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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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星和齐顾赶到负责人妻子家时，宋廷廷正好打来电话。
“负责人在隔壁市有一个养猪场，去年曾经因为猪场集体染瘟，差点关门。”
齐顾回句“知道了”，又告诉他这边的进展。
“要是只是酒厂的问题，你俩把事情交给区派出所，抓紧回来再核对一遍监控，那个杀猪的老张也有点问题。”
“嗯。”
挂了电话后，两人进了小区。
小区坐落在市中心不远，里面都是独门独栋的小别墅，周围绿化也很好。
“这也太有钱了，”姜耀星忍不住感叹，“都到小区里了还要导航。”
“住在这的都是一些暴发户，还有部分是从邻市搬来的。”
姜耀星正退出导航重新看位置，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这你都知道？”姜耀星疑惑，“你是东厂的么？”
“……”齐顾冲着她假笑，“我是西厂的。”
“哦，”姜耀星没管他，心里记着位置，“往前再走两栋就到了。”
还未走近，两人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女人。
她长相普通，眼角有深深的尾纹，身上披着深蓝色披肩，一看见两人眼睛就有些躲闪。
“吴晴女士？”姜耀星试着叫出口。
“嗯，我是，”女人连下几节楼梯，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警……”
“市刑警队的，”齐顾亮出警官证。
“刑警？”吴晴一愣，“刑警什么时候管拆迁的事了？”
“我们来这儿主要是了解你前夫吴爱国的事情。”齐顾阐明来意，不管她已经暴露的躲闪的理由。
“吴爱国？”吴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又放纵的给它放大，“他是死了么？你们是刑警，难不成是被人杀了？”
“吴先生没有死，”齐顾脸色平静，“我们可以进去细谈么？”
***
别墅内布置精巧，打扫得也很干净，姜耀星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到桌子上有红酒干涸的印记。
周围也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姜耀星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杯，转手放在桌子上。
两人没有先说话，倒是吴晴拢了拢披风，主动交代。
“吴爱国他就是个疯子，”吴晴眼里充满了厌恶，其中有夹杂着些害怕，又逐渐转为旁观的冷漠，“我是二十年前嫁给他的。”
二十年前，吴晴听长辈的话，嫁给比他大十岁的吴爱国，只因为他出了两万彩礼钱。两万块钱在当时的农村里算是一个大数目，因为要给弟弟盖房子，吴晴就同意了。
婚前，吴爱国甜言蜜语，对她说尽好话，吴晴也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充满向往。
“他那时就开了这个酒厂，生活很是富裕，结婚后也经常在我身上花钱，我就当上了全职太太。”
“他家很奇怪，他父亲以前是开大车、跑长途的，不常在家，后来不干后就在家天天酗酒，家里没酒就出去喝，还找小姐。他妈更怪，一天天都闷在屋子里，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她都没参加婚礼。”
“吴爱国跟我说她年轻时受过刺激，不爱见人，我当时没多想，后来才知道，她有精神病。”
姜耀星在本上记着，听到这儿便抬头问：“在医院确定过么？”
“二十多年前，哪来的医院，”吴晴冷哼一声，又怕她不信，“我说这话是有证据的。”
“……”
“有一天晚上睡不着，到客厅倒水喝，结果就听见厨房有声音，往那一走，她烧了一大锅水，嘴里念念叨叨的，又拿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让血就顺着往下流。”
“我当时吓得不行，正要拿手机报警，结果就被吴爱国拽回屋里了。那天晚上，他拽着我头发打我，还让我发誓保证不说出去，不然弄死我。”
“你后来就没报警？”
“没有，”吴晴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当时我怀孕了。”
“……”
“吴爱国就借着这个由头把我送到附近一个医院里，他也总来看我，别人总说我们夫妻恩爱，可我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总是失眠，头发也一把一把的掉。”
“医院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吴晴语气里满是嘲讽，“丈夫在身旁照看，前前后后的贴心，妻子这样，难不成还是他的问题？”
“……”
“大家当时说我，不过就是好日子过得多，找点事想闹一闹。”
“我怀孕那段时间出了不少事，他爸有天晚上喝假酒，120还没来就没气了，他妈也被他连夜送去邻市的疗养院里，这事儿他瞒我瞒的紧，等保险公司的人来时，我才知道。”
姜耀星拧眉：“他骗保了？”
“那倒没有，”吴晴眼睛里闪过一丝躲闪，手也攥成拳背过身后，眼睛往上挑着看她，待和她视线对上的时候又似是下定决心，“不过他爸的死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吴女士，”齐顾冷脸，“这事我们回头会合实，你现在和他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事情你也毫不知情，但若是故意隐瞒的话……”
“会、会承担刑事责任，”吴晴抚着胸口、马上打断他的话，“我要是主动交代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
齐顾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她。
吴晴嘴唇微张，想得到他的一个保证，可最后还是在威压下败下阵。
“他爸喝的酒都是附近小店买的，以前我在的时候也会给买，都是正规的，哪能喝到假酒。”
“……”
“我听保险公司的人说，那天喝的是散装的白酒，碰巧就是假酒，可我知道他平时喝的都是啤的、很少喝白酒，连自家酒厂都不沾。”
“而且赶巧，当时酒厂出了问题，需要一笔钱填个窟窿，他给他爸投了保，半个月人就没了……”
姜耀星仔仔细细记录时间点，“酒厂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就正常的经管调整，”吴晴晃了下头后又看她，“后来我看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孩子生下来就离婚了。”
“他肯把酒厂给你？”
“那、那就是他还对我余情未了，”吴晴挠了挠头，“离婚后我就独自带孩子了，和他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你们可以随便调查的。”
“那她在和你离婚后后来的婚姻状况你了解么？”姜耀星记得，吴爱国说有个女儿。
吴晴犹豫了下点头：“听说后来娶了个富家小姐，也不知道谁能嫁给他。”
齐顾：“你猪场的事呢？”
“什么猪场？”吴晴下意识疑惑。
——并不像装出来的。
“没什么，”齐顾点了点姜耀星的本子，“你说的所有我们过后都会核实的，”站起了身，“你前夫目前涉及到一个命案里，希望吴女士最近不要独自出门。”
“……”
“至于保险和酒厂的事情，过后会有人来调查，如果你擅自逃出国外的话……”
“会、会……”
齐顾看着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害怕后，说句“打扰了”就带着姜耀星离开。
***
车上，姜耀星把安全带系上，看着齐顾上车后冷哼一声。
“承担刑事责任，”姜耀星渍渍两声，“这是恐吓吧。”
齐顾扬眉看她。
“你这算不算是欺骗人民群众？”
“顶多是谈话技巧，”齐顾拿过她的本子、从前往后看，“酒厂肯定是有问题，不过看她和那保安的胆子，应该和命案没有关系。”
姜耀星点头同意：“不过说一句话有半句都藏起来，肯定和吴爱国不止这点矛盾。”
“当时把整个酒厂都给了她，自己只占一点股份，要是不在意酒厂、更在意她的话，怎么会骗保来填酒厂的窟窿。”
“那只能说明……他有更大的把柄在吴晴手里。”
“而且吴爱国之后的婚姻状况她应该是知道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吴爱国这条支线明显比想的更加复杂。
“不过看吴晴和保安的表现，不像是命案有关系，”姜耀星回想两人说“刑事责任”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懂法。”
“那懂法的姜警官说一下，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你会怎么说？”
“嗯……”姜耀星顿了一下，“我和他现在并不是夫妻关系，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顾合上本子看她：“但你们曾经是夫妻关系，所以我们有权问询你。”
“……”
“不要妄想欺骗警察。”
“……”姜耀星无奈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她点头，齐顾才收回眼神、拿出手机，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我们这边的得到消息就是这样，你们那呢？”
猴子接电话时刚出猪场，答道：“这猪场确实是他的，他也经常来。厂子去年有一批瘟猪闹得挺严重，差一点直接被关，白伊去打听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是吴爱国给上头送礼了。”
“……”
“杀猪的老张和小刘以前就在这个厂子里工作，去年辞职不干，应该就是跑宿城来帮他解决瘟猪的。”
齐顾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我记得老张的老家就在邻市。”
“对，”猴子挠头，“宋廷廷发来的资料，上面显示老张和吴爱国母亲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
“吴爱国母亲有精神病史么？”
“这倒是没写，不过现在我和白伊去疗养院，到时候就知道了。”
“行。”
挂了电话后，齐顾简单和姜耀星说明。
“老张和小刘都在猪场工作，老张和吴爱国母亲也是一个老家。”
姜耀星点头，又补充道：“昨天吴爱国还有心贿赂，看着人能说会道的，好像还挺有钱。”
“没听说过，”手机在齐顾手里转了一圈，“应该也就那样吧。”
姜耀星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也就没管。
“回局里？”
“嗯，”齐顾点头，“监控还没查完。”
话说完，姜耀星正好红灯停下。
——一股被监控支配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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