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做魔女》沉栖

35、第 35 章

　　夜轻声一笑，推开她：“没关系，慢慢找总能找到。”

　　“慢慢找？那岂不是又让他们多活了一段时间？”九璃神色严肃，当即对夜说道，“绝对不可以。虽然让你回忆过去的伤疤会有些难受……不过夜，你能把当初的事跟我讲一遍吗？”

　　是指他父母被杀害的事吗……

　　夜深吸一口气，很爽快：“告诉你倒是没什么，但你千万不要冲动。”

　　“冲动又怎样？整个圣落大陆还有谁能对付得了我？”九璃勾起唇角，一抹邪肆的笑容自她嘴角绽放。

　　除非百级勇者现世，否则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敌得过已经恢复到99级的她？但维尔现在估计连五十级都还未突破，等他百级，大概是要至少十几年后。

　　说起来，这位勇者的天赋在圣落大陆也已经属于顶尖，即使有她所提供的优越环境加持，夜也应该不会进步得比维尔更快吧？

　　这一点让她倍感好奇。

　　夜叹口气，对九璃的任性表示无奈：“我这是怕你受伤。”

　　见夜一脸担忧，九璃只能妥协，摊摊手：“好吧。我不冲动，你说。”

　　沉默了大约几秒的时间，夜才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被他们厌恶，就是因为我的魔力属性是暗。这是本来只有魔族才会拥有的属性。”

　　“所以你才不使用暗魔法吗？”九璃询问。

　　夜抬眸，苦涩一笑：“也有这个原因。在整个卡瑞德纳，拥有暗属性的也只我一人，当初我侥幸逃脱，天色太暗他们并没有看清我的脸，但却知道我使用的是暗魔法。那个时候我的能力不够，因此不敢使用暗魔法。若是被他们发现，那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九璃眸色一深。

　　所以夜是打算等自己成长起来再去报仇，才一直不使用暗魔法。

　　“而加入勇者小队，也仅仅是因为在勇者小队这个名称的庇护之下，我能更加容易获得资源，从而升级更快。无意之中被他们发现了使用暗属性魔法，但教会和维尔他们都并没有声张。”

　　提起这几人九璃便十分不屑：“毕竟透露出去影响勇者小队的声誉，他们自然不敢。”

　　夜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嗯，也有这层原因。”

　　九璃抿抿唇，严肃地盯着夜那张帅气的脸：“夜，我知道你对维尔可能还有些感情，但他毕竟是勇者，将来很可能有机会杀掉我。在他到达百级之前——不，或者下一次相遇，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

　　她已经放过维尔一次，那是她最后的仁慈。

　　夜点头：“我明白。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维尔是不可能到达一百级的。”

　　“……为什么？”九璃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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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文的冬天来得很快，这几日的气温逐渐下降，太阳隐匿在乌云之中，第二日竟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滴落在客厅的落地窗上，又轻轻滑下，逐渐清晰的玻璃上映出了九璃那张略显忧愁的脸。

　　昨晚夜的话令她沉思了许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司抱着他那只奶茶熊窝在沙发上，舒服地打了个盹，倚着靠背已经睡着。大抵是雨声滴答滴答，实在令人舒适，就连一旁的露西娅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亚凌给司盖上毯子，径直走到九璃身边：“殿下，我们何时出发？”

　　他们原定今日就前往地下城，可现在大雨磅礴，亚凌也不知道计划是否有所改变，更何况九璃已经在这扇窗前站了半个时辰了。

　　半响之后，少女叹了口气，略带忧愁的声音传来：“司不是睡着了吗？稍等一会儿吧。”

　　“属下这就去叫他起来。”亚凌压低头颅，面无表情地提议。

　　九璃眼皮也不抬：“不必了，我还有些事需要考虑清楚。”

　　于是亚凌不再过问，转身回到弗兰斯身边。

　　夜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还在想维尔的事？”

　　“嗯。”九璃毫不避讳，将手按在玻璃上，“在想怎样处置他。我自己也说过不会滥杀无辜，维尔确实不是坏人，一并处理掉，好像有些违背我的原则。”

　　重点是，夜似乎并不希望维尔死掉。

　　夜也靠近玻璃窗一步，玻璃上隐隐显现出他的模样：“其实，你可以试试让维尔加入我们。”

　　“你的意思是说让魔女和勇者做队友吗？挺有想法。”九璃打趣。

　　夜附和一笑，转头看向她：“又不是不可能。”

　　所以，夜是认真的？

　　仔细想想，将维尔纳入她的队伍，似乎也是一种办法。

　　“你有把握吗？”九璃抬眸，先前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眸子里突然染上几分严肃。

　　夜：“试试看。”

　　很好，看来是没有把握。

　　九璃也不计较，将手从玻璃窗上撤回来，转身：“行，那你就试试看。”

　　维尔哪怕永远无法到达百级，但依旧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九璃不希望留下隐患，如果夜拉拢不了维尔，那她就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了。

　　她正欲上楼，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对夜灿烂一笑：“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宣布。”

　　什么大事？

　　夜疑惑地望着她。

　　为什么在说这件大事的时候需要看着他？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九璃的视线明明停留在他身上，脚步却一刻不停迈向沙发那头，在众人面前停下：“司，起来了。我有事要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没有睡着，听见九璃命令的司瞬间睁开眼睛，打个哈欠，声音软软糯糯的：“殿下，什么事？”

　　其余众人的视线也都一齐投向了九璃。

　　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关于攻略地下城的计划，我要进行一些改动。”

　　夜迈步走来，心中略有不安。

　　九璃在制定计划前都会和他商定，但很显然，这一次她并没有给予夜任何的提示，加之昨晚他们正好聊过过去的事，他很害怕九璃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他星眸里带着担忧，却始终没敢说话。

　　司清醒了，疑惑：“改动？”

　　“对，改动。”九璃邪魅一笑，狂妄的笑意自她眼里洒落，“原定潜入地下城的计划，改为正面强攻。”

　　“正面强攻？！”弗兰斯惊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此刻什么优雅什么礼仪被他全部抛之脑后，急迫道，“殿下！地下城门外人数众多，哪怕我们存在绝对的等级压制，强攻之下也难保安全。即使能够自如应对，也会耗费大量体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城，太危险了！”

　　司突嘴角一咧，粉眸压暗，表情逐渐变得愉悦起来：“危险？一些小喽啰而已，能危险到哪里去？我们殿下一只手就能平移地下城，一群蝼蚁聚集在一起，难道就能变成老虎了吗？”

　　亚凌也赞同地点点头：“属下也认为强攻更为合适。地下城的收复于殿下而言并不难，介于近日殿下被袭击之事，属下发现人类根本没有将殿下放在眼中，这一次进攻地下城，高调行事也更能让人类认识到他们到底有多愚昧。相信今后便不会有人不自量力了吧。”

　　露西娅的眼神四处瞟了瞟，一双手不知所措地放在身体两边，紧紧抓住裙摆，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上就要进攻地下城了，她却还没有找到机会和殿下开口。现在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都赞同了九璃的计划，露西娅和夜保持沉默，弗兰斯只能咽了一口口水：“你们是认真的吗？九十级确实厉害，但要面对军队，不仅要提防法师，还要提防各式各样的组合魔法阵，殿下，强攻并不简单……”

　　“哈？你是在质疑我们殿下的能力？”司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弗兰斯。哪怕是手里抱着的可爱小熊，这一刻也仿佛露出了与他相同的阴森表情。

　　弗兰斯连连后退两步，举起手做投降状，有些尴尬：“我没有怀疑殿下能力的意思……”

　　“那你到底在反对什么？”司满脸写着不爽。

　　九璃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弗兰斯无奈：“殿下，实不相瞒，属下在这千年的等待之中也突破到了九十五级，但面对这样的阵容，依旧没有绝对的胜算……”

　　司白他一眼：“那是你菜。”

　　“我……我菜？”弗兰斯备受打击，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九十五级，他菜？

　　司不屑地冷哼一声，凑到九璃面前，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殿下殿下，不要听他乱说，咱们就强攻！强攻才有意思嘛！一路走来都没能遇上能让我大展身手的对手，好无趣啊！夜也需要实战锻炼嘛~强攻嘛强攻嘛~”

　　遇事不决——那就把夜搬出来！

　　九璃摊摊手：“我本就打算强攻啊。”

　　“耶！殿下万岁！”司将手中的熊抛起来，转了个圈。

　　夜和露西娅保持沉默，这件事便就此定下，弗兰斯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能抛下商会与他们同行。

　　在等待弗兰斯安排商会事宜的途中，夜与九璃单独待在角落，昏暗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夜眼睑微垂，沉默了半响，终是开口：“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