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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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内，虽然已经被彻底地清洗过。
但踏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还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有极个别比较年轻的官员就开始在内心唏嘘了。
唉，果然，历代帝王踏上权力之巅的路，都是用对手和亲人的血铺就的。
辛亏首辅等人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活动，否则可能会真的忍不住敲他一记头栗。
你是傻的吗？虽然放出去的消息为假，但是如果不是鲁王一开始就有不臣之心，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昭王带着自己的手下，默默地走在一旁。到宫门处相互打了个招呼，就乘马车回府了。
回到皇帝给安排的府邸之后，身边的随从都有些吃惊。
府内花木掩映，移步换景，颇具意趣。而且各条道路干干净净，连栏杆上也是一尘不染，可见是花了心思打扫的。
更可贵的是，或许是体谅昭王的生活环境，特地开辟了一块很大的空地。既能跑马，也能练兵，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想到当今圣上，再想到那个昏庸的先帝，军师不由得感慨万分。对着昭王拱手道：“王爷，陛下真是一个礼贤下士的好皇帝啊。”
昭王抚摸着右手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白布，轻轻地点了点头。
长时间厮杀后，几人都有些饥饿。待在正厅落座后，军师便吩咐下去，准备膳食。
大概一炷香之后，门口便传来说话的声音。众人都以为是饭菜已经烹饪好了，内心有些惊讶。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人出现在面前时，他们才发现，并不是小厮。
而是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公公。
还是昭王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皇帝身边的顺公公。
他温声问道：“不知顺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顺公公躬身行礼后，含笑说道：“奴贸然前来，若有打扰之处，还请昭王海涵。”
说着冲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挥了挥手，两人便十分机灵的打开提的木盒。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御膳，便悄然出现在红木方桌上。
小顺子一边布菜一边介绍：“这都是陛下特意吩咐的菜式，比较清淡也不是发物，对您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昭王神色放松下来，拱手诚挚地说道：“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替我向陛下道谢。”
“好说好说。”小顺子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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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
皇帝手持毛笔，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勾勒着什么。
刘瑾站在近前，身体虽然微微弯曲，但是敏锐的目光却在注视着殿内的一举一动。
写得久了，感觉手腕有些酸痛。王立言准备甩甩胳膊。
一抬眼就看见刘瑾像猫头鹰一样，注视着所有人。
有些好笑，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顺势问道：“刘伴伴，你的脖子上的伤口严重吗？”
“多谢陛下关心，太医说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痊愈。”一听到皇帝的声音，刘瑾面色不由得柔和起来。
王立言撑着下巴，歪头问：“朕今日没有第一时间救你，让你受伤了。你心中可有不满？‘’
刘瑾因为脖子受伤不能磕头，但还是跪下说：“臣明白一旦让鲁王逃走，他才会真正下杀手。
正是因为您想办法拖延时间，臣的这条贱命才保住。感激都来不及，哪里敢有别的心思？”
不愧是爬上掌印位置的大太监，看问题就是透彻。王立言很满意，将他叫起之后。
吩咐小安子拿出了舆图，问道：“你给朕指指，哪几个省份是藩王的封地？”
刘瑾狐疑地用手指了几个地名。皇帝看了之后，面色很是愉悦。将几个信封递给他：“六百里加急，送到这几个省的巡抚衙门。”
又拿起几卷写好的圣旨：“将这一份按平常速度，送到各地藩王手中。”
刘瑾虽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在御前生存的三大技巧。
不就是少看，少说，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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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一条破烂街道上。
一位容颜清丽但肤色暗黄，骨瘦如柴的少女，正跪在街边哀哀哭泣。
梨花带雨的美人，再穿上一身白色孝衣，更添几分柔弱动人。
看得街边围观的众位男子，都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其中一位撞了撞另一位的肩膀：“金兄，不至于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要实在看上这小妞，花钱买了就是。”
说着点了点下巴，指着那块草牌说：“这上面不是写着‘卖身葬父’吗？把这老头草席一卷，荒郊野地一扔，也花不了多少钱。”
被称为金兄的男子满面通红地反驳道：“朱兄，你休要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我只是看她孤身一人，有些不忍罢了。”
朱兄猥琐一笑，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那位最喜欢的，可就是这种类型的女子。你要是再不出手，可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金兄听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是对那位很是忌惮。略加思索就挤到前方，拱了拱手问道：“小生有礼。愿出钱安葬你的父亲。只是府中正好缺少人手，姑娘可愿入府为婢？”
被这么多人用奇怪眼神看着，少女本就十分窘迫。乍一听如此知礼节的问话，羞怯地抬头看去，是一位颇具书卷气息的公子。
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想过要承担所有后果。但不是被又老又丑的人买去做小妾，只是去书生府中为奴婢，真是太好了。
少女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金兄转身吩咐后面的仆从，将被草席盖着的男子尸体，摆上了运货的马车。
由于动作过大，露出了他的面容。黝黑的面颊，高高突起的颧骨，都表明这是一个靠苦力吃饭的可怜人。
若是稍微仔细点，便能发现：男子的头上有一块格外突出，而且覆盖其上的头发还粘在了一起，呈现诡异的紫红色。
那是凝固了的血迹。
这不是正常死亡的尸体。
少女随金公子走后不久，周围摆摊的小贩就迎来了灾难。
一位贵公子打扮，腰戴白玉之环的青年，带着手下人纵马而来。
踹翻了附近的一个面摊，鞭子不耐烦地在地上点着。
目光之中是看待猪狗的冷漠和厌恶：“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人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