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奇诡探案录》迷麓

12、霍零

　　苏樱和木维急匆匆赶来，只见楚波的车横倒在路口，车头凹陷，玻璃碎片洒了一地。离车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一大摊血迹，还有一辆已经严重变形的轮椅。从路面上还可以看出急转弯的痕迹。此时浑身鲜血的楚波正被医护人员从损坏的车内抬到救护车上。
　　苏樱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一双巨手扼住一般呼吸困难，恐慌加上焦急，使她的步履有些蹒跚。
　　楚波，请你不要有事！此时苏樱才发觉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深沉淡漠的男子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眼前，出现俩人相识时楚波第一次对她淡淡地笑，苏樱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容竟然可以那么的纯净温暖；喧闹的街头，苏樱第一次主动牵起楚波的手，幸福得好像整个世界掉入了甜美的梦里。此时，耳畔还回响着他们的对话：“苏樱，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苏樱推开木维的搀扶，跌跌撞撞来到救护车前，眼前的血迹在不断地扩大、扩大，苏樱勉强支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楚波，楚波，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晕迷的楚波没有办法回答她，救护车的门在苏樱眼前关上，呼啸而去，似乎把她的一切力气都带走了。长期休息不足的苏樱，终于晕了过去。
　　苏樱在医院醒来时已是深夜，她睁开眼，月色透过玻璃窗照在屋内，苏樱认出了其中两个人的轮廓，那是木维和缺钙，还有一个人隐在阴影中，苏樱看不清楚是谁。
　　“木维，”听到苏樱的呼唤，木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灯，“苏樱，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
　　正在打瞌睡的缺钙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到苏樱无恙，不禁松了一口气，“苏姐，你这个号称局里的钢铁巨人竟然在我面前晕倒了，可把我吓死了！”
　　苏樱想挣扎起来，“我要去看楚波。”
　　木维把她按在床上，“楚波没事！你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活蹦乱跳地见面了！”
　　苏樱虚弱地笑笑，“真的？你没骗我吧！”
　　缺钙笑道：“你这付样子谁还敢骗你啊，木维又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苏樱望向房间里坐在轮椅上的第三个人，“这位是……”苏樱尽量将表情控制得自然一些，以免自己惊诧的神情伤害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这人头大得突兀，被包扎的伤口部位还渗着血，一颗大大的脑袋显得脖子益发的细小，好像随时都有支撑不住的可能。他的皮肤薄得发亮，灯光下似乎能看到皮下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四肢像发育不良的幼儿，都被纱布包裹着，细而无力地耷拉着。
　　“我叫霍零，是来向你道歉的，真对不起。”苏樱本以为从那么细小的脖子里发出的声音会刺耳而难听，可是也许上天也可怜这个名叫霍零的人，竟然给了他一付优雅而动听的嗓音。
　　木维在旁边补充道：“楚波就是为了躲避霍零才出车祸的，当时霍零也被撞得不轻，可是他一醒过来就要求向你和楚波道歉。”
　　霍霍充满歉意地望着苏樱，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纯洁无邪的光芒，“我真是个废物，总是连累别人，我真的很抱歉。”
　　苏樱向霍零微笑，“别这么说，有很多突发事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霍零仍然继续解释道：“当时我看见一只小狗横穿马路，路上的车在急驰，它被困在路中央，很危险，我心里一急，竟然什么都没想就把轮椅滑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怎么会……”苏樱心中有疑惑，但又不好意思问下去。
　　霍零倒是比较坦荡，“因为我开的一家专为失聪人士服务的店刚开业，所以我才坐车出来。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呆在家里，可是没想到刚一出来就……”霍零的声音有些悲凉，“像我这样的人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