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皮》春夜清浅

10、夜宵

　　程时回头，就看见一个保安脸上挂着近乎讨好的笑往他们这边走。

　　“程先生。”那个保安又叫了一声。

　　程时点点头。

　　刚刚刁难他的保安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刚走过来的保安。

　　“还不赶紧让程先生过去！”

　　“哦哦哦。”

　　那个保安反应过来，连忙打开道闸。

　　然后有些慌张地结巴道：“程……程先生，不好意思！”

　　程时没理他，直接发动车子往里开。

　　“你完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保安脸色惨白，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刚刚开大众的那个人，是谁啊？”

　　刚过来的保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碧湖别墅区最中心的三栋知道吧？”

　　他刚说完，另外一个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碧湖最中心的三栋，听说都是同一个业主，因为怕住处周围吵闹，直接把旁边两栋都买了，空着，只有车库在用。

　　碧湖原本就是高级别墅区，别说一栋，普通人买个车位都够呛。

　　来往的车辆几乎都是叫的上名号的豪车，所以刚刚保安看见程时的大众，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三栋……是他的？”

　　刚来的保安点点头。

　　“不是……他这么有钱，干嘛要开大众啊！”

　　“听说是个医生，医院里开豪车影响不好吧！我之前倒是看见过他开世爵c8。”

　　保安看着别墅区门口的道闸，感叹了一句：“现在医生都这么有钱的吗？”

　　“他们家有钱吧？听说他爸手底下十几家上市公司呢！”

　　“那不就是富二代吗？有什么可豪横的？”

　　“有本事，你投个这么好的胎给我看看？而且，听说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儿子，以后所有东西，还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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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哥，我不会就此失业吧，我可是刚上岗不久啊！”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人要真记住你了，那你别说这工作了，可能再也找不到工作了也不一定。”

　　“不……不会吧？”

　　——

　　程时把车开到门口，立刻有管家过来。

　　“小程先生。”

　　“嗯。”程时淡淡地应声下车。

　　管家熟稔地带他进去，身后立刻有专门泊车的人上车，把车开到车库。

　　还没进门，就听见齐珍珍女士欢快的声音。

　　“哎呀，程程，你总算回来了。”

　　接着又朝厨房道：“李妈，现在可以把饺子下下去了。”

　　“好的，太太。”

　　程时换好鞋，下意识地往银行那边看了一眼。

　　银行是程铭养的一只白色玄凤鹦鹉，程时过去的时候，它正哑着嗓子兴奋地朝程时叫。

　　程时说了一句：“你好！”

　　银行立马就开始重复了：“你好！你好！你好！”

　　玄凤鹦鹉一般开口说话比较难，但因为银行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程时家了，程铭也训练了很久，才会说一些简单的话。

　　看它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病了。

　　程时回身，看了一眼齐珍珍：“妈，你不是说银行病了吗？”

　　齐珍珍面色无异，一脸淡定地道：“是啊，前几天就是蔫啦吧唧的，估计是想你了吧。”

　　程时：“……”

　　饺子刚上来的时候，程铭刚进门，看见程时坐在餐桌前，眼睛都亮了几分。

　　但很快敛住了眼里的神色，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句：“回来了。”

　　“嗯。”

　　“爸。”程时叫了一声。

　　程铭也就应了一声：“嗯。”

　　接着就没了话。

　　程时跟程铭的关系，说不上极好，也不算差，因为程铭忙，陪在程时身边的时间少。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没什么话讲。

　　第二天，程时从门口的钥匙里扫了一圈，拿出宾利的。

　　开车出去的时候。

　　还是昨天那两个保安。

　　其中一个看见宾利指了指对另一个道：“这就是昨天开大众的那个。”

　　另外一个保安长长舒了一口气：“你可别说了，我昨天担心的睡不着，生怕丢饭碗。”

　　“长长教训也好，以后不管是谁，态度放好点。”

　　“知道了。”

　　——

　　程时回到医院。

　　傅邵阳拿着病例本子过来，把病例本子放到办公桌上。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今晚又要开会。”

　　程时一怔，抬头看向他：“开会？”

　　程时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了微信群里主任@所有人。

　　——今天晚上六点半副院座谈会，除了值班医生护士每个人必须到，地点：十楼会议室。

　　程时看见消息，眼神黯了黯，今天LPS总决赛，看来看不了直播了。

　　程时吃完饭到十楼会议室，就看见沈听坐在一堆护士中间，有说有笑的。

　　护士看见程时过来，一个个眼睛都亮了，有意无意往他那边瞥一眼。

　　程时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子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扣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清冷中又透着一股少年气。

　　程时注意到自己的听诊器还挂在脖子上，伸手摘下来，熟练的绕起来，非常顺手地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最平常不过，几乎每个医生都会做，但那些护士看见程时，开始兴奋地小声嘀咕起来。

　　沈听见她们开始讨论程时，便起身往程时那边走。

　　刚坐下，感慨了一句：“我说，你啥时候找对象啊？”

　　程时轻淡地瞟了他一眼。

　　“你要再不找对象，整个医院的小姑娘都要被你耽误了！”

　　程时慢慢翘起二郎腿：“再多说两句，车钥匙不想要了？”

　　沈听一听车钥匙，连忙改口：“要的要的。”

　　沈听刚说完，门口就进来一堆人，其中包括副院和严秩。

　　程时看着他们进来，慢悠悠说了一句：“待会结束了给你。”

　　“成，谢谢兄弟！”

　　——

　　“欢迎大家来到LPS总决赛，这次的冠军，即将在16支队伍中产生，究竟冠军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们来看一下总积分，目前还是JOK第一，进入决赛以来，JOK的发挥都很稳定。”

　　“是的。”

　　“GHQ第二，而IZ目前，位列第三。”

　　姜衍坐在休息室，休息室里没开灯，姜衍看着屏幕，听到解说说IZ位列第三的时候。

　　低头看了一眼包着纱布的手，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奔着冠军去的。

　　散会以后，程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

　　比赛没这么快结束，回去还能看一会。

　　“沈听！”

　　程时回头叫了一声。

　　沈听从里面走出来，程时把车钥匙塞进沈听手里，留下一句：“车停在医院门口。”

　　“行。”

　　程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那边赶。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最后一场。

　　程时看了一眼积分，这个积分，IZ冲一冲，也只能拿个第二。

　　晚上十点五十，比赛结束，JOK夺冠，毫无意外。

　　IZ第二。

　　比赛一结束。

　　微博上一连上了好几条热搜。

　　#JOK牛逼！#

　　#IZ第二#

　　#诸神 可惜#

　　程时点进#诸神 可惜#这条。

　　第一条微博，配了一张姜衍之前上场的图片，满脸专注，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上的杀气。

　　侧脸又很干净稚嫩。

　　眼神和脸的反差。

　　特别戳人！

　　配文挺长的，但程时一字一句地看完了。

　　【我是老粉，诸神是IZ的青训生还没上场比赛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之前从不看比赛，可自从粉上诸神，他的每场比赛必看！】

　　【刚开始看比赛的时候，我不是很懂，可我看得出诸神眼里的喜欢和野心。】

　　【说不怪伤害他的那个人，肯定是假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阻止，到这里，我只是觉得可惜！】

　　【我想说，错过了一个LPS赛季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场LPS，未来可期，我们一直和你在一起！】

　　程时看完，心里一沉，反复摩挲着手机壳，想了想，给姜衍打了个电话。

　　姜衍接到电话，正准备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

　　“喂，在哪？”程时没磨叽，直接开口问到。

　　“刚从电子竞技中心出来。”姜衍刚答完，就听见程时接着来了一句。

　　“一起喝一杯？”

　　虽然是问句，但程时的语气，轻淡中又带着一丝期盼。

　　姜衍脚步顿住，迟疑了一会，应声到：“好啊。”

　　“那你在电子竞技中心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好。”

　　众人见姜衍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阎颐等姜衍挂了电话，关切地问了一句：“小衍，怎么了？”

　　姜衍拿着手机：“你们先回去吧。”

　　“你去哪儿？”

　　“程时约我吃夜宵。”

　　“哦，那我们先走了，早点回来！”阎颐也没多问，交代了一句，便和他们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

　　姜衍走到电子竞技中心大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程时那辆大众往这边开。

　　程时降下车窗，一只手支在车窗上，对姜衍笑了笑：“上车吧。”

　　姜衍走到旁边，拉开车门。

　　“去哪儿？”姜衍先开口问。

　　“喝一杯，当然去酒吧。”

　　姜衍一顿，接着道：“要不，去吃烧烤吧？”

　　程时抿唇，发动车子，随口问到：“行，想去哪儿吃啊？”

　　“去夜市吧，那儿热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