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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黑。

      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漆黑,周围静得可怕,无论她怎么样呼喊都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

      她在那儿兜兜转转许久,终于找到一丝的光,她顺着光的方向走了下去。

      “嘶。”她低呼着。

      耀眼的光“灼烧”着她的眼睛,她那消失的五感仿佛在刹那间又重新回来了。

      “妈妈……”

      孩童低低的啜泣声萦绕在她的耳畔,格外的扰人。

      小朋友豆大的泪滴砸在她的手腕上,一滴又一滴,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温园园花了好一番力气,才让眼眸有了聚焦,薄薄的细汗溢满了她的额头,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耗尽她全部的力气。

      她逐渐看清了哭泣的声源,那是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拥有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那许久未经打理的头发,宛如小刺猬的尖刺,他的脸庞是不自然的白皙,宛如吸血鬼一般的冷白皮,那双好看丹凤眼更是透着几分委屈,他的眸子蔚蓝如清澈海水的,不含半点杂质,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他身上穿着大号的卫衣,衣服不合身不说,这衣裳破破烂烂的,上面有好些黑色的污渍,一看就知道是件有味道的衣服,孩童的指甲本应该是干净、光洁的,偏偏他的指甲都是黑乎乎的,而且指甲留得跟鬼片里的僵尸一般。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得跟猕猴桃一般,小模样可怜极了。

      “你别哭了。”她费劲的说道。

      她的声音一出,连她自己都惊着了,这声音跟破败的鼓风机一般,刺耳得很。

      虽说她的声音不是什么婉转动人,但是,远没有像这样嘶哑刺耳。

      闻言,小男孩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她,他想要凑上前离母亲更近一些,可是他又担心母亲的厌恶,他手忙脚乱的擦掉滴在母亲手背上的泪珠,谨小慎微的仰望着她,生怕引母亲的不悦,他那湿漉漉的眼神就像被人抛弃的猫咪,懂事得令人心疼。

      他慌忙的用手背擦拭着脸颊,他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急切道:“阿羽不哭了,不哭了,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温园园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十来平米的屋子,屋子里通风的地方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大门,一个是窗户,这会旧迹斑斑的大门正紧紧的关着,窗户敞开一个小口,那旧绿色的窗帘灰扑扑的,仿佛是在泥堆里面滚过一般,屋子的设施相对简单,一张一米的小床,半米的灶台,一米的卫生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小桌子,地板上面铺着粗糙的报纸,恐怕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席地而坐的。

      她心里非常笃定的是—这里不是她家!

      温园园今年二十八岁,前两年刚考取了生物学博士的文凭,目前是一家乡村小饭馆的老板。

      她家虽说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远没有这样的破败。

      而连对象都没有她,根本不可能有个五六岁的娃。

      她必须尽快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她盘问道。

      温羽的眸子划过一抹困惑,却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我叫温羽呀,妈妈你给我取的名字,你忘记了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温园园的身体就像过电一般,模样活脱脱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不是她睡前看小说里面的反派大BOSS的名字?

      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因为这人在书中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变态,让人忍不住杀之而后快,相比那些对女主因爱生恨的反派,他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痛快而痛快,他没有道德感,更没有负罪感,杀人在他的眼中就像切青菜萝卜一样简单,他是不择不扣的反社会人格。

      是他设的局,让主角团队互相猜疑,互相猜忌,互相矛盾,看着这些人的彼此痛苦彼此憎恨,他的心油然而生满足感,用实力诠释着什么叫做变态中的战斗机。

      这狗屎一样的剧情把她气得要死,她当晚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千字的负二长评。

      然而,作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而是在长评下面留了一句话。

      作者:“呵呵,那你来写。”

      温园园当时那叫一个不屑,我能写,那我还追什么文?难不成你以为每一个美食鉴赏家都一定会做菜吗?这根本就是悖论!

      她万万没有想到当时FLAG就立下了。

      温园园:“……”

      不,大大,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喂!

      但是,她心中却有几分希翼,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她这样的假设本身就很荒唐。

      刹那间,她感觉到自己头疼欲裂,不属于她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蜂拥而来。

      温园园:“……”

      这会她是真的找不到理由骗自己了。

      她穿了,还穿成了反派大佬他妈。

      这叫什么?

      嘴炮一时爽,穿越火葬场。

      一想到眼前粉雕玉砌的三头身长大以后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病娇,她就忍不住要抚胸口,扶她起来,她要抢救一下!

      见她的脸色不好,温羽紧张的攥紧着衣角,他赶忙把偷偷藏在兜兜里面的半包饼干拿出来,急切得递了过去,诚恳道:“妈妈,你吃……”

      饼干的包装有几分泛皱了,想来他应该是藏了许久,一直舍不得吃。

      她看着小崽子无垢的眸子,心头不由一软。

      孩子本就像白纸一样纯白无瑕,而他会染上什么颜色,不仅是他的问题,而且还有家庭的因素。

      对孩子来说,原生家庭的影响最为深远。

      原主是一个单亲妈妈,因为一次在参加同学聚会时,不小心失了身,更揣上球了,然而她连谁弄大她的肚子都不知道,脑海中只有一些混乱不清的记忆,偏偏她凭借着自己对孩子一腔热爱,不顾家里的反对,把孩子生了下来,她连月子都没有坐完就被父亲赶出家门,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年幼的孩子四处漂泊,起初母亲还会私底下接济她一点,可是后来,便再也没有音讯了。

      她被家里彻底的放弃了。

      随着孩子年岁的增长,她发现小崽子越长越像那日的施暴者。

      这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又怎么会怨恨呢?可是她看到温羽就像看到那人的影子,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忍不住把这些年的苦痛发泄出来。

      但是,温羽是个好脾气,从未跟她计较过。

      若不是温园园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她都不敢相信这乖巧得跟猫一样的人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原主是过劳死的,长期超负荷的工作和淋雨发烧,导致她活生生的病死。

      虽说母子俩有一定的隔阂,但是,远没有到仇人的地步。

      毕竟,温羽只有她一个亲人。

      他只有妈妈了。

      若是温园园没有穿过来的话,这个人恐怕已经咽气了。

      这就是温羽为什么会从一个乖宝宝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没有家人的照顾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恐怕只能够在躲在外面的垃圾桶边跟城市里的流浪狗抢食吃。

      妈妈待他不好,但是,好歹他还有妈妈。

      如果妈妈不在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温园园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小崽子,她想要用手ruarua他的小脑袋,告诉他,“没事的,妈妈没有关系的。”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的手还来不及触碰到小崽子,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倒下了。

      “妈妈!”温羽厉声道。

      等她再次醒来时,周身尽是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

      如今,正值战时,医疗物资相当紧俏,她们家这一穷二白的,哪来的钱上医院?若是原主有钱去医院的话,也不可能猝死在家中了。

      “伯纳德先生,我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妈妈。”温羽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宛如落水之人唯一的稻草。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伯纳德先生是一名厉害的医师,他可以救妈妈的,他一定可以!

      青年慵懒的靠在柜台,手上握着高脚的红酒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他的发色极其好看是银白色,金边的眼镜遮挡不住他那如深潭般的黑眸,既深邃又充满了神秘,他那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大师手下的鬼斧神工,薄唇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他的指甲上染着豆蔻般的指甲油,那圣洁的医师白袍却无法让人感觉到温暖。

      他还没有回答,他身侧的鱼人就急切的推开了小崽子,双手环抱,不满道:“小鬼,你当伯纳德先生是什么人?你想要先生出手救你的母亲,那你告诉我,你有钱付诊金吗?没有钱的话,你就尽早给我滚蛋……”

      鱼人跟童话里面的美人鱼完全就是两种物种,他们是鱼头人身,偌大的鱼头骂咧咧的说着,看着格外的吓人。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埃尔顿,你别这样,他只是一个孩子。”伯纳德和蔼的笑着,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的发间。

      “先生!万万不可呀……”

      伯纳德脸上的笑意不改,慢条斯理道:“小羽,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规矩是不能乱。你想要我出手救你的母亲,你就应该付出相应的酬金,不劳而获是不行的。你愿意为了救你的母亲付出一切吗?”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温羽的手攥成拳头,星眸熠熠生辉,坚定不移道:“我愿意!”

      伯纳德白皙的手抚在他的脸上,脸上的笑意放大,他轻声道:“小羽,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宛如湛蓝的大海,我非常的喜欢,我想要你的一只眼睛,你可愿意?你放心,我动手很利落的,一点都不会痛,我想你一定会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妈妈病死吧?”

      他的声音很轻,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辈,语气之中尽是包容的“宠溺”。

      温园园感觉到一阵胆寒。

      这叫什么?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毒的话。

      果不其然,温羽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挣扎。

      伯纳德先生要他的眼睛啊……

      只要妈妈能够好好的,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他心一横,咬咬牙,应声道:“我愿意。”

      伯纳德轻笑着,循循善诱道:“小羽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能够担当的小男人,那我们就先把眼睛取下来,只要我得到你的诊金,我就会用尽全力是拯救你的母亲。”

      他就像一条巧言令色的狐狸,不停的引诱着过往行人堕入无边的黑暗。

      一道锋利的女声插了进来,“你做梦!”

      温园园费力的走了过来,额头火辣辣的燃烧着,一度让她的视线模糊,虽然如此,但是她的目光却格外的坚定,冲着伯纳德嗤笑道:“你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哄骗一个幼小的孩子,还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她的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宛如石缝里的狗尾巴草,明明是最不起眼的植物,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见她醒了,小崽子赶忙跑了过去,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眸里泪花闪动,小声的解释道:“妈妈,我没有关系的,你不要担心……”

      或许是这个孩子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更让人倍感心疼。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看来是气得不清的,她甚至忘记了眼前的人就是未来辣手无情的大魔王。

      现在是现在,未来是未来,未来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呢?再说了,现在的温羽手上并没有染上半点鲜血,只是个乖乖巧巧的孩子。

      她想起了反派boss在文章中的形象,那人拥有是一双漂亮的异瞳,俊美的容颜,光是这张脸就让他吸粉无数,一度抢了好些男主的风头。

      然而,谁能够想到,温羽美丽的异瞳背后是这么一个故事。

      若是按照原文的剧情,小崽子应该是被人挖了眼睛。

      可是,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没能够把妈妈救回来。

      纵使他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依然永远的失去了妈妈。

      而那一向温文尔雅的伯纳德却在这个时候恶劣的勾了勾唇角,“我只答应你要救她,没有答应你,一定能救活她,唉,她运气不好,我又能怎么办呢?”

      那愉快的声音,上翘的嘴角,时时刻刻都在透露着他内心的愉悦。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利用孩子对母亲的爱,来骗取他湛蓝的眼睛。

      看着孩子的痛苦□□,他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没有任何麻药,就这样用机器人摁住他的肢体,不许让他乱动,让孩子清醒的感受到摘取眼睛的每个动作,每个细节,让那种痛苦充斥着他整个神经,而看着幼童这般的痛苦,他内心无比的愉悦。

      说温羽黑化跟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硬生生的折磨了小崽子一通,再轻描淡写的通知他,“噢,不好意思,你的母亲已经断气。”

      她光是想想就一肚子的憋屈,直接在心里把人拉入了黑名单。

      伯纳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揶揄道:“没想到你还能够醒来,还真是厉害,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不用药,你的高烧会要了你命的,你要知道只有我才能够救你,你身上本就有顽疾,你如今能够爬起来已是回光返照之象。”

      他恶劣的笑着,“善意”的提醒道:“一针降烧药水,足足有两千星币,恐怕你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

      闻言,鱼人“噗嗤”的笑出声来,有色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是呀,像这样的货色,纵使是出去站街都未必卖得出去。

      虽说原主只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但是,生活早就让她的脸上染上了愁容,早不见以往的明艳靓丽,她们家的生活过得苦,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家庭,哪有什么条件去讲究仪表呢?

      温园园紧紧的攥着手,让尖锐的指甲插入自己掌心的嫩肉,疼痛刺痛她的神经,让她的大脑在这个时刻无比的清醒。

      她嗤笑着,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庸医,你是说我药石无医了?”

      什么叫做打蛇打七寸,这就是了!

      伯纳德这个人虽说是实打实的变态,但是这个人一向自负,对自己的医术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只有不想救的人。

      鱼人的脸当即就气绿了,伸出手来畏畏颤颤的指着她,骂咧咧道:“大胆!你知不知道伯纳德先生是联邦数一数二的名医,纵使死人白骨,他都能够把人救回来,先生的才能哪是你这样愚民能够明白的?”

      “呵。”

      温园园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坐在桌子上,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桌面,发出刺耳的“砰砰”声,她脸上的笑意放大,似笑非笑道:“哦?这样也配叫才能?你确定不是在贬低才能这个词吗?原来才能这个词如此的廉价,看来伯纳德.曼宁也不过如此。”

      一时之间,伯纳德脸上的笑意凝固在唇角,黑眸翻滚交织着,仿佛食人的深潭。

      “你在说什么?”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嘴巴扬着笑意,一字一句都明确的插在伯纳德的心尖上,“你果然愚蠢,连人话都听不懂,还自诩联邦首席医疗官,怪不得是前任首席医疗官,看来联邦也不尽是蠢材,总算是有人看出你的愚蠢,把你拉了下台。”

      鱼人的脸吓得发白,这他妈的这根本就是在雷区蹦迪啊!

      先生最听不得这样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先生一定会气得发飙的。

      他内心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伯纳德便已经把身侧昂贵的金镶玉茶杯砸了个粉碎。

      他磨着后槽牙,阴恻恻道:“哦,那夫人你有什么高见?”

      她单手插兜,不以为然道:“这样的病,只需要一碗汤就可以解决了,哪能需要降烧药水这样昂贵的材料,说到底还是你才疏学浅,孤陋寡闻。”

      不得不说,她拥有着精准的踩雷能力,每一句都疯狂的插到伯纳德的痛处。

      伯纳德额间的青筋暴起,暴虐道:“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神奇的事,你就不要在那儿自吹自擂了!”

      看着暴跳如雷的伯纳德,她嘴角的笑意放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吗?要不,咱们来打了一个赌吧。我若是赢了,你赔给我一万星币,我若是输了,我就跪在地上给你磕上十个响头,你看如何?”

      他微微的眯了眯眸,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我输了,得给你赔付星币,我赢了,你却是给我磕上十个不痛不痒的响头。”

      温园园摆了摆手,调笑道:“您说笑了,您输了只需要赔钱,而我折损的却是尊严呀,尊严是金钱能够买得到的吗?再说了,您这样的躲闪,莫不是怕输吧?”

      看着对方戏谑的眼眸,伯纳德感觉自己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涌,他咬牙切齿道:“好呀,赌就赌!”

      鱼人:“……”

      先生,你冷静呀!你现在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温园园的眼眸划过一抹得意,这一万的星币,她是志在必得的!

      原文中,地球早在两百年前就被虫族啃食殆尽,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药膳的概念,更没有人懂什么食疗法,这些都是男主后面在剿灭虫族时,才发现的古代遗迹,所以,伯纳德是不择不扣的西医思维,哪懂什么望闻问切呀。

      温园园脸上的笑意放大,仿佛看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既然如此,那麻烦您借一下场地给我,以及帮我准备一下相应的材料。”

      伯纳德警惕的看着她,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场地?”

      “给我一个厨房就好。”

      在她回答前,伯纳德心头有千百种答案,甚至料定了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哪想到对方竟然只要借用厨房?难道不需要实验室做药材的提取吗?

      “你确定只需要厨房就可以了?”伯纳德半信半疑道。

      “当然!”温园园自信的点了点头。

      “那你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样的药材,我先声明,在能够治疗发烧的药材以及药水,我方是一律不会提供的。”伯纳德唇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仿佛在看将死的蚂蚁做着垂死挣扎。

      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的条件。

      她逐一的报出来清单,“知道了,那麻烦你帮我准备生姜、红枣、糖、鸡蛋。”

      且不说鱼人满脸的困惑,连伯纳德也同样满腹疑惑,只需要这些就足够了?而且,这些是药材吗?不就是寻常的食材吗?这、这、这样的东西真的有效?

      “先生。”

      鱼人犹豫的看着他。

      伯纳德嗤之以鼻道:“去给她准备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够玩什么花样!”

      温园园借用了对方的厨房。

      她在机器人的指导下笨拙的烧开了水,这些未来科技真是让她用不明白。她把生姜切成了细小的丝状,红枣则是去核切成了两半,她的动作极快,不一会把两者倒入锅中。

      相比两者的繁琐,鸡蛋则是轻轻的剥开倒入锅中,简单的用汤勺划破它的蛋红,将它弄散弄碎,让它更好的融入汤中,见煮得差不多了,她便将白砂糖倒了进去。

      明明来回才用了二十来分钟,一碗热乎乎的红枣姜汤便新鲜出炉了。

      驱寒的热汤一经煮好,她就顾不上汤汁滚烫,只是简单的吹了吹,便拿起碗来灌了下去,姜的麻辣与糖的清甜交融在一起,味道恰到好处。她用牙齿将姜丝咬碎吞了下去,那股麻辣感迅速从口腔弥漫到全身,连她的额间都溢出了薄汗,偏偏姜丝的麻辣与红枣的清甜交融在一起,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刺激性的姜味,她那双无神的双眸在这个时候仿佛恢复了清明。

      伯纳德狐疑的看着她,心中忍不住道:一碗汤真的有如此神效?

      温园园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两大碗,把自己的肚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小模样活脱脱就像饿猴转世。

      麻辣的姜让她的身体迅速发汗,驱除了她身体大部分的寒气,而红枣温补,正好起了一个缓冲的作用,而鸡蛋又营养又美味,弄得人食欲大开。

      她仿佛看出伯纳德的疑惑,一针见血道:“您要不要用医疗设备检查一下,看看我的身体是否有好转?”

      说罢,她不忘给儿子盛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安利道:“阿羽,你尝尝,可好吃了。”

      小崽子模样生怯怯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是妈妈第一次主动关心他,他光是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小崽子拿起碗的时候,心头还有几分犹豫,生怯怯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妈妈所在的方向。

      这察言观色的能力简直绝了。

      不难想象他一直以来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那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谨慎小心,根本就藏不住。

      温园园的心头不禁升腾出几分心疼,恐怕这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再不好过,好歹还有一个依靠,若是连依靠都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

      他轻轻的吹了吹,小心翼翼得尝了一口,然而,这甜汤一入口,他便爱上了,真的好好吃啊!

      明明姜的味道是如此浓郁,红枣的清甜把那股子呛人的味道调节得刚刚好,细滑的鸡蛋香甜可口,与其说它是一种药,不如说它更像美味的甜羹,好吃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她身处的是星际,现在的星际人别说自己下厨做饭了,吃得都是快食的营养液,连麦子与狗尾巴草都分不清,下厨做菜在他们看来,更像一种古老的技艺,一袋营养液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呢?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伯纳德用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颊红润了不少,那双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明不少,他一个科班出身的医学行家哪会看不出她此时的变化。

      他及时的摁住对方想要“续杯”的手,提醒道:“这些剩下的,我需要拿去化验,检验它们是否具有药用价值。”

      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能再吃了!”

      温园园看着还有半锅的姜汤,可惜的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吃够本呢!

      “您想要怎么处理,我们都尊重您的意见,但是,在此之前麻烦您现在把我的一万星币结算一下。”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煞有其事道:“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打算赊账呢!”

      鱼人当即气得跳脚,愤愤不平道:“你这个臭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先生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他的话一说完,赶忙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完了完了,他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这女人根本就是诈骗犯吧,一骗一个准!

      纵使伯纳德没有马上拿这碗热汤去化验,但是他依然能够察觉到她的改变。

      他言简意赅道:“埃尔顿给她。”

      温园园脸上的笑意放大,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您不愧是联邦首席医疗官,果然守信!”

      伯纳德哪会错过她眼底的精光呀,这哪里是夸赞他的医术高明,分明就是把他当羊毛在捋,这个女人就是不择不扣的骗子!

      她伸出自己的腕表接收了对方的一万块转账,笑眯眯的说道:“伯纳德先生,您对医学的求知欲令我叹服,我相信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虽说我拿走了您的一万元,但是,在学习路上付出一点学费又如何呢?这点小钱对您来说,无非就是九牛一毛。”

      翻译过来就是,你这么大一头羊,还缺这几根毛吗?

      伯纳德嗤笑着,眼底闪耀着嗜血的光芒,一字一顿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但是我可以把你关起来,撬开你的嘴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通通都挖出来……”

      她不经意的勾起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露出湛蓝的蓝宝石,似笑非笑道:“哦?你真的敢吗?”

      果不其然,埃尔顿看到那条项链时,迟疑了好一会,震惊道:“海神之泪?你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

      他忍不住抚上自己机械的右臂,上次被人切下来的右臂还在隐隐作痛,那男人的脸庞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了起来—路易斯.维克托。

      温园园适时的打断道:“我怎么会拥有这件东西,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就凭你?还想伤我分毫?痴人说梦!”

      女人倨傲的昂着头,黑眸尽是轻慢,演得跟真的一般。

      虽说她并不清楚这条项链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原著中温羽多次靠着这条项链逢凶化吉,而且这条项链也透露出他的父亲在联邦里是位高权重的主,连三朝老臣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不惜站在男主的对立面。

      要知道,男主可是“元帅之子”,手握重兵,战功赫赫,而这帮议员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底,可见一斑!

      见伯纳德的青筋暴起,极力的隐忍着怒气,温园园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个小崽子的便宜爹,果然是个位高权重的主,连伯纳德这样的变态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她把人视若无物,拉起来温羽大步的离开了事发现场。

      鱼人急得跳脚,他焦急道:“先生,你就这样放她们离开吗?”

      伯纳德的眸子暗了暗,反问道:“你知道那条项链是谁的东西吗?”

      “谁?”

      “路易斯.维克托。”

      这话一出,鱼人当即就闭嘴了。

      啊?这是那位大杀神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看着先生被人砍掉的右臂,心有戚戚。

      路易斯.维克托正是如今位高权重的元帅。

      海神之泪更是维克托一族的传世之宝,从不轻易示人,相传这是海神的眼泪凝结成的宝石,谁带上谁就拥有无限的好运,这条项链单在黑市的价值,就值好几颗宜居的上等星,是富豪们争相想要抢夺的宝贝,听说这条项链一直都是维克托家的定情信物,他们只会把它赠予自己的妻子。

      可是一位是联邦赫赫有名的元帅,怎么可能找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合理!

      鱼人犹豫了片刻,踌躇道:“先生,你说她会不会是拿着一个赝品在那儿狐假虎威呀?”

      伯纳德眼前一亮,对呀,这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骗子,身上带着虚假的赝品根本不足为奇!

      “快追,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殊不知,温园园一出大门,抱起儿子撒腿就跑。

      只要伯纳德反应过来,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戴着海神之泪的温园园:“唉,穷到吃不起饭了,都是那骗心骗身负心汉的错!”
      
      路易斯.维克托:“??????”
      
      伯纳德:“??????”
      
      炫富?举报了!
      安利接档新文:《让我蹭一下》
      简介:
      宁月出生在遍地抽卡的世界,买杯水要抽卡,考个试要抽卡,连吃个饭都要抽卡,然而,宁月是个非洲人,她连抽了三天的谢谢惠顾。
      宁月:“……”
      在她命悬一线即将饿死的时候,她发现一个秘密,每当她触碰到那叱咤风云的校草盛辰时,运气便会变得好一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非洲人的曙光!
      宁月当场就悟了!
      她疯狂的收集盛辰喝过的水杯,盛辰握过的钢笔,盛辰用过的手帕,眼瞧着她就要脱非入欧了,她还来不及高兴,只见男人逆着光,任凭光在他的脸上做着剪影,他薄唇微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收集这些做什么?直接把我带回家不就行了?”
      宁月:“……”
      宁月:818我一心只想蹭校草的欧气,校草却以为我爱他深入骨髓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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