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咖啡最底下的不要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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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浩安顿在诊室的沙发，医生开口说：“刚刚那个小姑娘叫宋欣蕊，是罕见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症候群，症状为长时间观察某一事物会产生影像扭曲，是一种眼疾。她妈妈一开始带她去医院看过，症状很轻微，医生建议观察治疗。但其实她是先天型能力者，得了这个病后就开始和鬼交流了，被她妈妈撞见几次后她妈妈认为她有了精神疾病。”
李浩茫然地瞪大了双眼，他是没想到自己能从一个心理医生的嘴里听到能力者这种词的，难道在他成为能力者之前全世界除了他以外都知道这些东西吗？
看着李浩不知所措的笑容，医生没忍住笑出了声，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沈玉，你可以叫我沈医生。我是少见的能力很弱小的后天型能力者，接下来我要给你展示一下后天型能力者最弱能弱到什么地步。”
沈医生从架子上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向李浩展示了一下，表示这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普通纸杯。接着他用手遮住杯口，再将手拿开的时候里面已经装了大半杯咖啡。
“要尝一下吗？不过不太好喝哦。这就是我的能力，在遮住杯子杯口的情况下可以变出一杯咖啡。”沈医生将杯口朝向李浩，里面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儿，醇香且微酸的咖啡味传了出来。
李浩是喝了咖啡、茶等提神饮料后会一整晚睡不着的体质，所以他拒绝了，他说：“这个能力挺好的，随时随地都有咖啡喝，地震了被关在哪了也不用担心缺水。”
沈医生抿了一口咖啡，说：“有道理，不过这个能力限制也有很多，比如说一定要有不透明的容器、每天只能变出来一杯等等……陈家聪说没见过像我这样的，能力不仅弱限制还多。他一直在期待我变强，因为后天型能力者有很多能力都会出现慢慢变强的现象。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都没有。对了，你的事他也和我讲了一点，我猜你是因为看了以前看不见的东西产生了一点压力，等会我给你拿个测评表你填填吧。”
“我刚开始预约的时候是这样想的，不过最近已经减轻了很多。”特别是诅咒破除后，李浩真的感觉自己肩膀都轻上了不少。
从书架上找出了心理测评表和笔，沈医生把这些放到李浩面前的桌面上。又起身去倒了杯水给李浩，边倒边用推销保险般的语气说：“不要小瞧这些压力……我有个朋友一开始也是想着没什么，有一点压力但是可以自我调节。随着压力慢慢累积，她自我调节的速度跟不上了，两年前终于崩溃后住进了精神病院。我时常在想如果她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就来找我多好，搞到现在这么严重……不过她很特殊，测评报告显示很正常，连医治都无从下手。”
测评表并不长，李浩十分钟不到就填完了，沈医生把它收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没事做的李浩就盯着架子上的纸杯看，他有点手痒地想拿一个纸杯下来试试，说不定自己的能力也和沈医生一样就是变出一杯饮料呢？也真亏沈医生能发现自己这个能力，到底实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用手盖住空杯子的手看看能不能变出咖啡来啊？
还有……宋欣蕊会怎么样呢？爱丽丝原来就是眼疾的名称，但天真的孩子把它当成了大人给自己起的称号，并对它感到喜欢。李浩不能看见鬼，但是已经被鬼袭击过好几次了，他并不觉得能看见鬼还能和它们交流会是一件幸福的事。也许宋欣蕊平常的生活已经充满了不安，还要被妈妈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打击吧。
“喂喂，在这发什么呆呢？连我走过来都没发现。”沈医生用手在李浩眼前晃了几下，满意地看着李浩吓了一跳的样子说：“你不要太担心那个小姑娘了，别看她妈妈刚才那么崩溃的样子，对她女儿还是很好的，从小姑娘对她的依赖感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在她妈妈的眼里，自己的女儿还是女儿吗？还是一个总是在半夜与看不见的东西聊着诡异话题的恶鬼？对女儿的爱真的可以胜过自己的恐惧感吗？对于从来对母爱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李浩，这个问题他持否定的观点。
就算是很疼爱自己的父亲，也会选择抛弃自己吧？这个一生都唯唯诺诺，把生活意义都寄托在老婆孩子身上的男人，最后老婆跑了、孩子和自己也不是很亲，但还是很努力地在生活。这样的人，却在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后在一个黑诊所用安乐死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李浩觉得人是很多面的，而他的经历也导致他总是往丑恶的一面去想。
但看事情总不能片面，也要往好的方向想，沈医生说得也有道理，这样想着李浩总算是感觉有些宽心了。而且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担心这个小姑娘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他总是管不到别人家的事的。
沈医生将测评报告递给李浩，说：“你的测评结果挺好，我判断你喜欢独处，适合一个人待在舒缓的环境下减压。等会我会给你放一些我认为适合你的音乐，接下来我就会离开，如果你感觉无聊可以看书架上的书，尽量不要去玩手机。平常一个人感到有些压力但还没有到来诊所就诊的时候，可以选择一个人清晨去爬山或散步。”
书架上放着的大多都是风景游记类的书籍，连童话和小说都没有，可能是担心其中一些带有讽刺性的剧情引起患者的联想吧。李浩随便拿了一本书，看到沈医生回来都没有看几页，大多是在盯着色彩斑斓的插图发呆。
沈医生拿了一沓纸进来，把那一沓纸往李浩怀里一塞，说：“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朋友的心理测评报告……哈哈，你这个表情就像是在说‘原来刚才的不是无中生有’一样。本来是要拿去给甄英俊的，但我实在是太忙了，拖了两三天了已经，既然你来了就帮我转交一下吧。”
李浩揉着测评报告的封皮，稍微有点好奇沈医生的朋友到底得了什么病。
看着李浩蠢蠢欲动的样子，沈医生笑着眨了一下眼睛说：“如果你好奇的话是可以看的哦，不过里面都是术语你估计也看不懂吧。简单来说，就是她怀疑自己所在的世界的真实性——是不是很不好理解？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陈家聪，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咖啡最底下的不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