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霁逍

3、麻烦不断的一天

　　周六的早晨，天空很清爽，柴薪盈抱着自己的画作从家出发，一路到了“脑洞画廊”附近的咖啡厅，她坐在一个一进门就能看见她的、明亮的地方，等待着策展人的出现。
　　“脑洞画廊”是最近新开的画廊，秦寰就在那里当销售，而她的目的是参加这个新兴画廊举办的画展。
　　柴薪盈看了看放在自己身边座位上的画作，应该可以通过吧，毕竟上一次也是找的秦寰才能把画卖出去，虽然最后霍骆止花钱买下的，但她只不过把事情提前一下而已。
　　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略年轻的男人在看到她后径直向她走过来。
　　“您好，请问您是柴薪盈女士是吗？”男人礼貌地问道。
　　柴薪盈起身，略有些迟疑地问：“您就是策展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这么年轻的男人。
　　策展人笑着坐下，说：“你可不要小瞧我哟。”
　　柴薪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请看看我的画作是不是适合参加你们的画展。”
　　策展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画，轻轻打开牛皮纸，他对待画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待去除牛皮纸后，他看见完整的画后，他又看了看柴薪盈，微微皱了眉，然后他说：“这是你画的？”
　　柴薪盈身子向前倾，露出期待的模样，问：“怎么样，可以参展么？”
　　策展人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包好牛皮纸说：“抱歉，我们不能接受您的画作。”
　　柴薪盈失望地接回画，她说：“请问，是哪个地方不好，我可以修改。”
　　策展人说：“很完美，但是您的画作缺少东西，这个需要您自己寻找。”说完，他起身离开了那里。
　　缺少东西？柴薪盈不解的起身去结账，却发现了这位策展人早就已经结账了，只能悻悻离开咖啡厅。
　　缺少东西，缺少什么呢？

　　“缺少的是自己灵魂独有的东西。”作者一边写一边说道。
　　白天的时候，作者写东西的时候会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的，而白天男朋友回去上班，她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家，所以没有人会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当然，柴薪盈听不到作者的自言自语，即便听到了，这所谓“灵魂独有的东西”也让她费一番思量。
　　作者早就计划好了，这个策展人看到画后，觉得她和霍骆止的画作很相似，误以为她是在模仿霍骆止画画，所以让她找的是自己的风格，可她和霍骆止两个人不管是谁先出道，后一个都会被当成是模仿者。
　　这就是作者狠毒的地方。

　　柴薪盈抱着自己的画上了公交车准备回家，她在车上无聊地刷着新闻。
　　其中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新秀画家不尽赡养义务，强迫母亲签署合同”这样的标题下面配的是霍骆止的照片，里面内容柴薪盈大致看了一眼是：霍骆止的母亲亲自向媒体求助告发霍骆止不近人情。
　　虽然内容通篇都是霍骆止母亲的谎话，她不理解谎话居然还会有人信。
　　柴薪盈看后立刻给霍骆止打了电话，几声“嘟”之后，无人接听。
　　柴薪盈又拨通了路扶桑的电话。
　　“喂，扶桑，你知道……”
　　路扶桑立刻说道：“盈姐，你来老师家附近的‘丰盛餐馆’包间，骆姐在这。”
　　柴薪盈在车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立刻准备下车。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霍骆止已经烂醉如泥了，路扶桑已经把酒换成了白开水，又是劝说又是安慰的。
　　“凭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这么说我？”霍骆止大声地说道。
　　柴薪盈把门轻轻关上，走过去。
　　“扶桑，我给你说，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然后我妈说家里条件一般不能画，我理解，我家庭条件的确一般，和你们相比就更一般了，我说什么了，我没有，我大学时候兼职攒了点钱去老师那里学画，后来她知道了就打电话说你既然挣钱了我就不给你生活费了，我也理解，好嘛，等我成名了，开始给我算总账了，我自己攒钱学画她都说成是自己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地供我学画，我给你们看。”说着，趴在桌子上的霍骆止晃晃悠悠地拿起手机点开图库，点开一个截图给路扶桑和柴薪盈看。
　　柴薪盈碰了碰路扶桑。
　　路扶桑摇摇头，说：“看到了，骆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霍骆止“噌”地一下起身，看着路扶桑，说：“你们不理解，就那张所谓的处女作，我是憋了好久了才画出来了，我现在压力特别大，我好怕我自己不画出来了，她还给我来这一出，呵，当我的钱是海水潮来的？”
　　路扶桑一下子搂过来霍骆止，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醉酒的霍骆止虽然一直说个不停，但是她没有哭。
　　霍骆止抬头看到了坐在路扶桑身旁的柴薪盈，伸手拉住了柴薪盈的手。
　　“对不起。”霍骆止的眼泪从通红的脸上滑落，“这是我的报应，谁叫我抢了你的名额，什么生活所迫，都是借口，薪盈，我就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才抢你名额的。”
　　柴薪盈看着路扶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能紧紧拉住霍骆止的手。
　　路扶桑抱着霍骆止，也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后来，霍骆止说累了，柴薪盈和路扶桑把她抬回她的家里面，给她安置妥当，两个人坐在窄小客厅里的饭桌前喝着白开水。
　　“你要是学校有事就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她。”柴薪盈说。
　　路扶桑看了一眼柴薪盈，小心地开口道：“骆姐说抢了你的名额，你……”
　　柴薪盈说：“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可气愤了，可是后来想明白了，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没有你们。”
　　路扶桑说：“不是因为想开了，是因为两年后的我们才想明白的吧。”
　　柴薪盈点点头，说：“对的，可是造化弄人，我们规避了一些事情，但是也会换成别的麻烦。”
　　路扶桑说：“我就说按照你的火爆脾气，怎么能不和骆姐翻脸。”
　　柴薪盈看着杯子里的水，说：“上次不知道，这次终于明白了她的难处。”
　　路扶桑叹了一声，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和叶亿分开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状态硬在一起也真的不好，我现在真的很浮躁。”
　　柴薪盈摸了摸路扶桑的头，问：“就不能改改状态么？”
　　“性格决定命运。”路扶桑苦笑着说。
　　柴薪盈说：“你自己考虑好了就好。”
　　路扶桑轻轻笑了一下。
　　柴薪盈看着客厅的窗户外面开始阴云密布了，就算是第二次，时间往前推了不少，我们还是要经历一些我们无法回避的事情。

　　作者皱着眉头看着路扶桑和柴薪盈之间的对话，为什么扶桑知道却不去规避这些还是要考虑和叶亿分手，明明只要自己改变现有焦虑的状态就好了？
　　作者的手放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敲下后续的事情。