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鸢花扇尾

8、第 8 章

　　手中的杯子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姜鑫一把抓住观景红的衣领。
　　【你跟我说，我要的人已经死了？观景红，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两人的气氛十分僵硬，观景红将衣领上的手掰开，笑道【我哪敢目中无人啊，是那小子越狱被士兵开枪打死的，我也什么也不知道】
　　【那他的尸体呢】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姜少帅如果需要的话我安排手下送到你下榻的宾馆】观景红整了整衣领【我这里有笔买卖想跟少帅谈谈，不知道姜少帅有没有兴趣】
　　姜鑫垂下眼睑，似乎并不打算深究这件事【观少帅不知有什么买卖想跟姜某谈，众所周知，咱们两家可是对头】
　　【我这笔买卖，姜少帅一定会感兴趣的……】
　　姜鑫回到宾馆，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手下查探的人向他报告，他听完后来到姜欣雨的房间里。
　　姜欣雨坐在床上专注地看向窗外，故意无视他。
　　【海哥死了】姜鑫开口。
　　姜欣雨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他【你骗我？】
　　【没必要】姜鑫继续说【观景红下的手，现场有很多士兵可以作证，其中就有我们的探子】
　　【观景红】姜欣雨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替阿俊报仇】
　　【你现在动不了他】姜鑫无情地点出了这个事实，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滴落，泪水模糊了视线，姜欣雨踉跄向前，拉住姜鑫的袖子【哥，你有本法的是吧，哥，你能杀了观景红的】
　　【我杀不了他】姜鑫无情地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这是观家的地盘，我们动不了他的】
　　见妹妹的神情更加绝望，姜鑫又缓缓开口【阿欣，你真的想为海哥报仇吗？】
　　听出哥哥话里的转机，姜欣雨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一个办法】姜鑫放慢声音【有一条从国外往南边运输军火的线路，观家想掺一脚，不过对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观景红想拉我们入伙，五五平分，唯一的要求是你要嫁给他】
　　姜欣雨听出姜鑫话里的意思了，她现在是一枚即将被抛弃的棋子了，但在被彻底抛弃前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不得不说她哥这招用的太厉害了。
　　【好，我答应】鼓足勇气说出这一句，她的脸色眼见的灰白起来，姜鑫挑了挑嘴角，满意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的房间内，姜欣雨嚎啕大哭。
　　海沟深处，漆黑一片，只有几只怪模怪样的鱼发着光，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人鱼的视线，炎璃伸手杀死一只逼近的人鱼士兵，将对方的心脏掏出来碾碎，对方顿时没了声息，慢慢地沉了下去，一群怪鱼冲上去将尸体啃食光。
　　杀死最后一个追杀他的士兵，炎璃来到海沟深处一块巨大的砗磲旁，白色的砗磲上被海藻覆盖，不仔细的话很难被发现。
　　炎璃打开砗磲的壳，砗磲的内部是一个洞，他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砗磲在他进入后又重新关上了。
　　黑暗中，衰老人鱼的话历历在目。
　　【你是火族的王子啊，冰族跟我们有灭族之仇，王子你要为我们族人报仇啊】
　　从那一刻开始，炎璃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的颜色跟其他人鱼不一样，为什么父皇母后对他从来不闻不问，原来他只是一个奴隶，一个战利品，一个阶下囚。插手他的成年转化也是为了防止他变成雌性生下火族的后代。
　　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为了报仇，他必须变的更强，前面就是能让他变强的东西，同时也是能让他丧命的东西。
　　刚出隧道，一只巨大的触角迎面而来，炎璃急忙闪避，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那是一头非常大的深海章鱼，灰败的颜色昭示着不详，巨大的眼球死死盯着他看，就像发现猎物的猎手一般，无数腕足在水中飘荡，刚才迎面而来的就是其中一条。
　　而在章鱼的下方，则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深海祭坛。
　　已经没有退路可言，炎璃毫无犹豫地冲了上去。
　　老邢告诉海哥，李家人非常残暴，连带着手下的军官也鱼肉乡民，导致李家的领地内哀鸿遍地，人人难以自保。
　　他们的元帅李毅更是出了名的残暴之徒，对俘虏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对战败的军官也是重罚，但是他对手下士兵抢掠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的手下都是亡命之徒，战斗也颇为英勇。
　　他们一边普及着常识一边赶路，专门避开大的城镇，走一些穷乡僻壤的小路，老邢似乎对这里的情况格外熟悉，接连几夜歇息在野外，他们也没有遇见意外。
　　这天经过一个村庄时撞见一家人成亲，成亲的队伍正好拦在了他们要走的路上，老邢只好把马车停在路边，等着队伍过去。
　　乡下人贫穷，雇不起花轿，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坐在牛拉的板车上，本来别人成亲这事与他们无关，可是他们的这辆马车被人看见了，议论纷纷地被新娘子听到了。
　　接亲的队伍突然停止前进，媒婆跑到马车跟前，开口就要借马车，原来这新娘想乘马车进村有面子。
　　车上的两人顿时无语了，老邢下了马车，直接张口拒绝，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把媒婆吓了一跳。
　　成亲的人见借车不成，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老邢就这么站在车前任凭他们看，丝毫不惧。待队伍继续前进，让开了道路，他们又开始赶路。
　　可是没成想，走了不到半天，路上就下起了大雨，老邢只好把车赶到路边大树下避雨。
　　【雨后道路泥泞，马车根本没法行走】老邢用干布擦了擦头发【一会儿雨小一点我们得找个地方住宿了】
　　海哥点头，他的野外生存技能基本为零，老邢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让干什么就照做。
　　雨下了一会儿开始变小，两人赶马车到附近一个村庄借宿，借宿的这家家境还比较富裕，外墙都是青砖垒的，老邢觉得自己的形象过于骇人，让海哥出的面。
　　海哥虽然易容了脸色蜡黄皮肤粗糙，但那双眼睛着实好看，开门的主家儿子当场就给他们开了门，不过在看到满脸胡子的老邢后，脸上又写满了后悔。
　　主人家让他们在柴房休息一晚，贴心地拿来被褥和饭菜，马牵到后院牛栏里喂了草料，不过他们留了个心眼，把被褥铺好，饭菜没吃偷偷倒掉了。
　　多日不曾好好休息，海哥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被推行，一睁眼，趁着月光，老邢那张大胡子脸出现在眼前，吓得他睡意全无，老邢怕他大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伸出一根手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海哥这才听见柴房外有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他们现在应该睡死过去了吧】
　　【饭里都是加料的，我看他们都吃了，肯定没问题】
　　【那也小心点，进去先把人绑了，李军阀的军队现在收人呢，一个劳力给不少钱呢，还有他们的马车，可能值得钱，就是马车里没好东西，一看就是俩穷鬼】
　　海哥耳力过人，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股怒气从肚子里冒出，他推了推半压在他身上的老邢，老邢起身，递给海哥一根木柴，两人悄悄躲在门后。
　　柴房的门轻轻地打开，对方一共三个人偷偷摸了进来，刚进柴房他们看不真切，不知道人已经躲在了门后。
　　见三人进了房间，老邢猛地出招，一拳打昏一个，然后扑向第二个人，掐住了对方的脖子，见第三个人想叫人，海哥脑袋一热，一棍子敲在对方的脑袋上，那感觉像是敲碎了一个西瓜，他凝神一看，对方被他敲碎了脑壳，脑浆都出来了，人已经死的透透的。
　　海哥觉得糟了，下意识地看向老邢，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也颇为奇怪，被制住的人正是给海哥开门的那个小伙子，一见死了人吓得想大叫，被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
　　【谋财害命？】老邢低下头，恶狠狠地问道。
　　对方猛地摇头，老邢稍微松了点手劲，方便他说话【是孙狗子，他跟我爹说的，你们俩是个肥羊，我爹这才起了歪心思，两位爷爷，求饶命啊】
　　【你的意见？】老邢看向海哥，海哥还陷在自己杀人的纠结中，见老邢的语气与平常一般无二，舒了点心，【我听你的安排】
　　老邢满意地点点头，手中用力，直接掐断了对方的脖子，海哥这才意识到，老邢这人心狠手辣。
　　解决完三人后，老邢单独离开了一会，让海哥去牵马车，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斑斑血迹。
　　临走前，老邢点了一把火，马车渐行渐远，身后的村庄里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