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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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睁开了眼睛。
伸手，一只粉红色的手从她的手指上长出来，像是一只粉红色的手套。
等到夏由杰敲门的时候乔安娜从床上弹起来，揉了揉眼睛。大约是刚刚睡醒时候的温柔无害取悦了夏由杰，让他在心里感慨就算是大胆地带着一个孩子跑到一个语言不通、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寻求帮助，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是个普通小姑娘的错觉——当然了，虽然不是咒术师，但和猴子们还是有区别的——以至于夏由杰露出了笑容：“我们到了。”
五条悟已经先去找人汇报任务结果了。
这是夏由杰的说法。
乔安娜本人嗤之以鼻——她不太清楚五条悟到底是真的非常厉害，还是仅仅因为处在这个年纪，天生带着一股唯我独尊的中二感。但就五条悟的性格而言，要是真老老实实汇报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也正如乔安娜所言，夏由杰把乔安娜带到临时落脚点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在屋里看漫画了。夏由杰见怪不怪，推了一把五条悟：“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本大爷出手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他头都没抬，头发也乱糟糟的，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颓废，“但是我们得暂时监管她了，烂橘子们（我）对她的能力很感兴趣。”
乔安娜歪了歪头，没说话。夏由杰便充当了翻译工作，只是省略了五条悟的自夸：“恐怕暂时你得带着……”
“我哥哥（brother）菲利普斯。”
“你弟弟（brother）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琼小姐能体谅吧？毕竟你的能力让我们很在意。”
“乔安娜。”乔安娜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琼小姐。不介意的话叫我乔安娜吧。我……”
“会做甜点吗？”五条悟突然插嘴。
“什么？”乔安娜没反应过来。
“会做甜点吧？我想吃翻糖蛋糕，要放很多很多的糖。”五条悟拉长了声线，明明已经过了变声期，但听他说话的时候却带着点小孩子撒娇的味道。
乔安娜想了想：“我不会做复杂的模型，但可以放很多很多糖。”
“我要吃。”五条悟突然翻身，从沙发探出头，伸出一只手指着乔安娜牵着的菲利普斯，“作为报酬，我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算下来似乎是个很合算的买卖。乔安娜点了点头，蹲下身跟菲利普斯说话：“菲利普斯要听话好吗？我给菲利普斯准备好吃的。”
五条悟在心底冷哼一声——半死不活，脑子都坏了，也就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以为还能活下来了。
他活不长。
夏由杰本来想说些什么的模样，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去牵菲利普斯。本以为他会不愿意离开乔安娜，但对方顺从地被夏由杰抓着手，柔顺得像是个玩偶。
冰箱里有足够多的食材，但包装还没拆，像是刚刚买回来的。乔安娜看见标签价格的时候给五条悟贴上了“不可用金钱收买”的标签，然后拆封了新的厨具，在厨房里熬制枫糖。
虽然五条悟说要放很多很多糖，但乔安娜考虑到不同国度之间的口味差异，便熬制出三种不同糖分的糖浆。放的蜂蜜和白砂糖的比例不同，连带着颜色也不大一样。
夏由杰坐到了五条悟旁边，把菲利普斯塞到他面前：“看看，看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你真的有能救他的方法？”
“当然可以。”五条悟抬眼，伸手去扯菲利普斯的脸颊，“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但还是没我长得好看。菲利普斯，你姐姐（sister）做枫糖蛋糕能打几分？有谁喜欢吃她做的枫糖蛋糕？”
桌子上的笔突然动了。
见惯了咒灵的两个人瞬间戒备了起来，他们看见拿起那支笔的是一只手，说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像是……万花筒一样的黑色，乱七八糟。
黑色的手操纵着那支笔在茶几上写字：“十分，菲利普斯.乔安娜喜欢。”
然后那只手便消失了。
“刚刚那个是……”
“菲利普斯.乔安娜。”五条悟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清晰度不够高，但他放在菲利普斯面前对比了一下，“是儿子吧？这是菲利普斯.乔安娜的儿子吧？”
夏由杰：“……菲利普斯.乔安娜是谁？”
五条悟“啪”地一声合上手机，“菲利普斯.乔安娜的儿子啊……我可以狠赚一笔了。”
夏由杰：“……所以菲利普斯.乔安娜是谁？”
“咒术界御三家，很早之前有个合作者。不过他们觉得对方没什么底蕴，就拒绝了和对方合作。所以我说烂橘子们早该清理了，一个成立才两百来年的国家能有什么特别有底蕴的合作者？觊觎对方的能力又看不上对方的出身——虽然本大爷觉得十有八.九是这个合作者拒绝了和御三家的合作，所以才没什么消息出来。”
说着，五条悟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这父子俩还挺像的。就是菲利普斯.乔安娜结婚挺早。”
夏由杰也因此得到了有效的信息：“菲利普斯.乔安娜就是这个合作者？”
“菲利普斯工业有个实验室。具体的消息我不大清楚，但这个实验室让烂橘子们很在意。”
多余的消息五条悟也不太清楚了。
夏由杰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有点好奇：“所以……菲利普斯.乔安娜选择让一个和他没什么明面上关系的女孩子带着他儿子过来治疗，你觉得可能性有多高。”
五条悟耸耸肩，没再说话，而是在乔安娜把翻糖蛋糕端出来之前把茶几上的字迹抹除。
“不太清楚五条先生的口味……”
“五条悟，或是悟。”五条悟翻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眼镜摘了下来，双手扒在沙发靠背上的时候莫名多了些少年感。乔安娜来之前并没有查到和御三家有关的消息，当然也就不清楚五条悟的年纪，此时直面对方的正脸，就算再怎么讨厌对方的性格也只能在心里先定定神——这张脸是真的好看。“礼尚往来嘛，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五条先生，总让我想起来我爸。”
夏由杰：“……”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话叫乔安娜笑了出来。她年纪不大，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灵动起来。当然不及五条悟骤然摘掉眼镜时候的美颜暴击，但……怎么说，再好看的脸，天天看也烦了。
夏油杰还是更欣赏异性的脸。
异.域.风.情就更好看。
比如乔安娜有着极少数西方人才会有的姜红色头发，皮肤又极白。不笑的时候像冷冽的清泉，笑起来的时候就完全还是个小孩子。
她说日文的时候磕磕绊绊，很明显是在模仿夏油杰的发音。但从八个音调骤然变成两个音调，多多少少还是生硬，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拐了个诡异的弯儿：“阿悟。”
是昵称耶。
完全是在模仿夏油杰叫五条悟时候的昵称，也完全不知道分寸，只是单纯模仿而已。
五条悟被她突然露出来的笑容暴击了一下，那声磕磕巴巴的“阿悟”又是另一份暴击。
“呀嘞。”五条悟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乔安娜手里的翻糖蛋糕上，用小叉子插起来一块，极挑剔地吃了一口，撇撇嘴：“不够甜。”
“我做了三份不同甜度的，你可以都试试。”她把手里的翻糖蛋糕放在茶几上，然后又从厨房端出来两份。结果刚探出头就看见菲利普斯含着手指盯着五条悟手里的翻糖蛋糕，而那个明明已经看上去成年的男人完全不愿意把自己的翻糖蛋糕让出来一口。
乔安娜便把手里的蛋糕全放在桌子上，伸手把菲利普斯拉到身边，亲吻了对方的眼睛：“我给菲利普斯做了小甜饼，菲利普斯可不能吃蛋糕哦。”
说着，她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两盒饼干，还记得推到夏油杰面前一盒：“夏由先生。”
“夏油杰就可以。”
“阿杰。”也是磕磕绊绊的昵称，模仿五条悟的发音，但没学好，结结巴巴显得生硬和可笑，“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看，我烤小饼干比做翻糖蛋糕好一些。”
其实不是。
她根本不会做饭，但阿鲁卡多告诉她可以做甜点，甜点无往不利。也不需要学会很多，只要能做出来一两个成品就足够了。
所以乔安娜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学习翻糖蛋糕，却连菲利普斯都没尝过。可是翻糖蛋糕的糖量实在不适合菲利普斯，所以她花费了更久的时间学习做小甜饼。菲利普斯没有拒绝过，也许是味道还不错，也许是他根本就不会拒绝了。
要是五条悟点了其他东西，她就真的完全一窍不通了。
夏油杰便接过装有小甜饼的盒子，打开尝了一块，奶油味和抹茶味合到一起刚刚好，就像是他今天见到的菲利普斯和乔安娜。
啊，绿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