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平行世界：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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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今天来看巴基的人是美国队长，新的那个。
他一进门就先把背上背着的盾牌解下放到一边，也不说话，拿了把椅子坐在巴基床头唉声叹气。
他平时是个很多话的人，如今这么沉默，我便知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独自叹了半天气之后，他才终于开口。
“兄弟，你再不醒的话，我就真的瞒不下去了。”
“你说你和队长，当了对方一辈子的朋友，结果到最后反而不能坦诚相见。我这几天天天对着他各种编瞎话，但总觉得他其实已经识破我了，弄得我好几天不敢去见他。”
看来他这几天过的不怎么好。
即使曾经的美国队长已经老了，那他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我觉得他一定已经猜到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再见到他。
如果他还在意巴基的话。
但之后来的却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
旺达。
她是跟着弗瑞一起来的。
她的精神状态很差，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就像森林中被吓到的小动物，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
我认识的三个变种人，一个沉睡在索科维亚，一个变成了惊弓之鸟，还有一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或许是命运某种残酷的暗示。
旺达跟在弗瑞身后走到巴基床边，指尖泛出红光，伸手探向巴基的额头。
但下一秒，她就大叫着逃开了。
她重重地喘息着，看着病床上的人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会将她吞噬的黑洞。
弗瑞扶住她还在不断颤抖的身躯，问道：“嘿，你没事吧？”
旺达摇了摇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弗瑞抬头看了巴基一眼，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我接触到了他的梦境。”旺达平复了情绪，缓缓说道，“那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我在其中摸索，但什么也感觉不到。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个人说话，但我没听懂那是什么语言，然后我的面前出现了一点微光，我拼命地往前跑，睁眼的时候，却发现面前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旺达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却依旧被惊吓到如此地步，足见梦中的情形有多恐怖。
我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巴基，脑海中想象着他此时的梦境。
鲜血、尸体、无边无际的黑暗，那是曾经作为冬兵的岁月。
之前的那个女人说过，巴基以为自己是清醒的，他在做一个清醒的梦。
在梦中，他没有得到解脱，被永远困在了冬兵的诅咒中。
旺达的精神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弗瑞只能带着她先行离开。
夜色渐渐弥漫，病房内的灯光感应到黑暗后自动开启。
亮如白昼的房间内，来自九头蛇的阴影，挥之不去。
（四十七）
曾经的美国队长在弗瑞的陪伴下来到了巴基的病房。
他比我曾经看到过的更加苍老，我甚至觉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正在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他在护工的搀扶下走到巴基的床边，眼神怀念又忧伤。
我心中涌起无尽怒火。
你这个伪君子。我想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冲他大吼。
门又开了，旺达和弗瑞走进来。
“队长，之前医生说的您也听到了。现在需要您和巴恩斯说些话，尽量是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没有那么危险的记忆，这样，旺达才能进入其中把巴恩斯带回来。”弗瑞弯下身，对队长说。
美国队长点点头，握住了巴基放在身侧的手。
新任的美国队长静悄悄地走了进来，靠在门边，看着病房内老友相逢的温馨一幕。
“真想不到我还能有看着你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一天。”美国队长笑着对巴基说，神情温柔，仿佛已经陷入了曾经的美好回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出奇的平静。
“在我们小时候，我是那个一直待在医院，等着你来看我的人。现在我变成了老头子，我也以为会是你看着我好好待在医院，毕竟你还那么年轻。”
“这种感觉很奇怪，巴基。你在我印象中一直那么强大，我从没想过我们的角色会有调换的一天。”
“你还记得从前我们那条街上的布兰迪吗？他是个大块头，又最喜欢欺负人，每次我都是被揍得最惨的那个，但每次你都会从他手底下把我救出来，然后再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打回去。”
弗瑞对着旺达使了个眼色。旺达颤抖着，把手放在了巴基的额头上。
她瞬间就哭了出来。
弗瑞的神色依旧平静，眼神中却充满紧张。
美国队长还在喋喋不休地追忆过往，我却没有任何耐心再听下去了。
对于一个过往都是黑暗的人来说，那些曾经的美好就像是小时候想吃却怎么也得不到的糖果，即使只能够用来回忆，也足够让他支撑下去。
但现在这颗糖果里，每一寸都藏着剧毒，吞咽下去的时候，就像在用刀子将一个人生生割开。
旺达指尖的红光越来越盛，耀眼的光芒将巴基的整张面容都包裹了进去。
我听见旺达在喃喃地念着什么。
我凑近了一点。
“巴基，跟我走，不要留在这里，巴基，跟我走……”
当初那段难能平静的岁月里，巴基和旺达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在其他复仇者都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只有巴基能陪着她。
她依旧在流泪，我却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感到伤心。
旺达拿开了自己的手，美国队长见状，也停下了自己的讲述。
病床上，巴基缓缓睁开了眼。
他侧过头，对着身边的人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嘿，史蒂夫。”
（四十八）
巴基没有在医院躺几天就又开始出任务了。
这次任务的地点是纽约城。
一个不知道点亮了什么奇怪技能的科技怪人，操控着整个城市的汽车变成变形金刚，试图征服世界。
不知道这些意图征服世界的boss们，为什么总喜欢把纽约城当作自己的首选。
新一任的复仇者还没有组建完成，整个神盾局最有效的战力是巴基和那个黑人。
幸好这些在地球上土生土长的变形金刚们没有什么高智慧，而且基于它们是汽车的设定，只要你能找到它们的油箱基本就万事大吉。
不过这也意味着不能随便使用枪支弹药，不然很可能引起爆炸。
我看着巴基在一个被改造的已经完全看不出车型的汽车人的身上翻转腾挪，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它的致命弱点。
这辆车的外壳上都是尖刺，杀伤力比别的车还要高好几个等级。
它的油箱隐藏的很隐蔽，巴基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他抽出军用匕首狠狠地划了一刀，从它身上跳了下去。
黑色的液体倾巢而出，汽车人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然后向一侧倒去。
“巴恩斯，你那里怎么样了？”巴基的耳麦中传来那个黑人的声音。
“搞定了。呸、呸。”巴基一边说，一边吐出刚才战斗中溅到他嘴里的沙尘。
正当巴基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离他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声。
他循声看去，一个小孩的半条腿被卡在了路边裂开的缝隙里，而那个被巴基放倒的汽车人正向着他身上砸去。
没有丝毫犹豫，巴基冲过去把小孩护在自己身下，任由那个庞大的怪物砸到他身上。
我连忙过去看他。
车身上安装的尖刺刺穿了他，足足五根，扎到地面上，也因此没有压扁那个小孩。
巴基吃力地吐出一口血，正好滴落到那个小孩脸上。
小孩呆呆地看着他。
巴基想要微笑，却被赶来找人的小孩家长打断。
“亚历克斯，你乱跑什么？”一位金发的女士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看到了如此惨烈的景象不由得一怔。
汽车人身上的一根尖刺插入了地上的缝隙，撑大了它，也因此让小孩的腿能够从里面抽出来。
金发女士火速抱起小孩，怯怯地说了句：“冬日战士。”
然后转身就逃。
巴基惨淡一笑。
他的作战服已经湿透了，我知道这是被他的血浸湿了。
他没有向任何人呼救，慢慢将自己从那些可怕的尖刺上挪出来，精疲力竭地躺在一旁脏兮兮的地面上。
他看着纽约城的天空，听见耳麦里传来那个黑人“我已经抓住那个家伙了，收队吧”的声音，微笑着合上了眼睛。
我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失去呼吸。
“晚安，巴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平行世界：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