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文绮

80、冬至

　　还有五日就到冬至了，这是一年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节日，自周朝定下这个节日之后，它便成为了人们每年非常重视的节日，在这一日要祭拜天地，祭拜祖先，要吃团圆饭，还要给尊敬的师长赠送鞋袜。
　　故此这些日子又要忙起来了，姑苏蓝氏祭拜的礼仪流程非常的繁多，祭台的搭建就需要三日方可完成。
　　蓝曦臣与弟弟商议当日的整个流程，魏无羡在一边教白未晞识字。
　　一起用过午膳后，蓝忘机带着魏无羡下山去逛逛，许久未下山了，首要的事情就是给他去买天子笑。
　　依旧是同乘避尘来到彩衣镇，快过节了，这里也变得格外热闹些。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的手道：“蓝湛，你要给先生准备鞋袜的吧？我也想准备一份。”
　　蓝忘机道：“我准备了两份。”
　　“蓝湛，你真好，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嗯？”
　　“…….”
　　“我想现在就喝一坛，行不行？”
　　“嗯。”
　　打开一坛天子笑，边走边喝，好久没游湖了，租了一艘木船，蓝忘机划船，他半躺在船头，晃着腿，喝着酒，岸边隐约有人在唱着儿歌。
　　“二哥哥，你看那边，这个季节还能打鱼吗？咱们过去瞧瞧。”
　　“嗯。”
　　将船挨近，果然是渔民正在打鱼，魏无羡道：“二哥哥，咱们买一条吧，晚膳就吃了它。”
　　蓝忘机点头，他们买了一条很肥的鱼，渔民还赠送了两条小一些的，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在湖心飘飘荡荡，轻轻的薄雾将周围的一切笼罩住，就像是一副画一样，偷偷看着认真划船的蓝忘机，魏无羡的心里美得都快飞起来了，心道：蓝湛可真好看！功夫好人品好！嘿嘿～嘻嘻～
　　“在笑什么？”
　　“不告诉你，我的小秘密。”
　　“……秘密？”
　　蓝忘机心道：和我还有秘密？哼…..
　　“嗯？不高兴啦？让我看看。”
　　蓝忘机低下头不给他看。
　　站起身，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往怀里带，歪着头伸出手抬起他的脸颊，道：“啧啧啧～蓝二公子生气了？嗯，不错，生气也很好看，别有一番风味呢。”
　　“胡闹。”
　　“嗯？我哪里胡闹了，说的都是真心话，想知道秘密是什么吗？”
　　“…….”
　　他当然想，但嘴上却不肯承认，依旧低头不语。
　　可把魏无羡给美坏了，因为这样的蓝忘机和少年的时候一模一样，一逗就会害羞，好玩儿的紧。
　　“咳咳咳，你不说就是不想听喽，好吧，那我就不说了。”
　　说完又坐了回去，偷偷瞟着蓝忘机的表情。
　　蓝忘机道：“你….想听。”
　　魏无羡翘着二郎腿道：“什么？想听是吧，那你过来，坐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蓝忘机依言坐到他的身边，被人一把搂住了腰。
　　“我的小秘密就是……我家有个大美人。”
　　蓝忘机一下子红了耳垂，推开他的手臂，魏无羡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直接翻身将他压在甲板上，伸出手指撸了一下他的鼻子道：“蓝湛，你知道吗？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哈哈哈。”
　　“起来！”
　　“就不，周围又没有人，怕什么？”
　　“不许胡闹！”
　　“你给我亲一下，不然就一直这样趴着，不起来了～”
　　“不要。”
　　“真的不要？是不是心里很期待啊？”
　　“…….”
　　魏无羡摆出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扣住他的双手，直接吻了上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条木船，飘在湖中，藏在轻雾之下，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魏无羡道：“嗯？蓝湛，你心跳的怎么这么快？”
　　蓝忘机道：“起来。”
　　“哦～我知道了，含光君觉得很刺激是不是？你若喜欢，那咱们就继续吧。”
　　“不要。”
　　“哈哈哈～你看你，好啦，就是逗逗你罢了，咱们晚上回静室闹，闹得多大声都没人管。”
　　“……”
　　终于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衫，魏无羡靠在他的肩头，从腰间抽出陈情，抵在唇边，悠扬的曲子缓缓流出，玩儿够了，拎着鱼和天子笑回了云深不知处。
　　晚膳自然是蓝忘机下厨做了鱼，魏无羡的肚子吃得滚圆。
　　饭后陪着蓝忘机练习清心音，魏无羡找出来好多纸还有一把剪刀，剪了六张小纸人，施了个小法术，六个小纸人，列好队形，开始跳舞，把他笑的捂着肚子，捶着席子，道：“蓝…蓝湛，你看，好不好笑？”
　　蓝忘机也弹不下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跳舞的纸人，弯起了眉毛，勾起了嘴角。
　　最近他心情很好，总会想一些新奇的东西来玩儿，前几日拉着小辈们一起玩儿稻草人，被蓝启仁撞上了，每人罚抄三遍家规，今日，又给蓝忘机表演节目。
　　“魏婴。”
　　“嗯？怎么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魏无羡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就会胡思乱想，又想和你干坏事了。”
　　“随你。”
　　将他一把抱起，放到床塌上，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精疲力尽的睡着。
　　冬至这天，天还未亮就起来洗漱了，因为今日的礼仪流程很是复杂，要一直忙到午时用过午膳才算结束。
　　魏无羡又是被抱起来的，将头搭在蓝忘机的肩膀，闭着眼道：“蓝湛，再睡一会儿，求求你了。”
　　“不可。”
　　“哼～会困死人的。”
　　“不会。”
　　“那就这样睡吧。”
　　蓝忘机叹了口气，开始给他穿衣服，今日穿的是他那身蓝氏家袍，梳好头发，帮他洗脸。
　　“蓝湛，都好了吗？今日是不能进早膳吗？”
　　“是，走吧。”
　　“哦，天还没亮呢。”
　　两个人一起来到祭台，片刻，大家都到齐了，开始行礼，魏无羡怕做错了，就盯着蓝忘机，有样学样的跟着做，祭拜天地进行了一个时辰，转到祠堂，开始祭拜祖先，又是一个时辰，跪下站起来，站起来又跪下，魏无羡觉得膝盖都疼了，想揉一揉，又收回了手。
　　终于到吃午膳的时候了，虽然膳食他并不期待，但是好歹是可以坐下了，刚要自己偷偷地捶两下，一双修长的手就覆上了他的膝盖，轻轻地揉了起来。
　　低声道：“嘶～好疼啊。”
　　手上的力道又减了半分，眼神似在询问：“可好些？”
　　咧着嘴道：“还是疼，酸疼，一会儿是走不回去了。”
　　知道他是在撒娇，没理他。
　　“嘿嘿，一会儿，不知可否有劳含光君给我抱回去啊？”
　　“…….坐好。”
　　“我就不……”
　　此时蓝启仁以及蓝曦臣走上正坐，目光正好看到他们，魏无羡立即将身子回正，一脸正经的，抻了抻衣衫。
　　蓝忘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偷偷的勾了一下唇。
　　依旧是一顿安安静静的团圆饭，结束后，魏无羡长出一口气道：“呼～终于可以说话了，快被憋死了。”
　　蓝忘机道：“去藏书阁。”
　　魏无羡点头：“嗯，好。”
　　一起来到藏书阁，相对而坐，陪着蓝忘机忙碌着，蓝思追和蓝景仪来到门外，半晌敲了敲门：“含光君、魏前辈，我们能进来吗？”
　　魏无羡道：“进来吧。”
　　见他们手背后，一副紧张的表情道：“你们两个，又怎么啦？”
　　蓝思追开口道：“前辈，我和景仪，给您们二位，准备了鞋袜。”
　　说完二人一起将身后的包裹拿了出来，递到书案前。
　　魏无羡惊讶的道：“给我的？真的吗？”
　　蓝景仪道：“瞧给你高兴的，难不成没收到过吗？”
　　魏无羡打开包裹道：“是呀，没收到过，这个是我的吧？嘿嘿，我试试。”
　　踢掉脚上的靴子，直接蹬了进去，走了几步道：“嗯，很合适，不错，蓝湛，你看！怎么样？”
　　蓝忘机抬起眼帘，点了点头：“嗯，好。”
　　又问了问最近他们的功课，蓝忘机继续忙手底的事情。
　　蓝思追道：“前辈，金陵来信了，约咱们过了冬至一起去夜猎，您看？”
　　魏无羡见他们二人挤眉弄眼的，就知道，是要他去和蓝湛说一起去，是有些日子没去夜猎了。
　　他转身道：“蓝湛，过了冬至，就距离除夕不远了，要不然咱们和他们一起去？之后从除夕到正月十五，咱们都要待在家里的。”
　　蓝忘机道：“我听你的。”
　　“好，思追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回前辈，后天一早出发。”
　　“行，知道了。”
　　“嗯，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去吧。”
　　“蓝湛，你走开三四日，真的可以吗？”
　　“嗯，无妨。”
　　之前的两个多月，蓝忘机很忙碌，将很多事情都赶着处理完了，过了冬至后，会有一段休息的时期，紧接着，就是忙除夕迎春的事情，也确实很久没带着小辈们去夜猎了，故此，他答应了。
　　出发之日，魏无羡将随便也带上了，他要慢慢的适应，尽量多的去用剑，出门夜猎，正是好机会。
　　收拾好东西，二人一起来到山门口，小辈们也都到了，大家御剑出发，去往盐渎，与金陵等小辈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