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再世玄凌》戚九卿

3、震怒

　　乾元八年五月二十六日，大军凯旋回朝。
　　慰问大臣领百官于城外十里迎接，以示 玄凌的重视。
　　宋嘉栩与慕容迥父子率领精兵，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挎刀，一派威武气概。
　　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无不交口称颂。

　　玄凌在麟德殿设宴，为得胜归来的将军、兵卒接风洗尘。
　　他们三人卸去盔甲，交了宝剑，这才上殿叩首谢恩：“臣等不负圣上重托，得胜归来！”
　　玄凌道：“如此大将，是我大周之福。快起快起。”
　　他们却推辞不起，慕容迥道：“皇上，臣有负皇上信任，犬子好斗激进，不听宋稗将之言，险入敌军圈套，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玄凌面上似笑非笑：“老将军的确有罪。”
　　慕容迥伏地更低。
　　却听玄凌又道：“那朕就罚你们三个，今日不醉不归！”
　　“臣等谢主隆恩。”
　　宴会过后，玄凌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读出来。
　　慕容迥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慕容柏为从三品归德将军，宋嘉栩为从三品云麾将军。
　　至此，慕容一家满门煊赫，成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而云麾将军宋嘉栩却是低调的多。
　　宋嘉栩归家，抚远将军将他带到书房，讲话了半晌，见他满怀思绪，明显是听不进去，叹息一声，让他去了。
　　他赶忙去了妻子的院中。他的妻子乃当年皇室下嫁的翁主，成婚六年，夫妻恩爱，且育有一子。他出征之时，妻子已怀孕三月，如今他归来，孩子都生下了。他抱着香软的小女儿，喜不自胜，亲了又亲。
　　另一边的慕容家气氛略显冷凝。 慕容迥将跪在地上的慕容柏扶起来，盯着他道：“以后，离汝南王远一些。”
　　慕容柏虽心中不服，却在面上乖乖应了。

　　玄凌将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两位辅相几人都留在仪元殿的东暖阁内，商讨西南战事到深夜，安排好诸事后，竟也不觉得累，只精神奕奕的安排几位大臣出了宫，迈出殿门带着高致到皇后的昭阳宫去了。
　　皇后朱宜修在灯下处理着积攒的公务，听到皇上驾到，忙出门迎接。
　　玄凌看她厚重妆容也遮不了的倦意，面上也添了三分温情，他道：“皇后在做什么？”他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账册，有些惊讶：“怎么那么多？”
　　皇后笑道：“这仅仅是臣妾病的时候积下来的，比起往常也不算太多。”话到最后，已有了几分哀意：“以往姐姐在的时候……”
　　玄凌知道她说的是死去的纯元皇后朱柔则，但他对朱柔则着实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是个美貌的女子，相比较先皇后，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这个。
　　懂分寸、知进退，做的事说的话也更合他的意。
　　想着，他握住皇后的手，叹道：“如今你才是皇后，朕的妻子。”
　　他拉着皇后在榻边坐下，“朕今天来，是要与你说一件事。”
　　皇后点点头：“臣妾听着。”
　　玄凌道：“朕想给大皇子添名。”
　　“可是予漓早有……”皇后一惊，突然潸然落泪，已是从榻上滑落，跪在地上，她的泪水滴在玄凌手背，滚烫极了。不过片刻，便缓了过来，道：“臣妾失礼了。谢陛下，多谢陛下。”
　　她的儿子三岁逝了，还没到年龄上皇家玉牒。可悫妃的儿子却当了皇长子，她怎能不恨？
　　如今好了，她的儿子是正经的嫡长子。
　　玄凌扶她起来，又道：“就叫予瀚吧。”
　　皇后又是含泪点头。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柔三分，更不提是含泪的端庄美人，玄凌更是提了几分兴趣，拉着皇后到床上去了。
　　第二日，玄凌便晓谕六宫，予瀚为嫡长子，予漓为皇次子，上玉牒。

　　六月初刚下了一场雨，渐入初夏。
　　小德子提着食盒进了御茶房，里面没人，只他师傅高致一个在里面歇脚。
　　一进门，他便凑上去：“师傅，悫妃娘娘送来的汤水。”
　　高致乜眼瞧着，也不说话。
　　小德子又凑近些，问：“师傅，那大宫女千叮咛万嘱咐我送到皇上跟前。这……”
　　高致两眼一翻：“小德子，收了多少银子啊？”
　　小德子嘻哈一笑，从胸前衣服里掏出个荷包，递给高致：“不多不少，正好十两。”
　　高致也不收他银子，只道：“这银子收了，剩下的就烂在心里。”他瞧了一眼食盒，又说：“这些个汤水，万万不可递到御前，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这些汤你自己看着办。”
　　小德子盛了汤，先递到师傅那里，剩下的便自己一口全咕嘟咕嘟吞下肚，喝罢，擦擦嘴：“师傅说了，都烂在心里。”他又问：“师傅，皇上呢？”
　　高致心里暗骂一句滑头，说：“和状元郎下棋呢。”

　　仪元殿无倦斋。
　　玄凌和去岁的状元郎崔詹下棋。
　　玄凌很喜欢这位多才多智、开朗健谈的状元郎，时常叫来陪他下棋。
　　崔詹见玄凌棋子落下愈发缓慢，便道：“皇上，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他没想去勘探玄凌心中所想，只是就棋论棋。
　　玄凌倒是笑了：“朕在想孙廷去了江南查银子亏空，近日回京，朕今日召了他来汇报详情。一时想多了，忘了落子。”

　　正说着，孙廷捧着奏折进来了。
　　玄凌挥手让崔詹退下。
　　孙廷一进门便跪下了，手捧奏折高过头顶：“皇上……”他心知皇上听后定会震怒，便尽力稳了声音将整件事娓娓道来。江南不仅仅是银子半道被劫到不了灾民手中，更有朝廷严令禁止的私售盐铁一事。
　　江南多豪强，一致对外，对新上任的官员多加排挤。玄凌登基这八年内，江南总督已是换了三位。

　　玄凌在仪元殿内大发雷霆。
　　“江南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败类！真是败类！江南总督独木难□□其他官员呢？江南知府？巡盐御史呢？豪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竟没有一个官员敢上达天听。是不是哪一天他们欺负到朕的脸面前来了，你们才知道？”
　　“你们说的吏治清明，百姓安康就是这样的？传言富不过三代，我看他们的钱财足够朕的子孙活千千万万辈子了。废物！都是废物！”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两位相辅，户部吏部两位尚书，还有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一大群人站在那，寂静无声，连呼吸都轻了起来。
　　玄凌将孙廷呈上来的厚厚的折子，一个一个的砸下去，完美避开了年事已高的两位辅相，砸到了还算年轻的几个官员。
　　玄凌矛头直指监察御史：“豪强擅用贡品，逾制，你们江南的监察御史也是好样的，和那些东西沆瀣一气欺辱朕，蒙蔽朕！无能，废物！”
　　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累了，玄凌呷了一口茶，心里的气慢慢顺了下来，但说话也没往日和颜悦色：“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朕也不想再谈。现在我们来说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该抄家抄家，该罢官罢官，该砍头砍头。问题是，谁来面对来自江南豪强的阻力。
　　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来自江南，有些难免会与豪强沾亲带故，那这可就不得了了。他们商议了半日，终于确定好了去江南的人选和一众负责人员。玄凌还拨了禁军精兵六百，随西南大军回京的新提的两个校尉给他们。
　　玄凌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也找不到还可以骂的，只得气哼哼的说：“这么多人，还办不好，提头来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