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归来的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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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亲亲我我、你侬我侬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姜肆看了眼敞着脖子，看着窗外走神的姜白，差点笑出来了，仔细一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有点水润，眼尾飞着一抹暧昧的红色。
“白哥”
“回神了”
姜白这才看向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刺痛感上来，不可避免的皱眉，“几点了？”
“赶着回去？”，姜肆走过去把他的衣服给他整理好，又把从裤子里掖着的衬衣衣摆给他弄好，只是衣服上的褶子怎么也抚不平，索性他也放弃了，“才不到三点，着急吗？”
他声音平淡，眼神也平淡，从姜白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被睫毛遮住的眼睛，他眉毛浓，脸颊刀削立刻，显得很凶。
姜肆等了会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冲，“我不是……”
“嗯着急”，姜白反而笑着回答，“想带你回去看真实的人间”
姜肆心跳加快，好似肾上腺素一股脑的冲上脑袋，轰的一声在他耳边炸开了个花。
啊啊啊！
这算什么？？
他在撩我吗？！
他手指颤了一下，又被一双温凉的手抓住，他听见姜白说，“我知道你对这里的感情跟其他世界不一样”，他明白这种感受，“所以你觉得这里很真实，好像你的人生也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你放不下，也不放过自己，所以在危急紧要关头他把你拉进了你的记忆，你的记忆深处，你最痛恨、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姜白桃花眼清澈，却很温柔，平时静的像是一潭死水，而现在上面浮着桃花花瓣，一圈一圈的涟漪。
“你一直没有原谅自己”
姜肆眉眼俶尔沉下来，凤眸微眯，“白哥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他揉了揉他的头，企图让他忘记这些事情，“梁天他们还在楼下等我们呢”
姜白:“姜肆！”
他逼他认清楚。
这里是假的。
姜白最后还是松了口，他还是不忍心，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好吧，先去吃饭”，他还是不想逼他，他知道姜肆这个人做事有分寸，也许他自己心中早已经有决断。
既然姜肆自己不想认清，那么就有他自己纠结的地方。
姜肆微不可查的放松了下来，“我抱你下去”
不给他拒绝的时间，弯腰直接抱着他的腿弯和肩窝往外面有，姜白还没来得拒绝，直接脸颊贴上了他炽热宽厚的胸膛，又被他颠了一下这才把放在他胸膛的手触电般的缩了下来。
两个人刚到门口就看见站在楼梯上齐刷刷等着他们两个下楼吃饭的一群人，甚至还有人拿着蛋糕和米饭坐在楼梯上等他们两个。
姜白脸颊瞬间红透了，表情瞬间变的万分严肃正经，“……”
“都干嘛呢？”，姜肆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反而搂紧了，“滚滚滚，该干的事都不干，听墙角听的整整齐齐”
程峰和梁天首当其冲，但是看到一些他们平时大大咧咧不注意的细节反而一时间那些调戏打趣的话说不出口了。
其他人注意到这位执行官面红耳赤但是眼神犀利，都不约而同的把自己隐秘不宣心思和兴趣放了下去，还真不敢惹一位执行官，于是又齐刷刷的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的大声的嚷嚷着。
“谈恋爱就谈呗，都1202年了，谁还不谈个恋爱”
“就是，不就是跟一个执*官谈恋爱么，了不起哦！”
“呃好像真的了不起啊。。。”
“闭嘴！！”
“我也想谈个甜甜的恋爱——”
姜白从他怀里出去，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没他脸皮厚，站不住脚不说反而还有点奇奇怪怪的，他还是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做，他得改变，他知道姜肆的不安。
姜肆:“你们两个跟我来”
他拉着姜白一起到了旁边的小阳台，一共四张椅子，正好他们一人一把。
梁天瞅瞅他又瞅瞅姜白，眉毛一挑:“老大恭喜啊！你讲的故事终于是真的了！”，他啪啪啪的鼓掌，真诚又热烈。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姜肆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我问你王大锤呢？他去哪了？”
梁天眨眨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
姜白转头看向姜肆。
程峰一头雾水，但是此时就好比教导主任进了他们班给他们开会，静穆又安静。
梁天差点抓耳挠腮:“他出去好久了”
姜肆凤眼不笑的时候很凶，他先是抱着手臂等他回话，又把手放在桌子上叩了两下，注意到姜白反对的目光装作没看见就略过去了，“是没想好怎么说，还是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
梁天抬头张嘴就要说，姜肆打断他，沉着脸:“想好再说”
姜白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是他考虑不周，如果这件事是以伤害姜肆以及姜肆的朋友为前提，那么他完全可以去找另一个方法，哪怕会对他有一定的风险。
他拉了一下姜肆的手臂，眉头紧蹙，眼神沉了下来，薄唇几乎都要抿成一道直线。
姜肆察觉到，扭过头看向他，“姜白这件事即使没有你，我也要问的，给我一个交代，也是让我放下的过程”
他知道他自己在哪里纠结。
也知道这里这些事情是他曾经想过无数次的发生的场景。
他想大锤以后必定浪迹天涯、无拘无束，梁天会依旧成为小少爷生活在这里，陈宏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他们几人会回到这里永远不变的房子，他想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带着姜白一起回来。
可是他没想过，大锤会去哪里历练。
“我放不下的，是姜白自杀，大锤成了人形抗体”，姜肆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若我没猜错，这个世界的大锤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吧，而小天你也不出我所料成了一名……”
梁天厉声制止他:“够了”
是，大锤的确死了很多年了，那个电影也的确是他让人改编的，就是怕他们回来之后没人来找自己，说他胡乱编写，胡乱的篡改故事，让其他人跟个笑话一样演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他们懂什么，他们懂个屁，还真以为演了他们就是他们，可他又无法拒绝的从他们演员的身上找寻他们存在的影子，把他的感情寄托在一群扮演者的身上，企图觉得他们都还在。
是，大锤死了可是他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甚至这些人连大锤是谁都不知道，还有白哥，他白哥自杀帮他们打丧尸，最后只留下一句可能跟丧尸或者研究所的人有关就草草结了案、盖了章。
他不满又无力抵抗。
所以他把故事改了。
“对白哥自杀和大锤死亡放不下的一直是你，是你啊！老大！”
程峰:“……？？”
咋回事？这个世界的人竟然知道了他不是现实？
迷惑的他赶紧看向了在场唯一清醒的人。
只见姜白有些无奈:“有些人参与时的感情倾注太深，对于世界中某一个人物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就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蝴蝶效应”
“若不是你，现在知道你们是真实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梁天站着，喘着粗气，额头青筋一鼓一鼓的。
“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不存在，只是我天马行空的一个想象！”
姜肆一股子无力感:“你先别激动”
这孩子吵吵的他头疼。
想解释也无从下口。
梁天怨气正盛，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当时知道了这件事简直觉得自己要疯了，不是他疯，就是这个世界疯了，“诺尔斯是你的，你是它主人，而且我从黎宁那里知道，诺尔斯只认一个主人，哪怕那个人死了还是没了，所以你是我骂了十几年的那个失心疯的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他，我白哥，更了不起了，是你百十年前那个疯了的军官的妻子，你亲手杀了的，给你陪葬的媳妇——”
话音刚落，姜肆和姜白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都带了疑惑。
姜白是知道这个世界在他们离开之后会自动补全bug，但是没想到系统居然会这么扯，人家的故事套在他们两个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监察局有病。
姜肆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发展，欲语还休的看向姜白，眼神赤白的写了:看吧，把孩子逼成什么样子了，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
他又朝着姜白比了个口型，姜白读出来红了耳根，瞪圆了眼睛，有些凶的轻轻的踢了他的小腿，姜肆直接按住他的大腿，让他动不了。
程峰:“？？？”
他听见什么了？
姜肆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你听我说……”
“你闭嘴！你让我说，你让我说！你让我说完行吗？”，梁天再不跟一个知情的人说完，他觉得他简直要疯了，他爹甚至觉得他应该去精神科看看脑子，不然怎么会把历史人物说成自己朋友，这不是脑子有病还是什么。
姜肆被凶了:“……好好，你说你说，你慢慢说，不急，咱不急啊”
姜白忍笑，又被人掐了腰上的软肉，那人靠近他的耳边，温声吐气，“你自己幸灾乐祸”
梁天看向他们:“我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没一个人相信我，甚至连黎宁都觉得我脑子出问题了，你们不懂，你们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我不管我不管，老大你和白哥都回来了，你得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存在”
他撇撇嘴，终于平复了心情，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即刻升仙。
姜白叹气:“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谨慎”
主要是他离开了一个世界就会忘记，实在没想过有一天他还回去，于是那个世界出现了什么漏洞他都不清楚，而督察局这几年做事越来越不谨慎，他回去还得去举报他们。
梁天说了个身心通畅，也不至于让他白哥拼死拼活给他讲个道理，只是他突然知道了自己身处世界是假的，他自己也不真实，多少有些惶恐、惴惴不安，也许是他杞人忧天，但是他在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他身边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你让他怎么去相信他是假的。
跟他们世界的哪一个人说，哎，兄弟，咱们世界是假的，你是假的，我也是，我们生活在别人设计的世界里，任谁也得把他当成神经病。
他诚惶诚恐了很久，除了说了一件姜肆和姜白存在的事情，其他的所有事他都烂在了肚子里，打算等死了带进棺材里，谁知他们又相遇了。
“老大白哥你说我是真的嘛？我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问清楚，心里不安，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天生胆小……”
姜肆:“真的，活生生的”
姜白:“真实存在”
他们二人同时说出来，于梁天而言，这简直堪比救命，即使明天世界末日他也觉得没什么了，他只是有点感动，有点想哭。
他缺的不是他们的安慰，只是需要他们的一句肯定:“我就知道嘛，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坏！”
姜白脸色缓和，“这个世界我向你保证是真实存在的，对于你们或者我们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真实的，这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在我们身上真实的经历”
姜肆拍了拍他的脑袋:“胡思乱想个啥，整天的坐办公室还乱想”
梁天还是有些恍惚:“这不是事情超乎想象，还不允许我惊叹一番，老大你这就过分了啊！”
“对了，老大，大锤其实跟你留下话了，还有白哥的”
姜肆笑意减半，脑子里还有他第一天被黎宁带进了监狱，那个人坐在那里，都觉得是个杂毛乞丐，“什么？”
梁天:“这个世界我不后悔，祝老大白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姜肆深呼吸才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万一没有万一，我怎么可能不会呢”，他紧紧的握住了姜白的手。
梁天看着他们，没有说王大锤怕出事，说了两句话，若他们两个没在一起，那就只剩下了一句话，老大不要让自己后悔，再见。
程峰感触颇深，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也觉得自己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哪怕受伤……等等！受伤？！
他不敢置信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那这样白哥开枪自杀的时候他本人也感觉到了！
那可是真真实实的死亡啊！
得下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开枪自杀，他不敢想象白哥当时必死的决心。
他缓了一会，不由得觉得他姜大哥和白哥在一起真不容易，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双方对彼此不知道做了什么。
梁天知道姜肆跟他挑破就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老大，那这样我就不挽留你了，还有白哥和小峰”
姜肆:“我从没后悔”
梁天:“我也是，咱们战队都没后悔，老大，忙完之后……算了，老大你跟白哥挺不容易的，我会把故事记下来”
姜肆拉着姜白的手，举起来在他的前面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诺尔斯”
他示意姜白该结束了，他的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哪怕是姜白自杀。
他知道他爱他就够了。
姜白点头，也不拖拉，他若是还想回来，大不了他跟监督局那边交换一些什么，把他送回来，“再见”
梁天笑着笑着就哭了:“再见啊！”
等到所有人消失在他面前，他哭了，他笑着看着一团空气，有人来过跟他并肩作战，然后相忘于江湖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归来的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