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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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来端一下，面好了。”
“好。”
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来，缪妙端着面放到了客人的桌上，顺手把隔壁桌客人的钱收了，她再次回到秀香姨身旁发起了呆。
这是缪妙在面馆帮忙的第二个礼拜，她渐渐熟悉了自己的工作，从一开始手忙脚乱找钱，到现在还能闲着发发呆，可以说进步很大了。
最近她在躲着顾明泽，或许顾明泽也看出来了吧，只是缪妙实在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所以只能每天窝在秀香姨的面馆，安稳当她的鸵鸟。
“妙妙？”
“啊，怎么了秀香姨？”
“那孩子又来了，就最近和你聊得挺好的那个孩子。”
顺着秀香姨的目光，她看到了正冲着他招手的裴蔺，说来裴蔺也是个奇怪的人，性格过分的欢脱，又不像子弹那么看似不正经，他更像个孩子般笑容纯善。
“今天吃什么？”
“老样子。”
“秀香姨一碗牛肉拉面。”
“妙妙你猜我今天为什么来？”
“你前天也问过这个问题，前天你的答案是秀香姨的面太好吃了让你念念不忘，今天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不是。”
笑容凝滞在了唇角，连眼中的神采都黯淡了许多，裴蔺低下头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下周我就要去国外念书了，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等我到了国外我就给你写信。”
说完他又露出了笑容，望着那诚挚的笑脸，缪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晌她露出了轻柔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等你的来信。”
“那我们说好了。”
或许离别总是来得那么突然，猝不及防别离的悲伤就已在面前，比起哭哭啼啼，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她一直相信每次离别，总会等到久别重逢那日，哪怕时间再久，也总会等到。
顾明泽与叶南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缪妙正与面前的青年相聊甚欢，她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而青年背对两人看不见神色，只能依稀看出他身形高挑颀长。
叶南嘉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顾明泽，却发现他的眼底一片深沉，正看着缪妙他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缪妙也望见了门口的两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她蹙起了眉，心里生出了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妙妙我来接你的班了，正好路上遇见了阿泽我就和他一起来了。”
叶南嘉率先开口，将缪妙从尴尬的氛围里解救了出来。
“好的，阿泽你怎么不是有课吗？怎么来了？”
“老师有事调课了，所以正好来接你回家。”
不知为何，虽然语气与寻常一样，缪妙却总觉得顾明泽生气了，或许是他在笑，笑容却不及眼底吧。
“这位是？”
叶南嘉望向了旁边的裴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
“我是裴蔺，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叶南嘉。”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缪妙未曾言语，只是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顾明泽。
他的神色依旧淡然，似在打量裴蔺，却又不过须臾便收回了目光，蓦然两人视线相对，缪妙一惊，吓得低下了头。
突然她惊觉自己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心虚？
“那我就先和妙妙回去了。”
“那妙妙再见了，到时候我一定写信给你。”
“好，我等着。”
感觉到身旁的气压更低了，她勉强地冲裴蔺笑了笑，和秀香姨打完招呼后，随着顾明泽一同出了门。
总感觉气氛有些怪异，缪妙想了想觉得应该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那个。。今天晚上吃酒酿丸子可以吗？”
“好。”
“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
“裴蔺最近时常来面店吃面，他没什么朋友，所以有时候我们就会多聊几句，他今天是来和我道别的，下周他就要出国念书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只是隐约觉得不说的话顾明泽可能今天一直都要这么低气压了。
“高瘦、白净，你以前好像说过你很喜欢这个类型的男生。”
“你居然还记得这个？”
缪妙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她得说些什么挽救一下。
“都说了那是很早前的审美了，就女生都希望自己上学的时候能遇到一个初恋脸的男孩子，现在我都毕业了，早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哦。”
虽然还是惜字如金，缪妙却能感觉到顾明泽的心情不复先前那么糟糕，松了口气可算解释完了，她只觉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啊？”
她有些讶异，侧头望向了顾明泽，却发现他目视远方，似乎刚才的问题不过随口一问而已。
“他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也会忍受我所有细小的缺点，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于我而言最特别的。”
低下了头，脑海里满是顾明泽的身影，这一刻缪妙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喜欢顾明泽。
因为喜欢，所以你就是我所有喜欢的模样，这么想着她突然就释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电视剧中的人物，而那个人有着另一个他注定要去喜欢的人，虽然怎么想都像个悲剧，不过她现在很知足了，哪怕只是悄悄地喜欢也知足了。
眼眶中又袭上了泪水，庆幸顾明泽的目光落在了远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缪妙飞快地眨了眨眼，任眼泪落入地面消失不见。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的心里是忐忑的，既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得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个答案。
顾明泽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他的声音才传来。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隐约有个答案，却不敢说出来。”
果然如同想象那样，原剧情不可逆转，眼泪再次涌了出来，缪妙侧过头不想让顾明泽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
“你。。。哭了？”
“才没有，你看错了。”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缪妙的脸庞，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空中传来了顾明泽低不可闻的叹息声。
“你应该开开心心的，而不是为任何事苦恼，哪怕是我也不行。”
“顾明泽你别对我那么好。”
感觉到脸上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缪妙抬头对上了顾明泽满是复杂的眼睛，那是她最喜欢的眼睛啊，总是明亮如天间星辰，如今却满是挣扎与痛楚。
蓦然收回了手，顾明泽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
“你忘了老头子欠了你们家的人情债吗？他让我父债子偿，更何况你是女孩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狠狠擦了擦脸，强行忍住了眼中的泪水，缪妙笑得弯了眉眼。
“谢谢你顾明泽，虽然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无意，可还是谢谢你先前那么照顾我。”
说完她加快了步伐，更多的泪水没入衣服，只要没被看到就不算哭了，缪妙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如今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以祭奠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爱情。
缪妙却不知道，身后的顾明泽始终与她相隔几步之遥，凝视着她的背影，神色满是痛惜。
那晚，缪妙失眠了，再醒来时已然满脸都是湿润的泪意，以手遮住了了双眼，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满是牵强。
要笑呢，像顾明泽想看到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暗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