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灯火故人归》无味谓无畏

18、将军辞

　　“将军百战披甲归，红衣俏颜傍君侧。三百里胡烟金沙下，五万亩紫香环细腰。金戈长矛长相配，铁甲英姿镇南北。”
　　“母亲，这是舒儿特意为您准备的戏，您且听听。”一大早，我便吩咐小厮们布置好庭院，待戏班子如约而来，便开始了这一场只为母亲的而编排的戏。花了我好几天绞尽脑汁写出了画本子，再与班主反复编排调整好几次才最终定下来的一幕戏。
　　“母亲，您上座，为何不穿我给您准备的那套武服呢，想必一定是英姿飒爽的女英雄。”
　　“莫要胡说，我只是一个行伍出生的小卒罢了，哪能做什么女英雄。”
　　“那好吧，母亲今日打扮也甚是好看。”
　　“小女子行伍出身，愿随将军左右。”只见台上那青衣做娇羞模样掩面上前欲作揖。“可愿同我安定河山呀~？”老生扶起青衣，唱道。
　　“妾愿与将军生死同归~”.......
　　“舒儿这是编排我与你父亲呢？”母亲嗔笑，“若是你父亲看见了，该说你目无尊长，不守规矩。”
　　“这不是只给母亲看么。母亲好好听戏吧，这可废了舒儿一番心思呢。”
　　“夫人与我一同走遍这大好河山罢”
　　“妾死生相随”
　　唱罢，最后老生与青衣携手而退。这便是我希望的最好的结局。
　　“母亲，您看如何？”
　　“舒儿用心了。”母亲笑着，但眼里噙着泪，满是伤怀。
　　“母亲，今日是您寿辰呢，多该笑笑。对了，我还给您和父亲打了一对簪子。可好看了。“说着，我就让珍儿去取了过来。
　　“这看着是棘牧花？确实好看。”母亲拿过簪子。
　　“是的，是棘牧花，我觉得棘牧花比我在京中看见的任何花都好看。父亲说棘牧花就像沧汨的人一样，不畏艰苦，乐观向上，把贫苦乏困的人生也能活得灿烂。我觉得最配母亲了。这里还缀着三颗翡翠，就是大哥，二哥和我了，就像我们在沧汨一样。父亲的这支簪子是竹花，父亲总说要初心不变，这么多年也一直坚守着，竹子是最适合不过了，希望父亲能够完成他心中所想，看锦上繁花。”
　　母亲一把搂住我，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她是喜欢的，开心的，但也是难过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母亲，我还给您做了长寿面，您要不尝一尝？珍儿说这是京中的习俗，望母亲健康长寿。珍儿说这面还不能断，要一根到底，是为平安顺遂。”
　　“舒儿有心了。”
　　“我让珍儿去拿，我趁唱戏那会儿去做的，还热着呢。”
　　“好，这还是舒儿第一次下厨。”
　　“是的啊，为了做这碗面，我昨天让珍儿教了我一晚上。不过这里的酒我没怎么喝过，都没有根穆酿的好喝，所以就不拿酒了。”
　　在沧汨，若是长者生辰，便会用酒庆贺。子女们奉上酒给长者，长者要么全部喝掉要么就让子女们把酒洒在长者衣服上，取平安长久之意。每年父亲母亲生辰，我都会去找根穆要上一坛好酒，父亲不管多少都能喝完，母亲则是一身酒香。我们还能借机蹭一点酒喝，每每这时候，我都会赞叹根穆酿真是酿酒高手，他的酒简直绝了。
　　父亲接连这几月都未曾来信，二哥来信也少了。我能做的就是陪陪母亲，盼他们能早日归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