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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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徐秀才……”吴老板语气迟疑，又怕得罪大夫又担心大哥生死。
李大夫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大夫，毕竟再上点年纪，为了不在自己的手里出人命，很多人会劝家属准备后事。而他虽然也行医多年，到底还保留着一丝冲动和绝对的善意。
吴家大哥此刻脸色苍白，他不认识新进来的人，但是自家弟弟的称呼他是听见了，想说些什么，可惜他已力竭，控制自己不呻吟已经用了很大的精力。
疽症已经发展到这步，除腐肉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但是血流不止和非常人能忍的疼痛，哪个都能要了人命。
腐肉已经挖了一半，徐徐图之也是不可能得了。
“不要无礼。”李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对小童温言说道。看着无法止血的伤口眉头紧皱，看来止血粉效果还是不行，这样下去病人确实凶多吉少。
“大夫……”吴家大哥缓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若死了，家人绝对不找你麻烦。动手吧，我……不能成为拖累……”
吴家大哥身上让徐京墨看到了无数缩影，心念间便伸手将李大夫一旁的布包打开，不是他惯用的银针，但他如今哪里还会在器材上受限。
抬手不过眨眼间，吴家大哥的背上就被扎了五六根银针。旁边的小童惊呆地张大了嘴，他莫不是眼花了，这人一次甩了好几根银针扎病人身上。
“你这人添什么乱！！！”小童忍不住吼道。
李大夫没有注意到小童说什么，因为他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病人情况。对方出手他就知道对方是有底子的，毕竟没有底子没有人能精准的把几处死穴扎住。所谓死穴只是他们的一个统称，并不是真扎了人就死了，而且容易出大问题。有些穴位，没有一定的经验，年轻大夫都是不敢碰的。
“血止住了……”李大夫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兴奋地检查着病人的伤口，转头一脸惊奇地问对徐京墨，“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哥，你怎么样？”吴老板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家会医术，这会儿心都整个提起来了。
“我……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吴家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说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不想这会儿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能说些话了。
“还能止痛？”李大夫仔细看了几个下针的地方。
徐京墨点点头，“这只是常规手法，但是平时还是用麻药更为适宜。他这病已经到后期，你的法子既然开始了，就继续吧。只是我建议七天挖一次，分三次，每次将麻药用上，另外我再开个方子。”
李大夫明明比徐京墨大，却像个徒弟一样乖乖点头，还详细问了具体的治疗方法，又说这里麻药的药材已经缺了半年，不然不至于生挖腐肉。
“什么药材缺了？你们的麻药配方给我说一下。”徐京墨和李大夫聊了起来，吴家大哥听不懂，现在的他其实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到底伤了元气，却是没有心思多听的。
那边两个大夫商量了一阵，以李大夫得到新麻药配方结束。
“有事找我，吴老板知道我住哪里。”徐京墨见事情已经处理，外面也刚好叫到他，便走了出去。他之前跟着师父行医，走遍千山万水，行事向来凭着自己的心意。
李大夫本想叫住人，但病人还等着他，只好对一旁的吴老板说道，“等治了你大哥，你得领我去刚才这人家里。这麻药的配方，先生高义，直接就给出来了，但是我可不是那等唯利是图不知进退的小人，这方子我可不能白拿。”
吴老板几度想追出去的，听到李大夫的话，看着还在病床上的大哥，只得先按下。
这边徐京墨抓了药，回到徐家院子自己捣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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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保和堂的李大夫，徐母林蕙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看着几案上的银票，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这么大的进项了。
“墨儿，你那方子何处学的？”
徐京墨三岁以前是林蕙带的，三岁后是徐父在带，十岁后两人相依为命三年，之后便是徐京墨一路求学之路。但她的记忆中，儿子确实在徐父在的时候爱看些杂书。
“以前看过的杂书。”徐京墨知道会医术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瞒下去的，“当初父亲在时，请过一位老大夫教导我。”
“我从来没有听你爹说过？”林蕙仔细回忆了徐京墨小时候的事情，到底是过去了许久，有些记忆也不算清晰。
“你那个时候不是因为我看杂书的事，还罚过我？后来我就悄悄学了。”徐京墨冷着脸艰难把这谎话说完，见林氏似信非信，转而说起六房堂妹的事情。
徐母听到这个叹息一声，“你父亲走的时候，婉枝跟着她的舅父表哥过来吊唁，一晃也是这么多年了。当初看穆家也是真心待她，没有想到还是物是人非啊。”
徐京墨并未对此作出评价，他走这一趟，最大的原因还是得去临南找个东西，否则他在这落霞镇闲散度日也是极好的。
到底是几世为人，就算他对功名利禄不在意，自保的能力却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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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黛玉回到房里，想着林家的事，可惜少小离家，林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若是回祖籍姑苏，找到老管家，也许她还能探查一二。这事，不能明着来。
临南……临南……
黛玉想到了什么，紧锁的眉头很久都没有松开。
“姑娘，你让我拿的针线拿过来了。”雪雁不懂姑娘怎么突然要用针线，不过她向来是听姑娘话的，姑娘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黛玉点点头，拿起一个布头，思绪又似乎飘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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