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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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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怀清早晨有意的炫耀，让沈慕时在沈庭舒耳边不满地念叨了许久。
颇感无奈的沈庭舒只好在晚饭时做了几道家常菜。虽然发挥得不稳定，还是令父子两人心满意足。连一向话少的老爷子都频频点头，不住地赞赏。
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媳妇都不善厨艺，老爷子年轻时是自己掌勺，虽然没有因此不满过，但骨子里还是有着些许传统大男子主义，对会做饭的孙女添了不少好感。
老太太这两天陪苏娆住在靠近君逸的一栋公寓里。市中心寸土寸金，公寓面积不大，住苏娆一人绰绰有余。可享受过了沈家优越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一下子习惯突然简约下来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苏娆敢怒不敢言，可说要陪她再住一阵子的老太太突然就改了主意，周日便回到了沈家。
饭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令她愣了一下，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因怔愣而舒展开，眼神里有些不敢置信。
她在这个家里几十年，深知自己的丈夫儿子孙子都是少言寡语的性子，平时用饭的时候能用五分钟绝对不用五分半。除了沈怀清刚结婚生子那会儿，鲜少有这么欢乐的时刻。
她示意和自己打招呼的佣人保持安静，挪步到角落，靠着门框往里面打量。
自家那个不怒自威的儿子，正和长孙抢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酥肉。虽然还端着父亲架子，动作克制，但可以看出他在暗暗较劲。原本发号施令的姿态褪去了半分，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长孙自小便有洁癖，从来不动别人碰过的食物。见自己的父亲已经夹起酥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却又扬起笑意，接过妹妹夹给自己的藕盒慢条斯理地品尝。
就连自己的丈夫，也卸下了几分肃穆的神情，虽然嘴上斥责着没规矩，却拿着一碗热汤眸中含着笑意地看着。
而这一切的中心，都落在一旁的女生身上。她似乎是刚下完厨，腹前的围裙还未摘下。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腕骨处坠着一串精致的手链，衬得她的肌肤莹白无暇。
老太太眯着眼，认出来这是当年自家儿子送给方琼的定情之物。
女孩微微抿唇，嘴角的梨涡盛满笑意，双眸明亮，闪动着浅浅的微光。
老太太看了半晌，无言垂下眼睑。随后悄悄从门厅处的电梯离开，绕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房间。
饭厅里的几人对此一无所知。经过这两天，沈庭舒觉得自己似乎慢慢懂得了如何对家人敞开心扉。
她知道沈怀清与沈慕时都在刻意地配合与关注着自己，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在努力打开自己。
她起身将沈怀清面前的辣子鸡挪了挪，不赞同地道：“爸，您胃不好，不能吃太多辣。”
话音一落，桌上突然安静了几秒。
这似乎是沈庭舒第一次唤沈怀清。
沈怀清一滞，随即反应过来。睫毛快速眨了几下，笑意更浓。
“好！爸爸听庭庭的。”
沈庭舒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吓了一跳，但思绪回笼时也觉得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开口。
她笑意未减，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睡前，一夜好梦到天亮。
……
第二天沈庭舒坐着家里的车去了学校，沈怀清知道她最近在练口语，特意找了自己在Y国居住的朋友Albert帮忙。
那边还是半夜，沈庭舒本来不欲打扰，但沈怀清的朋友似乎与他大相径庭，精神抖擞地笑着调侃自己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捧着保温杯的模样像是一边说着养生，一边疯狂熬夜的二十多岁青年。
Albert的发音是纯正的RP（Received Pronunciation），带着一股高贵的绅士范儿。
他很会聊天，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地切入，还会适时提醒矫正她的发音，幽默风趣从不冷场。
沈庭舒聊得十分畅快，司机提醒她到校的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与Albert约定好下一次练习的时间，她才将平板收好，与司机道别后下了车。
刚刚踏入班级，沈庭舒就受到了众人注视的目光。
沈庭舒：“…………”
每到这种时候总有事情发生。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将将坐好，前面的陶姜就贼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道：“苏娆刚刚转班了。”
沈庭舒视线一转，果然注意到陶姜身边的座位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片纸屑也没留下。
她想了想，觉得多半是沈怀清或者沈慕时的意思。
但面对陶姜八卦的询问，她一脸不知情地笑笑，没打算将家里的事情告诉对方。
陶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托着脸自己脑补。
“难道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小考考砸了，加上上次SA的失利，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不配待着这里，才去的二B班？”
沈庭舒方才与Albert聊了好一会儿，喉咙发干，正拿着水杯润嗓。听到最后这句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慌忙咽下后不住地咳嗽。
我觉得B班的同学应该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称呼……
第一节是英语课。
周老师一改平时的温婉，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一叠试卷重重地落在讲台上，突然的声响让A班众人心中一凛。
这是怎么了？
难道咱们班这次小考差到突破极限了？
不少同学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教室里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向来温柔好说话的老师一旦生气起来更为吓人。
周老师抿了抿唇，深深地叹了口气，更是让众人的心情跌落谷底。
真的有……这么差么？
不会啊，我觉得自己这次答得还行。
同桌之间交换着眼神，不小心对上周老师的视线后慌忙低下头作鹌鹑状。
“这次小考，我们班的成绩有了很大的变化。”
周老师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或许是被周遭的气氛感染，向来不担心自己的沈庭舒都忍不住望向周老师，等着她继续发话。
“我承认，这次的试卷难度不小。几道超纲题是为了拉开你们的差距。但就算这样，你们这次的成绩也太让我……”
她顿了顿，视线一一扫过下面正襟危坐表情讪讪的众人，突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语气欢快道。
“太让我高兴了！”
等着被骂的同学们：？？？
周老师见他们一脸被吓到的模样，恢复了常态，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骄傲。
“这次小考，我们班各科平均分都位列第一。不算综合成绩，卷面分前10有8个都在我们班。更喜人的是，各科最高分全被我们包揽！”
“哇！”
“A班牛逼！”
“我就说暑假被我妈按头学习了两个月，怎么可能还会退步！”
“周老师吓我一跳！”
“是啊，不带这样的，我的小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的呢。”
一个男生有些吊儿郎当地捏着嗓子叫着，双手捂心颇有一副东施效颦的神态。
周老师白了一眼：“你的心脏要是不扑通扑通就更惊悚了。”
男生：“…………”
受到了四面八方嫌弃的嘘声，男生也不恼，回了一嘴。
“老师，英语最高分是谁啊？！”
同学们回过神来，纷纷响应：“是啊，我考了几分老师？”
“是不是课代表啊，她的英语成绩向来是最高的。”
“课代表没拿过段一诶，会不会是沈庭舒？她可是新晋大神！”
“哎呀还不准人进步啦，我押课代表一票！”
“沈庭舒+1，经历过SA摧残的人，小考对她来说还不是洒洒水。”
英语课代表叫凌诺，就是先前质疑过沈庭舒又被陶姜气跑的那个女生。此刻听着众人的讨论，她淡淡地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等着周老师宣布自己的名字，根本没把沈庭舒放在眼里。
SA考了满分又怎样，谁不知道SA侧重理科。自己的英语从来没有下过140，沈庭舒怎么可能比得过。
她双臂交叠放在胸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周老师，心中满是不屑。
看一会儿沈庭舒还笑不笑得出来！
沈庭舒这会儿心情平静，手里还拿着一本原文书。在知道周老师是在开玩笑后她便安抚了一下仿佛劫后余生的施菲菲，随即便投入了阅读的世界之中。
这幅模样落在周老师眼里，她冲大家眨眨眼，卖了个关子。
“一会儿试卷发下去大家就知道了。”
“啊——”
周老师不顾众人的不满，拿起试卷一一纷发。
“于浩，131分。”
“许天叙，122分”
……
“陶姜，130分”
“施菲菲，139分”
周老师以前是不公布成绩的，或许是因为今天太过兴奋，同学们也对自己的成绩带着期待，对此没有怨言。
“凌诺，143分。”
同学们发出赞叹声：“果然是课代表，服气服气”
凌诺带着骄傲的神情上前接过自己的试卷，周老师看了她一眼，笑道：“基本知识都掌握得很好，超纲题错了有些可惜，不过也情有可原，以后多拓展延伸。”
凌诺点头应好，转过身时向沈庭舒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庭舒：“……”
同学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
不怪沈庭舒这么想。凌诺今天大概有些水肿，原本的双眼皮多了几道褶皱，挑眉时几层眼皮仿佛在打架似的时隐时现，很不协调。
凌诺心满意足地坐下，好心情地收下同桌的赞美，刚要说话，就听见周老师的声音。
“沈庭舒，149分。”
陶姜立刻激动地鼓起掌来。
“大神不愧是大神，宝刀未老啊！”
沈庭舒：“……”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