间已经大变了样子的舞台，感受到耳边突然拂来的晚风……
“霍奇，歌剧院，为什么会有风？”他彻底变了脸色，在这一片繁杂之声中，转向了身边的人。
霍奇没有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回答。
因为身边的摩根，看着突然向两边分开的舞台，已经发出了“Jesus”的惊叹。
伴随着舞台变换的隆隆声响，幽深的洞口展露了出来，那海水独有的湿润气息，正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蔓延。
“这真的是再拍《歌剧魅影》吧？”爱德华握紧了手上的木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