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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狐离(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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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瑶再次醒来已是几天后,毕竟这一路上她都没个清醒的时候,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有一种考试前的无能为力感,就是你清楚的知道即将大难临头,却也得硬着头皮前去走一遭。
清醒后打量了一番屋内,真是空无一物,连个基本的桌椅都没有。
导致她身下的八卦图阵异常显眼。
试着往前摸索,手刚触到八卦阵边缘,就传来灼痛,疼得她立即收回手,眼中隐有水雾。
卫临启就是此时进来的,逆着光,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身后还跟着一白发白须的老头,身着道袍手持拂尘。
“醒了?”他慢慢走近,停在不远处,似是见人已被困住,不再伪装,眼神阴冷,周身满是戾气,与初见时的温润如玉相差甚远。
废话,你瞎啊,没醒我睁着眼睛干嘛,我又不是鲛人睁眼睡觉。
秦瑶心中腹诽,但不敢说出口,毕竟受刑之前惹怒敌人,是非常不明智的。
见她对现状不闻不问,虽感稀奇但也没多废话,示意老道立马动手,毕竟林薇可没时间再磨蹭。
屋外突然进来一个侍卫,脚步急促,神情惶恐,身体颤抖着在他身旁低语了几句。
卫临启听后突然面带怒色,眼神狠厉,大骂废物。
侍卫倏地跪下求饶却仍被他用力踹了几脚,对老道士道:“本王还有点私事要处理,这里就劳烦道长了。
说完也不等老道回话,怒气冲冲地离去,跪在地上的侍卫连忙起身跟着。
秦瑶却知道他干嘛去了,是因为小炮灰卫临曜跑了,而他的塑料兄弟卫临玠和他还没拿到兵符,又杀死了人家母妃,能不急嘛。
卫临启走后屋中就只剩她和那老道士大眼瞪小眼。
秦瑶往地上一躺,大有一番任人宰割的气势。不禁想起石榴姐的那句娇花名句,流下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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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浮峰位于京西,三面临崖,插入云霄,地势险峻,即使是白天,也少有人进山,更不是一个逃生的好地方。
可少年却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山林,因为这是眼前唯一的路,他衣服破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还带有各种鞭痕刀伤,鞋子早不知在哪儿跑丢了。
“咻”是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他奋力躲闪,却还是被射中了手臂。可少年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出声,再一次拽紧了手里的兵符,血红的双眼盛满仇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回去为母妃报仇。
身后的追兵见他进了浮峰,更是紧追不舍,因为此山只有一条路,跑到顶峰四周都是绝境。这下他是插翅也难逃!
“暗一,派一队人马守住山脚,其余人跟我进山。”卫临启放下手里的□□,对身后的暗卫吩咐道。
他望向山顶,缓缓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自寻死路。
山峰上狂风肆虐,不停地卷动着挂在身上的破衣烂衫。卫临曜停下了步伐,喘着粗气,顾不上胸口的灼痛,急切环顾了四周,黝黑的双眼露出绝望。
车到山前遇见的路,不一定是出路。
少顷,卫临启便带着兵马赶到。
“本王当你有多大能耐,敢逃入浮峰。”卫临启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身旁的火光将他的面目照得狰狞。父皇当年最宠爱的小皇子,落到现在这狼狈不堪的地步,真是令人解气。
“呵,不过是卫临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吠得这么厉害。”卫临曜恨道。
眼前这人,利用外祖父一家把他和母妃从封地威胁回京,为了逼出兵符,对他严刑拷打,什么刑具都用过。见母妃还是无动于衷,便一气之下杀了她,就在他眼前。他忘不了母妃的日夜嘱咐,不可交出兵符,虽然皇帝卫临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卫临启若是造反,天下苍生,必遭涂炭。
听见卫临曜这么嘲讽他,卫临启怒极反笑,丧家之犬,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放箭。”既然拿不到兵符,那就让它消失好了。
漫天箭雨,根本无处可逃。
反正进退都是死,见此,卫临曜转身义无反顾地就跳下悬崖。
“王爷?”许是没料到昔日娇贵的小皇子会做出这么果断的决定,暗卫一时间愣住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卫临启眯起眼睛吩咐道,望向刚才卫临曜跳下的悬崖,一切,才刚刚开始。
“是!”
*****
道观
秦瑶趴在八卦阵中,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早已因疼痛失去了神采,脸色苍白。
她已经数不清那老道士究竟向她扔来多少张符了,可她紧咬牙关还是没有松口,废话血还没放呢这会把内丹吐出后面可怎么挨,更何况卫临启那狗比还要挖她心。
“你这小妖倒是扛得住。”见她还是无动于衷,老道士嗤笑道。卫临启要心头血做药引,他需要内丹炼药,从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可没想到这小妖怪看着道行不深,耐力却足。
我也不想抗的啊,秦瑶心道。
卫临启进屋就看到他俩这样僵持着,“怎么,还没取出来?”
“回王爷,这妖女甚是倔强,贫道乏了,打算明天再动手。”老道士摇摇头,摸了摸长须。
“你的本王不管,可本王要的东西今天就要拿到。既如此,你把取药的方法详细道来,本王亲自动手。”卫临启不耐道。
取了药引治好林薇,看他林斯义还有什么借口推辞婚事。
“心头血,为心所主之血,鲜红久不褪色,故而也叫赤诚之心,先将周身鲜血流放尽出,再用银器插进心间,顺着银器流出的第三滴最为纯净。”老道士缓缓道来。
卫临启立即吩咐人下去准备工具,老道士又说:“王爷放心,贫道已念下咒语将这妖女修为尽锁,不会伤到王爷。”然后便退出屋外。
秦瑶听了却想骂人,甘霖娘!我能有多倔强,不堪一击好不好?
不消片刻,侍卫就举着托盘进来了,另一个搬来一张桌子,将器皿一一摆放好,恭敬弯腰退了出去。
卫临启靠近桌边,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阴恻恻地望向她。
“为救她而死,是你的荣幸。当初是你自己要下山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他手里捏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向秦瑶,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像是对猎物炫耀胜利一般,和恐怖片高能场面有得一拼。
秦瑶见他这样打了个哆嗦,没敢回话,认命般的把手伸了出来。
卫临启挑眉道:“没想到你还挺识时务,既然这样,我待会下手会轻点,让你少遭罪。”
话说得好听,秦瑶却发现他手里力道不减半分。
冰冷的刀锋让她浑身一激灵,不想见到血腥场面,更何况还是自己的血,秦瑶迅速闭上了双眼。
刀尖从手腕刺入,不带一丝犹豫,立即沿着血管经脉往下划,顿时流出汩汩鲜血,秦瑶对此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以为就是划个小口等血流尽,当即疼得骂出了声。
“草!”秦瑶额头青筋尽现,嘴唇霎时变白,脸上全是汗,不一会整个手臂已经开始麻木失去知觉。
心里骂了卫临启千百回。
见她这痛苦的样,卫临启却很满意。
良久,鲜血由流变滴,秦瑶奄奄一息的侧躺着,头枕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恨恨的看着身前的男子,等老娘回去就修文把你改成太监!!
见滴的差不多了,卫临启起身拿起有凹渠的银器,许是见秦瑶非常配合,倒也没像原文那样直接挖心。
而是将尖端面向秦瑶,用力一推,只听“噗嗤!”一声,血顺着凹渠缓缓滴下,一滴,两滴,第三滴时,卫临启用器皿接过。
然后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往门外走去,神情是难见的愉悦。
秦瑶疼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却发现身上的伤似乎愈合了,打量了一番四周,
原来是一片混沌空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她可太熟悉这儿了。
“喂,又是你!我能回家了吗?”虽然后面还有大半剧情没走,可她还是怀揣希望地问。
“不好意思,你还得待在这儿。我找你是有事询问商议。”四周响起一位清脆的少年声,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
秦瑶失望地躺在地上,没搭理他。
他也不气恼,继续说道:“就刚才,你受罪时我仔细看了,阿黎的怨念毫无变化。我刚任职不久,你这种业务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我怀疑当初是不是我猜错了,得换个方法才能消除她们的怨念。”说到后面声儿越来越小,显而易见的没底气。
如果当初他猜错了,那么秦瑶这经历简直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也就是白遭罪。
“什么!!!”听到这儿秦瑶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