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高考》小富怡安

6、Dress Code

　　开学典礼结束，同学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慢悠悠地走回教学楼。

　　班级的桌子上都贴好的名牌，学生可以根据名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们左看看，右看看，还转过头和后桌聊个天，马上就熟络起来了。

　　“我叫钱睿，Z大附中的。你呢？”钱睿拍了拍前桌女生的肩膀。
　　汪思语回头，说：“我们学校是F市外国语，我叫汪思语。“
　　顺便用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钱睿——衣服是阿迪达斯的经典T恤，裤子也是同一家店的运动裤；也就鞋子品味还不错，穿了一双AJ 1 Flyknit RE2PECT。
　　哦，因为前同桌也有一双。
　　“你们学校不是90%都是出国的嘛？你怎么还参加高考？”钱睿粗线条地问。
　　汪思语高傲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自己的学校名声在外，接触的同学也是非富即贵，条件都不差的。
　　她傲娇地说：“我先经历下国内的高考，本科或者读研究生肯定是要出国的。”
　　“哈哈，那你英语成绩肯定很好，可以带带我。”
　　“嗯，看情况吧。”被钱睿的话奉承到了，汪思语美滋滋地应着。

　　何禹宁的前桌是个高个子的妹子，说话倒是细声细语，就是容易害羞。例如现在，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回答了一声“安佳慧”，脸就红得像个苹果。
　　“我叫何禹宁，来自S市一中。“
　　“我也是S市一中的，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你？”安佳慧疑惑。
　　这让何禹宁怎么回答？

　　因为我身高一米七，带了一副黑框眼镜，长得也不是很有特色，无法靠脸吃饭；
　　成绩平平，不好不坏，无缘登上光荣榜；
　　艺术细胞极其不发达，学校文艺演出没份，所以特别容易淹没在学校三千多人中。
　　想想自己好悲惨，放在偶像剧中就是个路人甲的水平，不，是同学甲。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因为我是个平平无奇的隐身小天才！”也算说了部分实话。
　　安佳慧被何禹宁夸张的表演逗笑，说：“你说话真有意思。”
　　“那是当然！我原来是我们班的氛围担当，德云社的编外弟子。”何禹宁自信地说。
　　他小学一年级的偶像就是白云大姐和黑土大叔；到了初一，在春晚舞台上被蔡明老师和潘长江老师的小品所折服；从高一开始，上学放学的公交车上，人家手机里放的是BBC和VOA的英语练习，他耳机里听的是德云社的相声。
　　除了爸妈先天的幽默基因，他还接受了后天的艺术熏陶。简直就是搞笑界的天选之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在国家级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何晟坐在教室靠墙的最后一排，单手托脸，无聊地望着窗外。这个位置是和魏勤换过来的，隐蔽又通风，适合上课发呆、睡觉。
　　他看见谢以柠和严恪由远及近缓步走来，郎才女貌，看起来还挺般配。俩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教室。

　　严恪站在讲台旁，扫视了全班一圈，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眉头微皱，低声询问左手边的谢以柠：“谢老师，座位表对吗？”
　　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此近距离地在耳边低唤，谢以柠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步。
　　原来讲台一般都会比座位高一个台阶，严恪身高一米八五，本身比站在讲台上的谢以柠高二十公分，导致严恪侧头说的话刚好对着谢以柠的右耳。
　　热热的，痒痒的。
　　“有什么问题吗？“以柠侧头问。
　　严恪不语，说：“先点下名吧。”
　　谢以柠拿起手上薄薄的纸页，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点名：“吴盼盼。”
　　“到！”学生起身应答，坐下。
　　“周欣怡。”
　　“到！”有一个学生站了起来。
　　“谢亮。”
　　“到！”
　　……
　　喊到后面的时候，谢以柠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安佳慧明明比何禹宁、邱文婷高，怎么她坐在第三排的位子上，何禹宁坐第四排，三人中最矮的邱文婷倒是坐在了靠后的第五排？按照这个次序，坐在后面学生的会看不见黑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同学的座位也有问题。

　　严恪出门打电话问了节目组，得到的回答有点啼笑皆非：
　　原来一开始安排座位的时候，工作人员是按照报名表上自己填的身高安排的。
　　料想是女孩子好面子，身高就谎报了。
　　邱文婷一米六五的身高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一米七了
　　安佳慧实际上一米七四，自称一米七。
　　何禹宁身高被调侃惯了，老老实实报的一米七。
　　同等身高下，就按名字首字母排列，安佳慧的A可不就在何禹宁的H的前面，邱文婷的Q就到后面去了。
　　严恪是个直男，不懂女生为什么要谎报身高。
　　对于这件事，谢以柠却是理解的：个子高的女生不想被人叫“高大壮”，说自己是一米七，刚刚好；一米六五的女生觉得自己随便穿双鞋子就一米七了，鞋子也是本体，一米七也不算瞒报呀！
　　“谢老师，请问你身高多少？”严恪问。
　　“百渡上是一米七。”
　　好巧，又一米七。
　　谢以柠不会说谎话，但是可以说一些误导性的话。我一米七的身高不是自己说的，是百渡上写的，它不准也没办法。
　　听到答案，严恪不露形色的脸上似有一丝裂缝：“我只想知道我眼前站着的谢老师有多高？“不怒自威。
　　“一米六五。”够老实了吧。

　　娱乐圈身高的水分可多了去！男星明明身高只有一七三的也敢说自己一八零，女性不到一米六的统称一米六五。自己在百渡上面的资料是一米七零，算谦虚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严恪拍拍手，对全班说：“各位同学，麻烦起身，到走廊上集合。我们需要重新排下座位。“
　　紧接着就转身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对谢以柠招手：“谢老师你也出来。”不容拒绝的样子。
　　谢以柠慢吞吞在严恪面前站定，严恪两手从背后扶着她的肩，把她拖到了走廊中肩的位置便放手。谢以柠透过薄薄的T恤感受到严恪手掌间的热意。
　　严恪发话：“现在，女生以谢老师为中心，大家从低到高一字排列。男生另起一排，以何晟为队尾，从低到高排列。可以开始行动了。”、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被当成了木头桩子的何晟心里相当不爽。
　　另一个真·工具人·谢以柠内心也在咬小手绢，控诉严·人如其名·恪的暴君罪行。

　　几分钟后，排好队的学生如同马路两旁的小树苗，从低到高，井井有条。一眼望去，有一个身影画风突变，短T热裤，与其他学生形成鲜明对比，严恪也注意到了，目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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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座位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同学们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位子。
　　严恪和谢以柠重新站上讲台，看下去觉得顺眼多了。
　　“同学们，还有一件要事宣布。”严恪一开口，同学们凭借多年来的生存经验就知道大事不妙。
　　“不是吧？”同学们惊讶道。
　　不理会那声哀嚎，严恪神态自若地说：“明后两天我们将进行摸底考试。”
　　果然，不详的预感实现了。
　　既然是西瓜台的综艺，不加点码怎么够刺·激呢？
　　“此次考试难度系数和上学期期末考相同。只要你们能够考得比自己之前的分数高，每提高十分，就可以拿到五千元奖学金。也就是，假设你总分可以提高四十分，这一次考试就可以拿到两万的奖学金。”
　　奖励听起来很诱人，谢以柠也想拿张试卷来做做，眼神灼灼地望着严恪——严老师，我上次没考算零分，这次报名还来得及吗？
　　严恪没理解谢以柠的小心思，看到一个男生举手，“郑佳伟，对吗？请说。”
　　“严主任，如果这次总分提高一百分，那是不是可以拿到五万奖学金？”郑佳伟起立，言语忐忑。
　　严恪微微一笑，似乎很欣慰班里有这样一位有自信、有野心的学生。眼神与郑佳伟直视，
　　“当然，只要你有能力。奖学金——上不封顶。”

　　上不封顶！
　　一句话如烈火烹油，整个班都炸了。
　　五千块钱，极大部分家庭都拿得出，但父母不会一下子给孩子这么大笔钱。如果节目里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获得奖学金，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提高十分不难，平均到每科也就两三分的事情。提高一百分，难度就大了。大多数学生觉得自己可以冲一冲十分、二十分的档位，一百分是想都不敢想。
　　但郑佳伟不同，他缺钱，他迫切地想要拿到这笔奖学金——母亲的医药费、三姐的学费，他愿意往死里学。

　　“还有问题吗？”严恪环视一圈，又看到一个举手的同学，示意她起立直说。
　　“严老师，这样对于原本考高分的同学是不是不公平啊？提分难度大。”说话的是一直以来都成绩优异的钱思苗。
　　也不怪她心有疑虑，考的越高，提分难度越大。让六十分的人进步到七十分容易，让九十分的人拿满分难。
　　“钱思苗同学请放心，我们针对成绩优异的学生，另有奖励。”严恪和节目组这点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每次单科排名前五的学生，可以得到五千元的奖励；总分排名前五的学生可以得到一万元的奖学金——第一名翻倍。。”
　　附加一句，“所有奖励均可叠加。”

　　听完最后一句，全班又沸腾了。
　　这次节目一共才24个学生，文科前五名和理科前五名加起来就有十人了！得奖学金的几率是一半！
　　已经有学生开始不自量力地算如果拿第一名可以拿到多少奖学金了。作为全班第一名，其他科目肯定也是在前五名左右，名次相差不大。
　　总分第一得两万；语、数、英、综合，单科排名可以拿四个五千，又是两万；优等生提分比较难，如果按照提二十分算，那也可以拿一万。
　　这次考试的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起码可以拿四万！
　　班级里的男生女生斗志都被点燃了——进击吧！高考！

　　“哼，”何晟不屑地轻嗤了一声，“用钱收买学生。”
　　严恪听到他的话也不怒，“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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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解散了，谢以柠也伸个懒腰准备回去休息了，节目组给她安排的教室公寓还是粉红色的呢。
　　“谢老师，请等一下。”严恪叫住了谢以柠。
　　嗯？
　　难道要我的微信？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是有关教学的事情。”严恪神情正经地说。
　　哦~
　　那就是对领导家的孩子特殊关照吗？我也是知道一点消息的。
　　“什么事情啊？严老师直说。” 继续装傻充愣。
　　严恪扫过谢以柠雪白的腿，纤细的腰，推了一下眼镜语，气略显拘谨，“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作为老师应该尽量避免穿一些让学生分心的服装。谢老师今天的dress code 就不合格。”
　　看着面前帅气的男子双手交叉在身前，语气认真诚恳，轮到谢以柠尴尬到无处容身，只能连道“好的”、“没问题”、“下次我注意”。
　　“颜色也不宜太过鲜艳。”严恪接下来的话就是在谢以柠心上扎刀。
　　“当然。”

　　忘了，我是来当老师的，不是学生。
　　短T热裤，不是一个高中老师该有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